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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不是個好現象

    嶽檸歌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乖巧地攙扶着張父離開這個小樹林,將將走出樹林,就見娰尊帶着心急火燎的張念慈漫不經心地往這邊走來。

    張念慈一眼就看到了兩人,快步跑了過來:“爹,嶽小姐,你們沒事吧。”

    張父欲言又止,看了看嶽檸歌才道:“不礙事的,就是受了些皮外傷,念慈,你一會兒回去了,請給大夫來替,替我們瞧瞧。”

    他下意識地頓了頓,惹來娰尊一縷懷疑的眼神。

    好在只是懷疑,娰尊並沒有說什麼。

    四個人返回了客棧,張念慈安頓好了張父之後立刻差了忠叔去請大夫,忙進忙出的伺候着。

    嶽檸歌回到房間,正打算關上門好好休息一番,娰尊卻將手給擋在門上,毫不客氣地走進房間。

    嶽檸歌皺眉:“我要休息了。”

    “等把事情說清楚,你再休息。”娰尊從容地走到凳子上坐下,一副要聆訊的模樣,氣場壓得嶽檸歌都心虛起來。

    嶽檸歌嘆了口氣:“你想知道什麼?”

    “在我的理解範圍內,你這一次出去,應該只需要一個時辰就能夠搞定,但我從安陽鎮出去,到小樹林那,足足走了近兩個時辰。”娰尊道,“雖然我沒有過去小樹林,可半路上我和張姑娘是看到了那三個流氓倉皇而逃,你不該和我解釋一番麼?”

    “有什麼好解釋的,不就是我掉以輕心了。”嶽檸歌苦笑道,“那三個癟三召來的幫手還是有點份量的,我差點就遭了道兒了。”

    “真的?”娰尊面色平靜,但他一旦問出了這兩個字,那就表示他在懷疑。

    嶽檸歌一副真到不能再真的模樣:“真的,比珍珠都還要真。”

    娰尊長身而起:“暫時相信你。”

    娰尊離開嶽檸歌的房間時,嶽檸歌心裏都惶惶不安,趕緊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門處,不動聲色地將腦袋探出去,在確定了娰尊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她才悄悄地鬆了口氣,孰不知她以爲她沒有驚動娰尊,但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娰尊的眼睛裏面。

    娰尊回到房間,心中更是篤定了自己的猜想。

    嶽檸歌一定是遇上了什麼事。

    她不肯說,那麼他就用他自己的法子知道。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忠叔纔將鎮上唯一的大夫給請了過來。

    大夫先給張父檢查了一番,和張父自己所言差不多,都是些皮外傷,雖然他被吊了許久,但因爲年輕的時候時常跑動跑西的,身子骨尚算健朗,所以沒有傷及經脈。

    張父和張念慈都道了謝,然後張念慈才帶着大夫來到嶽檸歌的房間。

    聽到敲門聲,嶽檸歌迷迷糊糊地從牀榻上坐起來,眼前一片模糊,她微微擰着眉,終於是等視線穩定了之後纔去開了門。

    外面的陽光十分刺眼,嶽檸歌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斷腸草的毒性,還真的是強。

    張念慈引着大夫走進了屋子,卻見嶽檸歌還站在門口沒有動,隨口道:“嶽小姐,大夫都進來了,你還在那站着做什麼?”

    嶽檸歌“哦”了一聲,眼睛裏面已經眨不出眼淚水了。

    她拼着記憶轉過身,緩緩地追尋着張念慈的聲音而去,只是……

    “咚……”

    “嘶……”

    “嶽小姐!”

    張念慈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她完全沒有預想到,那麼大的一張凳子在嶽檸歌的面前,嶽檸歌竟然會撞到,而且她的眼睛,好像……暗淡無光。

    “怎麼了。”娰尊聞聲而來,他還沒有打算要如何來盤問嶽檸歌,就聽到這邊的驚呼聲,一進門就看到凳子滾落在地,以及嶽檸歌正俯身揉着自己的膝蓋。

    娰尊快步走過來,一把將嶽檸歌拉起來,只是一瞬間便注意到了她黯淡的眸光。

    幾乎是抱着不相信,娰尊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在嶽檸歌的眼前晃動着,然後嶽檸歌半分注意力都不在他的手上。

    張念慈不可置信地捂着嘴,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

    明明今早上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嶽小姐的眼睛,中毒了。”張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

    他本是打算過來聽聽大夫怎麼說岳檸歌的病情,但一進門就看到娰尊伸手在她眼前晃動的一幕,心知瞞不下去了,索性將話攤開來說。

    嶽檸歌聽到張父的聲音時,心

    裏都是一驚:“張老爺,不是說好……”

    “他們都知道了。”張父嘆了口氣,“你家七哥就在你的面前。”

    嶽檸歌倒吸了一口涼意,臉上露出苦笑,然後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我已經用武力把斷腸草的毒給包裹起來,可能是方纔我起牀太用力,所以讓毒素溢出來一點,沒關係的,我用武力再將它重新包裹一番就好。”

