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中,木子云被綁在木板上睜不開眼睛,只能隱約聽見那雷聲與海浪聲中一段女孩的歌謠,那歌謠便是讓他安心的良藥。或是過了幾天,亦或是幾個時辰,直到不再有雨落在他的臉龐,他忽然感到了一絲暖意,就從他的額頭開始散開,僵住的手又有了熱氣,溼漉漉的衣裳開始吧嗒吧嗒的將自己擠幹。
刺眼的光沿着眯開的縫鑽了進去,木子云感覺抽出手來,遮出了些陰影。左腿生出火來,燒斷了剩下的身子。
“到了”那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又出現了,跳到木子云面前,指着大海說道:“這是我們西邊的海,跟東邊很不同哦”
“西邊”木子云恍恍惚惚問道:“剛剛是你在唱歌嗎”
“咦,你能聽見啊我在船尾唱的哩,我孃親說過霧海的時候唱這個就不害怕了,孃親是從小跟着外公出海的,每每過霧海時都怕胡那舵手對他們使壞,有人教她唱會了這首歌,就好很多嘍。”
木子云放鬆了身心,輕鬆笑着:“怎麼不怕胡那報復你了”
“嘿嘿”女孩吐了吐舌頭,俏皮的答道:“西邊的海不歸胡那管。”
“哦那你們是怎麼去東邊找我的”
“那是因爲”女孩正說着,腦袋殼被狠狠地敲了一下,那個打暈木子云的傢伙又出現了,氣急敗壞的揪着女孩的耳朵說道:“讓你不要來,你又偷跑來了,得嘞,你下回怎麼求我,我也不帶你來了”
“我錯了,錯了”女孩蹲下身子,兩隻小手捂住了耳朵。
“行了”木子云冷厲的瞪着男人,說道:“她來不來我也是醒了,怎麼要打暈我嗎”木子云暴戾的氣息漸漸升起,男人攤開手笑了笑,無奈的聳了聳肩,回道:“打不過啊”
女孩忙蹦了起來,喜道:“我叫方惠,大家都叫我二蠻兒,因爲我還有個姐”男人一巴掌按在了女孩的頭髮上,抓着她晃來晃去,女孩嚶嚶的小聲叫喚着,二人看起來十分親暱,男人笑了陣看着木子云接着說道:“她就是個搗蛋鬼我叫方振東,你可別亂來,這幾日都是我們在給你療傷,要是想殺你,早就殺了”
“那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咦這鬼頭不是對你說了嗎”男人手指點着女孩氣鼓鼓的腮幫子說道。女孩哼了聲,撥開男人的手,接着一跺腳甩着頭髮跑走了。男人哈哈一樂接道:“你拿了我們家寶貝啊”
“爲什麼都說是我拿的”木子云惱道:“你們有證據”
“是個拿黑刀的小子吧,可那小子太厲害了,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段,怎麼都找不到他,只能來找你了,就充當個人用吧”
木子云低沉地吼了句:“去你”
西邊的海的確與東邊不同,幾乎聞不到腥味,水的顏色也偏淡綠,着實奇怪。方振東靠在船邊說道:“西邊是寶地啊,原本廣琅琉璃島只有東部一部分住着居民,居民無法出海,因爲一出海就會被胡那強行帶了回去,若是逆胡那而行,多半會翻船葬身海底,可曾經有大批人的實在不願向命運低頭,他們偏要闖出去,結果多數人都死了,少數人竟然發現了另一條路,那是胡那舵手隱藏的一條連貫東西的暗道,從東邊到西邊只需要一日的功夫。”
“所以你們就是那羣人的後代”木子云問道。
男人表情平靜下來,斬釘截鐵地回道:“不我們不是,我方家從開始就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