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給了顧峯極大的自主權。
權少霆已經確認無誤,顧峯絕不會背叛他,因此爲了感動顧峯,多給他些權利也無妨。讓顧峯懷着感激的心情替他辦事,效果一定要過於相互利用。
顧峯已經陷入了怪圈,就是他心理防線最薄弱和脆弱的時候,權少霆的出現,逐漸代替了鍾書望的位置。因此,不管權少霆說什麼做什麼,顧峯都會解讀成對自己喜歡看到的那一面。
如果是吳滿堂的話,或許會有更專業的形容。
總而言之,顧峯心中又是一陣感動,覺得權總太信任自己了,而自己絕不能辜負掉權總的這份信任。
顧峯像是面對鍾書望那樣,說話不需要經過什麼考量,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阿汪覺得慕念安不是一個花瓶那麼簡單,很多的蛛絲馬跡聯繫在一起,阿汪認爲慕念安是個相當攻於算計城府極深的可怕女人。但候儒卻覺得,慕念安只是有些小手腕,說白了,就是比較會哄男人開心。她的手段,僅限於玩弄掌控男人。權總,您能跟我說實話嗎?”
權少霆淡淡的垂下眼皮看着顧峯,反問:“你覺得呢?”
顧峯:“我信阿汪。”
權少霆低低的笑了:“我的夫人,不行也得行,我說的。”
說完,他便徑自離開了。
至於顧峯會怎麼想,他自己去琢磨好了。
顧峯想怎麼解讀,那就讓他怎麼解讀。
柳冰冰連忙跟在他的身後,穿過那垃圾場一般的客廳,出門直接上了黑色的商務轎車。
一上車,權少霆便沉聲命令:“安全帶。”
柳冰冰本來還想跟他簡單的聊一下,聽到他這聲命令,不敢耽誤連忙繫好了安全帶:“怎麼了!”
權少霆用眼尾的餘光撇了撇四周:“感覺不對勁。”
他什麼也沒有看到,一丁點端倪都沒有。如果他的四周有什麼事情,阿一他們不會坐視不理。肯定會有所行動。
至少在京城這地界裏,他說了算。
但感覺不對勁。
直覺。
在墨爾本那段時間養成的,對於危險的敏銳嗅覺。
柳冰冰沉了沉表情,不敢多問,發動油門原路返回。
一路上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甚至連跟蹤的車輛都沒有。
直到黑色的商務轎車停在了寰宇集團總部H樓的噴泉前,柳冰冰那根緊緊蹦起來的神經,才稍稍的放鬆一些。
她解開安全帶,轉過身,一隻手搭在車靠椅上,問:“權總,到底怎麼回事兒?”
權少霆搖頭,他不知道怎麼跟柳冰冰解釋。
在墨爾本的那段日子,他每天都活在生命的威脅之中。
就連喫飯睡覺去洗手間,也不曾例外。
以命相搏的廝殺,不單單是在賽場上。也充斥在他生活的每時每刻。
當金錢的報酬早已超過人命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拼命。
只需要取得周不敗,那些拿命換錢的人,就能得到獎金、賭注、獎勵……等各種報酬加起來超過五十萬美刀。
如此巨大的誘惑力,讓太多的人動起了在賽場之外的心思。
你強大,我在賽場上打不過你,那我就在賽場之下弄
死你。
死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對大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權少霆親眼看到過許多在賽場上戰無不克的選手,沒有人能在賽場上打敗他,可卻在賽場之外的地方,輕鬆的弄死了這個人。
權少霆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傳奇和強大,他只是比別人更小心謹慎了一些。賽場上他能保持不敗的紀錄,和他賽場之外的時時謹慎有直接關係。
他在墨爾本的地下拳場,只待了幾個月的時間。
除了要應付‘其他選手’的暗算,他還得時時刻刻的提防候儒的暗殺。
這讓他連睡覺的時候,都保持了絕對的警惕和警覺。
對於殺意的敏銳,讓他躲過了很多次的暗殺。
漸漸地,他對於殺氣的敏感,套用阿一的一句話就是:
權總已經是會行走的人形殺氣雷達探測儀了。
只要周圍十公里有一丁點的殺氣,權總覺得探查得到。
信權總的直覺,絕不會有錯。
就在他一走出顧峯的小洋樓,他便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殺意。
隱藏的很好,他也只有很淡的感覺。
權少霆扔下餅乾和寰宇集團去墨爾本以身做餌的時候,他把餅乾交給了葉靈璧,將寰宇集團交給了柳冰冰。
所以柳冰冰對於他在墨爾本待了幾個月的事情,算是比較瞭解的人之一。
因此柳冰冰絕不會懷疑他的直覺,柳冰冰只是詫異:“不會吧?在京城候儒也敢對你動手?他瘋了不成?就算是瘋了,他也不敢這麼幹吧!本來候儒藏起來,他還有點資本再跟你玩兒上兩圈,他一旦敢直接對你動手,那他就徹底沒得玩了!候儒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剛纔一路上,權少霆都保持着極高的警惕。此刻到了他最熟悉的地方,讓他能夠得以徹底放鬆下來。
這時候權少霆再一回憶,才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眯了眯黑眸,平靜的注視着柳冰冰。
柳冰冰被他這麼一看,背後一涼:“操?!”
權少霆告訴她:“那殺意,似乎並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你。”
柳冰冰又是一句國罵:“沃日啊!我平常是不幹人事兒,但不至於吧?有你權少霆在我旁邊,還有人會放過我先殺我?這不符合常理啊!”
權少霆:“…………”
柳冰冰輕咳一聲,找補的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比我更招人殺。”
權少霆:“…………”
媽的,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
柳冰冰索性閉了嘴。
權少霆眼尾的肌肉輕輕一抽搐,想到了什麼。
柳冰冰催促他:“快說!”
權少霆慢條斯理的看着她:“還記得我讓你配合餅乾這件事兒嗎?”
柳總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操,餅乾這小子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