    娰尊沒有說話,只是冷着一張臉,將她拖到大夫的面前,按着她坐下,然後又將她的手給擡起來:“大夫,給看看。”

    察覺到了娰尊周身氣場不對勁,嶽檸歌一個勁兒地解釋着:“我真沒事,其實就是那三頭蛟用了些毒計,等我們……”

    “你閉嘴!”娰尊冷冷道,“你不是大夫,你懂什麼。”

    大夫見娰尊一張冷臉,覺得不好惹,趕緊替嶽檸歌把脈。

    好半天,大夫才緩緩地斷症:“姑娘的體內不止止有斷腸草的毒。”

    聞言,除了嶽檸歌之外的人臉上都露出詫異來,特別是娰尊。

    斷腸草是今日才中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可不止止是什麼意思?

    “那毒……恕在下愚昧,還真的無法僅僅靠着把脈就知道的。”大夫道,“爲今之計,在下也只能初初擬個解毒的方子,畢竟斷腸草的毒天下無雙,這種毒已經有很久都沒有露面了,不過我倒是知道有一味毒可以以毒攻毒。”

    “是什麼?”娰尊緊張地問,他的臉上難得地露出其他的表情來。

    “傳說中的七星海棠。”大夫笑了笑,“不過公子要知道,我們這個小鎮肯定沒有這類藥物。不過公子放心,這位姑娘的毒是在眼睛上,斷腸草最厲害的地方是讓進入五臟六腑,若是不慎服用此毒的人,五臟俱損,才無力迴天。姑娘的毒只在眼中,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大夫這話,算是給了在場的人一點點安慰。

    可張念慈已經泣不成聲了:“都是我,都怪我,若是昨天我不到處亂竄就不會惹了那羣流氓來,嶽小姐不會因爲替我解圍而得罪了他們,也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

    說到動情之處,張念慈“撲通”一聲對嶽檸歌跪下:“嶽小姐,是我害了你,他朝若是你有什麼不測,念慈當真是死不足惜呀!”

    “你,你快起來。”嶽檸歌當下還真的看不見眼前的一切,都不知道張念慈在哪兒給她下跪,這人多事多的,跪着又起什麼作用?

    張父倒是有了一點兒經驗:“忠叔,快,那些乾淨的水來。”

    他記得方纔在破廟裏面,嶽檸歌是用了清水洗眼睛,這才能夠看清楚的。

    忠叔趕緊打了盆水來,張父道:“嶽小姐,水來了,你洗洗眼睛,興許就能夠看得見了。”

    嶽檸歌笑了笑:“是呀,只要用清水洗洗眼睛就好,你們不用太擔心。”

    嶽檸歌用水洗了洗眼睛,又輕輕地眨了眨眼,眼前又恢復了一片明亮。

    她仰起頭來望着娰尊,生怕娰尊以爲她在撒謊,又伸手,準確無誤地戳了戳他的胳膊:“你瞧,我這不是能夠看得見了嗎?我都說,肯定是方纔用力過猛,讓毒素溢出來了。不礙事的,只要我們找到了醫神,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張父附和道:“是呀,是呀,老夫已經同嶽小姐說了,等我們去了長平之後,我們就取道秦嶺找醫神,一定會將嶽小姐的眼睛治好的。”

    大夫聽到這兒忍不住插嘴道:“你們是要找秦嶺深處合歡谷的醫神世家嗎?”

    嶽檸歌點頭道:“正是。”

    “醫神世家的醫術高明,曾經我有幸參加過他們合歡谷的羣醫宴席,場面宏大,他們府上的藏書讓人大開眼界,若是姑娘能夠求得醫神相助,眼睛復明應該不是問題,可是……”大夫的話說到這兒,又起了轉折,他有些擔心地看着嶽檸歌,生怕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可是什麼?”嶽檸歌問。

    “可是醫神在三年前就駕鶴西去了。”大夫嘆了口氣,“所謂醫者不自醫,他年老多病,卻無法自己醫治,算是我們醫界的一大損失。”

    娰尊的臉已經沉了下去,嶽檸歌能夠察覺到他不尋常的氣場正要爆發,趕緊追問:“醫神去世了,那他的後人總會治病呀。”

    “這話到是說的沒錯。”大夫道,“醫神當年桃李滿天下,最得意的三個徒弟都在合歡谷坐鎮,姑娘能夠找到他們醫治,眼睛復原的機會也很大。”

    嶽檸歌落下惶惶不安的心來,生怕醫神世家的人全都死絕了,那她如何帶着娰尊去求醫,如何給杜嬤嬤一個交代?

    “多謝大夫。”

    “不過姑娘,我有忠告要給你。”大夫很冷靜地說道,“你體內不是隻有一味毒,加上你身爲武者,武力卻不沉穩,這不是個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