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桂花臉上還是很潮紅,眼裏卻有些迷離,望着窗外明朗的天空,現出神往之色。
蔡春生年輕,卻不是女人。女人對情的渴望我這輩子無緣體驗,但男人也有情感世界。
蔡春生不敢接何桂花的話,或許怕打斷她的遐思,或許怕惹火上身。
激情,那是坑人的玩意啊,因爲激情,我和石榴抵死纏綿,而今她的離開,差點讓我痛不欲生;因爲激情,我和素梅姐有這段不倫之戀;因爲激情,我險些把肝膽相照的大哥的女人壓在身下;更因爲血管內的臊動,我偷看了面前這個桂花姐洗浴時的身子
桂花姐,你好白嫩的身子,好圓實的豆瓣一樣的屁股
蔡春生有點羞慚地躲開何桂花溫情的目光。
何桂花似乎沒有察覺蔡春生的異樣,聲音不大不小,娓娓道來。
“新婚之夜,我搭着紅蓋頭,心裏激動得砰砰直跳。憑心話,你有生哥長得還是不錯的,個子大,力氣足。我悄悄地想,你有生哥掀開我的紅蓋頭時,一定象發飆的公牛一樣,撕下我的衣服,粗暴地把我拋到牀上”
說到這裏,何桂花卟的一笑,害羞地覷蔡春生一眼。
哦,原來女人竟喜歡公牛一樣的粗暴感覺。
蔡春生的心微微縮緊,盯上何桂花纖柔的腰肢。有生哥,你豔福不淺哪。
何桂花頓了一下,又繼續敘說。
“客人都散盡了。我聽到輕輕的關門聲,心裏既緊張又興奮。你有生哥果然是一頭公牛,他猛地掀開我的紅蓋頭,攔腰把我抱起,放到牀上,伸手就在我胸脯上狠狠揉捏一把。癢癢的感覺好舒服。我嘻嘻地笑,羞怯地閉上眼睛。你有生哥很快爬上我的身子,山一樣的壓下來”
蔡春生想這是有生哥最快樂的時刻,是桂花姐最難忘的記憶。
不料何桂花的聲音陡然低沉起來,蔡春生的感覺好象從山峯墜入谷底。何桂花幽幽嘆口氣。
“你有生哥他、他竟然進不了我的身體我開始以爲他是勞累,或者是太興奮太緊張了。我輕輕地安慰他,一直幫他努力,但是,他還是不行。”
何桂花的眼裏淚光閃爍,臉上紅潮漸退,卻淺淺地瀰漫着哀怨之色。
“雞叫了,你有生哥終於再沒有氣力在我身上折騰,他絕望地捂着腦袋,低低地哭泣。我呆呆地望着他,又傷感又失望。窗前桌子上的紅燭不知怎麼熄滅了,那是沒有燃盡的紅蠟燭啊。我的心冷到了冰點。”
何桂花的喉嚨裏發出深深的嘆息。蔡春生的心也在顫動,想那可憐的有生哥,就象猴子望着水中的月亮,看得見,撈不起。
何桂花的臉上突然現出堅毅:“一連三個晚上,你有生哥都是這樣。我知道這個男人永遠滿足不了我生理的需要,我對他說:有生,我們離婚吧。”
蔡春生的心陡地一緊。雖然何桂花現在仍在蔡春生面前,但蔡春生還是被她這句話牽動心絃。
“桂花姐,你不能走”蔡春生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何桂花的眼睛瞅住蔡春生,臉上浮出一絲異樣的笑。
“兄弟,你也捨不得我走”
蔡春生的內心世界在這不經意間被袒露,就象衆目睽睽下被剝光衣服。蔡春生感到臉燙得厲害。
蔡春生情急之中的補充,讓何桂花眼裏略略褪淡一絲熱情。
“兄弟長大了,這麼有出息,會有很好的女孩子爲你做這一切。”
“如果有桂花姐這麼一副外表,有桂花姐這麼一副心腸,我就滿足了。”
蔡春生的心灼痛了,眼前浮出石榴明媚鮮豔的笑臉。我原來擁有過,她比你桂花姐更漂亮,心地也非常善良,可惜她抵禦不了花花世界的誘惑,離我而去了。
“後來,有生哥怎麼把你留下來的”
蔡春生趕緊轉移話題,免得心魔又折磨他。
“他留不了我,是我父母逼迫的。你有生哥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雖然那方面不能滿足我,但他對我很體貼,尤其是在我父母眼裏,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婿。他很會噓寒問暖,常常給我家捎點好喫的,我父母拿他寶貝一樣看待,聽說我想和你有生哥離婚,我媽媽抓起菜刀,伸出脖子,要我砍下去。”
明晃晃的菜刀架在脖子上,哪個做兒女的下得了這手
“你妥協了”蔡春生有點憐憫地望着何桂花。
何桂花蹭了一下眼角的淚,笑起來:“其實我不討厭你有生哥,他天天哄我讓我,生活上這個家確實待我不錯。你有生哥說:只要我不走,保全了他的面子,別的什麼都不管。”
蔡春生哦了一聲,難怪何桂花那麼大的膽子,她的風流韻事村裏人大都知曉,卻仍然我行我素。毫不顧忌。
蔡春生不敢再問,再問,何桂花什麼話都敢說出來的。
看蔡春生起身欲走,何桂花嘻嘻一笑:“兄弟,你是不敢聽還是不想聽你心裏還有個結沒解開呢。”
“什麼結”蔡春生愣了一愣。
何桂花瞅着蔡春生眼波流盼,捂着口笑:“你有生哥跪地求饒的事啊。”
輪到蔡春生不自在起來。那個結果不用她說,蔡春生也能猜得出一點。
“快上班了,我要去工作。”
“中午不是有一個半鐘頭的休息嗎現在至少還有一節課的時間。”
蔡春生說不出話來。桂花姐是個有心人,看來我寫給父親的信她都看了。也難怪,我們家的家務一定還是她幫着料理,父親當她是女兒,那信絕對全讓她看過。
蔡春生嘿嘿地笑,只好又坐下來。
“說到那件事,前面的鋪墊還是不能少的。”
天,何桂花會說書呀窮山溝裏娛樂少,時不時請說書的藝人來過過耳癮,何桂花是愛熱鬧的人,聽的書不少,也學會了聽官莫急,容我細細道來。
蔡春生只好又當起老實的聽衆。
“有你有生哥這句話,我的膽子就大了。那些太放蕩的事我做不出來,我學會了放餌釣魚。夏天是最好的季節,我故意穿得很露,真的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你有生哥也常常看着我流口水,但他有力無處使。有一天,孫立平找你有生哥,說是家裏來客人,沒地方睡,來借宿。你有生哥和孫立平算得上哥們,很爽快答應了,我也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