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雲疆古煞之巫葬 >375 勸驢
    石梯長長,長上天,石坎高高,高過雲,長天之上九霄外,高雲之巔寰宇落

    青石碑上的字跡依然清晰,此時此刻看着段虎的眼中卻另有一番感觸。

    曾幾何時,他揹負着血海深仇攀上天梯,曾幾何時,他又帶着滿滿的屈辱走下石階,而今第三次來到天梯下,這一次他將一雪前恥,這一次他要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身邊的一切,這一次,他,絕對不能失敗!

    運氣推掌,青石碑下方碎石飛濺、石屑揚塵,落款處的名字被段虎一掌粉碎。

    “獨眼雕,你一生壞事做盡,不配在世間留下任何的足跡。”默唸一句,段虎收回了巴掌。

    “黑子,你不覺得石碑上的字跡似乎另藏什麼玄機嗎?”蕭鎮山抱拳目視着石碑上的字跡,若有所思的說道。

    “師父,莫非你看出了什麼倪端?”段虎好奇的問道。

    “不好說,此前聽你說過山上的聚義分贓廳實爲一座鎮煞古殿,內有巫荼託碑鎮守地陵,照理說有着如此鎮煞之物,不應該致使陰氣外泄,吸引來血蟞這種兇蟲,更不會陰濃聚煞侵入人體七竅,活煉屍傀”

    思索半晌,蕭鎮山搖了搖頭,“可惜石碑上的字跡不全,否則也許可以找出一絲線索。”

    另一旁,海子幾人正卸下着馬背上的裝備,阿亮搖着腦袋湊了上來,不斷用驢嘴蹭着虎千斤的手臂,意思是想讓對方儘快把它身上的那口活棺材給卸了下來。

    虎千斤宛然一笑,抓出一把幹豆放在手心裏,阿亮歡快的驢脣翻動着吃了起來,撓的虎千斤又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虎妞,別急着卸驢子身上的東西,待會兒帶着它一起上山。”

    虎妞?

    大夥聽後一陣無語,有這麼叫人的嗎?聽着寒磣不寒磣。

    虎千斤笑着回道:“蕭師父,我不叫虎妞,你叫我阿妹就行。”

    蕭鎮山摳摳耳朵眼不以爲意的說道:“虎妞好聽,正和好虎子湊一對兒,一公一母這才叫般配,趕明兒洞房裏滾倆圈,來年又是一窩虎崽落地。”

    幾句話把虎千斤鬧了個大紅臉,嬌嗔一聲轉過了頭去,段虎臉黑,即便臉色臊紅也看不出來,就是面容有些僵硬,拿他這光頭師父半點轍都沒有。

    寒嶽聽着很開心,他就盼着虎千斤早日完婚,好儘快抱孫子,如今段虎的師父都開了口,看來好事是近了,一想到來年抱孫子的畫面,老頭樂顛顛的笑了起來。

    阿亮很不高興,嘴角帶着還未嚼碎的豆渣叫喚了起來,不是替自己的主人抱打不平,而是再替自己鳴冤呢。

    黑禿驢,老亮蛋,爲毛其他馬都能卸貨,唯獨驢爺還要扛着棺材?

    不公平,天大的不公平!

    阿亮示威的叫聲頓時引起了蕭鎮山的注意,老頭笑眯眯的來到近前,看着粗糙的驢脣對着他一個勁兒的叫喊着,突然臉色一沉,笑臉變成了陰臉。

    “驢子,膽肥了是不?敢對着祖公瞪眼叫喚,祖公踢爆你的驢蛋!”說話間蕭鎮山身子微微一動,嚇得阿亮驢腿幾步,豎着的驢耳都塌了下來。

    “呵呵,真是頭通人性的驢子,不錯,來,給祖公笑一個!”蕭鎮山滿意的摸着阿亮的腦袋笑道。

    阿亮欲哭無淚,遇見這麼個黑臉祖公只能自認倒黴,既然祖公開了口還能咋辦?

