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伊萬送娜塔莎來說自己品味一下燕京的美食就回去，楊東旭根本就沒當真。而事實也證明伊萬根本就是在找藉口當時離開，這不娜塔莎昨天剛和楊東旭達成協議離開燕京。伊萬後腳就直接登門。
“你就不怕我拿掃把把你趕出去？”楊東旭一臉不善的盯着伊萬。
“我和你幹爺爺是好朋友，你喊我一聲爺爺你也不喫虧。”伊萬臉上微笑不變的看着楊東旭，手掌在自己屁股底下太師椅上的把手上不斷摩擦着。
這些年隨着和楊東旭的不斷合作，伊萬在收藏古董方面，除了蘇聯和歐洲那邊比較符合他審美觀的之外，對於華夏的一些古董也逐漸收藏了不少。尤其是這兩年華夏古董價格已經有了瘋長的苗頭，伊萬幾乎把收藏華夏古董當做一種投資在做。
所以只要有機會進入楊東旭的書房，他的小眼總是賊兮兮的。畢竟除了一些比較敏感的東西放在地下室之外，楊東旭書房中擺設的東西小到桌子上的一個擺件，大到桌椅板凳無疑不是精品，就連喝茶用的茶杯那都是青花的瓷器。
“那你這次返回是感覺心裏虧欠我這個晚輩的，良心現準備分我點好處？”對於伊萬直接把自己拉到自己幹爺爺那一輩坐在了長輩的位置上，楊東旭翻了個白眼。
“你知道我的國家現在不太平，我現在的生活有些朝不保夕。至於錢財你現在要比我多的多......”
“停，停，停，這話就當我沒說，有事說事，沒事請您吶呢，我還一屁股事等着處理呢。”看到伊萬又不要臉的開始裝可憐，楊東旭知道要是當着娜塔莎自己要是拿捏一下還能從伊萬手裏掏點好處出來，錯過了這個點那就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不要感覺那麼委屈，這一次你也沒喫虧不是嗎？”看着楊東旭真的有那掃把趕人的架勢，伊萬也不再逗他。
“你知道我的底線。”楊東旭橫了伊萬一眼。
這次合作他的確沒喫虧，非但沒喫虧，而且還賺了一筆。但這並不是伊萬直接把自己賣了的理由。
“我知道的顧忌，但這僅僅只是一次簡單的合作而已。再說你以後成長起來之後肯定是需要一些有身份的朋友的，這是你想要往上走必須要有的基礎。”伊萬臉上依然帶着微笑，不過此時的笑容不再是內在狡詐，而是變得嚴肅起來。
楊東旭的擔心他心裏清楚，所以他從來不找楊東旭接受一些比較敏感的東西。這一次只所以觸及楊東旭的底線，帶來了身份比較敏感的人，但這裏面的深淺伊萬十分清楚，所以纔會帶人上門的。
“和政客有什麼瓜葛，比和一個商業詐騙犯在一起更加麻煩。”楊東旭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這些年無論在生意場上有多麼的活躍，但一直保持着一條底線，那就是不牽扯政治，哪怕非要牽扯，那也會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絕不沾染什麼，因爲他心裏清楚就他這個小身板，隨便一個小風波都夠他粉身碎骨的。
“放心這次真的沒有那麼麻煩。”伊萬再次保證道。
“你回來找我什麼事情？”楊東旭看了伊萬一眼，沒有在這件事情在糾結。
“現在的蘇聯還有希望嗎？”伊萬無比嚴肅的問道。
“我又不是神，你問我我問誰去？”楊東旭側頭瞥了伊萬一眼。
“看來是沒救了。”伊萬嘆了一口氣身體塌陷在了椅子裏面，似乎一下子蒼老的十歲。
楊東旭眉頭緊鎖起來，眼睛盯着伊萬，大腦快運轉着。伊萬突如其來的肯定有點把他給嚇到了。
不是被伊萬對蘇聯結局的準備預判給嚇到了，而是伊萬這句話所表達的意思，似乎從他身上獲得了什麼訊息，他有一種被人瞬間扒光看的乾乾淨淨徹徹底底的感覺。
“我們早在做最後的打算不是嗎？”伊萬似乎沒有察覺到楊東旭的異樣，好似自言自語一樣說道。
這一下子讓楊東旭更疑惑了，他不知道伊萬這隻老狐狸真的是從自己身上看出來了一些什麼。還是僅僅只是有感而。
書房陷入了沉靜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楊東旭眉頭大腦快運行，眉頭越皺越緊感覺到沒心疼的時候。好像突然被人抽去脊樑骨的伊萬似乎已經回魂了過來。
“想不想再合作一把？”回魂的伊萬眼底閃爍着稍有的瘋狂。
這種瘋狂並不是人在絕境之中壓抑的爆，也不是賭徒那種歇斯底里。而是一個人看着很多東西可能被其他人瓜分，突然爆出來的一種無比貪婪的佔有慾望。
“你知道，我討厭麻煩。”楊東旭格外認真的看着伊萬，兩個人四目相對。
“風險不等於麻煩。”
“但在我這裏能畫等號。”楊東旭心中慢慢升起要不要和伊萬徹底斷絕的念頭。
以前明知道可能牽扯到一些什麼依然和伊萬合作，那是他太需要在蘇聯那邊能有個助力。現在無論是錢，還是想要的人才，甚至花大價錢買了一大堆可能存在金蛋的技術回來。他對蘇聯那邊的需求已經不再是必須，也沒有以前那麼迫切。
所以如果他和伊萬還能保持以前那種默契，那麼偶爾合作一下也沒什麼。可現在伊萬不知道受到了什麼刺激明顯變得有些不對勁，甚至這麼深沉的一個老狐狸，竟然變得有些瘋狂，這讓他背後有些毛。
“我的幾個老朋友因爲一些原因，被送上了法庭，有的......已經被處死了。”似乎從楊東旭的目光中讀到了一點什麼，伊萬慢慢的說道。
楊東旭沒有說話依然看着伊萬，不過大腦的卻在款的運轉着。但搜刮腦海中所有關於後世蘇聯的記憶，他還是沒有找到一點的線索。畢竟前世的他生活的社會的最底層，很多事情只是看個熱鬧，一些內幕黑幕什麼的不是他能知道的。
“我或許有些貪財，可那些和我一樣深愛着國家的人，他們愛國之心沒有一絲的骯髒，可他們......”伊萬眼睛中開始有淚花閃爍。
楊東旭依然沒有說話，不過大腦卻在快的推算着。從伊萬所表達的信息來看，顯然蘇聯的內部比現在顯露出來的更加糟糕，竟然連殺那些可能是功臣，甚至是及其重要人的事情都做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