    笑唄,燦爛的笑一個。

    挺長的驢臉帶出了花一般的笑容,驢脣上下翻起,好似綻放的喇叭花

    “去你大爺的,笑的比哭的難看,給祖公一邊玩蛋去!”

    阿亮竭盡全力的笑容換來了蕭鎮山的一陣笑罵,氣得阿亮甩頭晃臀,轉頭找了處僻靜的角落

    沒玩蛋,那玩意它想玩也玩不了,而是放水撇糞球去了。

    一邊撒一邊撇,阿亮還在憤憤不平的咬着板牙畫咒咒,死禿驢,黑亮蛋,驢爺放水淹死你,撇糞球塞死你,讓你欺負驢爺,我淹淹淹,讓你作威作福,我塞塞塞

    虎千斤有些看不下去,帶着埋怨說道:“蕭前輩,你別老欺負阿亮好嗎?怪可憐的。”

    蕭鎮山哈哈一笑,“牲口而已,有啥可憐的,等這次的任務過後,祖公給他找幾頭母驢樂呵一下,要是還不盡興,母馬也沒問題。”

    虎千斤秀眉一蹙,“虧你是長輩,咋說話這麼”

    “哈哈,粗俗不堪是吧?虎妞,不是祖公我粗鄙,而是世道如此,何況牲口的心思你不懂,不信的話”

    話未說完,阿亮驢眼放光的摸了過來,帶着賤兮兮的笑容不斷蹭着蕭鎮山的手背,還是祖公好,深知小亮寂寞燥熱的內心,小亮也不多求,三母驢帶倆母馬,這輩子足矣。

    蕭鎮山笑了,阿亮笑得更歡,氣得虎千斤一跺腳,大小不良,一對兒驢貨,姑奶奶懶得和你們一般見識。

    天梯下,段虎當先而立,身旁蕭鎮山吩咐一聲,“黑子,上牌。”隨即二人各自拿出一塊圓牌掛在了脖子上。

    圓牌顏色暗紅卻能發出金屬般的光澤,邊緣處有着精美的花紋雕飾,正中雕刻着一顆威猛的虎頭,虎目肅然有神,虎牙鋒利森寒,給人一種不怒自威、桀驁威嚴之感。

    曹滿眼尖,看着掛在二人身前的圓牌當即詢問道:“虎爺,你和祖公掛着的牌子是啥玩意?”

    “這是本派的信物,名爲虎賁硃砂牌,每次下鬥之前都會佩戴在身,作爲辟邪驅兇之物。”段虎解釋道。

    “原來如此可爲啥以前下鬥時你沒戴呢?”轉而曹滿好奇的問道。

    不提還好,一提段虎斜眼瞅着蕭鎮山,黑臉蛋沉了下來,“還不是這臭老頭乾的缺德事,摸走了我的虎賁硃砂牌,還差點”

    後面的話段虎沒說,主要是說出來怕丟人,此前他找到蕭鎮山的時候就問起了自己的虎賁硃砂牌,對方卻一口否認,說根本就沒有見過,更沒拿過。

    最後還是段虎心細,在桌腳下發現了被當做墊桌子的令牌,爲了這事,師徒倆免不了又是一場龍爭虎鬥。

    “咳咳,閒話少敘,黑子,來一嗓門助助威。”蕭鎮山尷尬的咳了一聲後說道。

    “先,先別喊,我說能給我一塊虎賁硃砂牌嗎?”曹滿眼饞心熱的問道。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目光中帶出了一絲玩味。

    “哎喲,別打,疼,疼哎喲,祖公你咋也打我?別打了,我不要了還不成嗎?”曹滿抱頭鼠竄,腦袋上多了兩個鼓包。

    發紅的鼓包來自於段虎的傑作,發紫的出自於蕭鎮山的手筆,這叫奼紫嫣紅,雙花聚頂,師徒倆輕易不會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