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曹滿擦動着打火機,除了擦出一片片的火花外,火苗倔強得就是不肯冒頭,死活都不出來,無奈曹滿把打火機又收了起來。
“想不到洋玩意也這麼不經用,才燒了一會兒就沒油了。”
嘟囔幾聲,曹滿摸黑坐在地上,聽着身旁阿亮粗重的鼻息聲,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自打石頂升起來後,過了好半晌再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出現,曹滿瞎子摸魚般把整間密室摸了個遍,也沒找到出去的通道。
不但沒找到,就連最初進來的通道也沒出現,這讓曹滿很是費解,費解中還帶着憤怒和無奈。
阿亮還在睡香香,曹滿沒有去打擾,免得喚醒之後要幹架,想想對方的牙口和老蹄,曹滿癟癟嘴,算咯,還是別自找沒趣,觸驢子的黴頭。
可現在周圍黑不隆冬的啥都看不見,就這麼呆着也不是個法子,不弄點亮光出來的話,如何尋找出去的路呢?
沉悶中曹滿嘆息一聲,可惜罐頭洋酒都扔了個利索,否則這會兒喫喝一頓也好。
想起肉肉的罐頭和香醇的洋酒,曹滿肉疼心更疼,肚子咕嚕嚕發出了一陣不滿的抗議聲。
“叫球,老子還沒出聲,你倒不滿了起來,再叫賞你老拳喫!”
“咕嚕嚕......”
“丫的,不知悔改的傢伙,當老子的話是耳旁風是吧?找打!”
曹滿拍打幾下肚囊,忽然......
“咦?這是什麼?”
摸着衣兜,曹滿翻出了一盒火柴,頓時驚喜交加起來。
“哈哈,我咋把虎爺送我的火柴給忘了?”
嚓地一下,跳躍的火苗竄了起來,明亮的火光驅散墨色,也點亮了曹滿的雙眼,這一刻火苗是如此的珍貴,帶來了溫暖,也帶來了希望。
看着金色的火苗,曹滿會心的笑了笑,只是綻放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隨着火苗的黯淡隱沒在了臉上。
“唉......”一聲嘆息包含了曹滿太多太多的惆悵和無助。
出師未捷身先死,輾轉到頭空歡喜。
頗有點淒涼的感覺......
“嚓......”
當第二根火柴劃亮之際,曹滿沒有了笑容,有的只是濃濃的苦澀。
看着好似囚籠般的密室,曹滿站了起來,趁火光還未消失,他要儘可能找到出去的地方。
正摸索着,“呼......”不知從哪吹來了一陣小風,火苗晃動兩下,眼看就要熄滅。
曹滿緊忙用手捂住火苗,心裏一陣的詫異。
“哪來的小風?”
鼻子嗅了兩下,曹滿爲之一愣。
風中帶着一股潮溼的味道,對於乾燥的鼻腔十分敏感,好似沐雨甘霖,滋潤着火躁乾涸的喉嚨。
“水汽?這是水汽!”
驚喜中曹滿正待尋找着風向傳來的地方,就在這時,火苗抖動兩下,四周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曹滿心急着再次拿出一根火柴,也許是過於激動的緣故,直到火柴頭都擦禿了,也沒把火苗擦出來。
“咔嚓!”
斷了,擦禿頭的火柴斷成了兩截。
“可憐的火柴,沒帶來光明卻死在了黑暗中,好在還有繼承者,你......一路走好!”
鬆開二指,半截火柴輕輕落地,曹滿重新拿出根火柴繼續擦着。
又斷了一根......
“兄弟,你不孤單,前路有斷頭大哥等你,你們兄弟一起作伴。”
曹滿苦中作樂,丟了手中的廢火柴後繼續擦着。
“咔嚓!”
“我去,搞事啊?兄弟不夠還來個姐妹,我說小小火柴,別惹曹爺,否則我送你們排着隊去斷頭臺!”
不滿的曹滿又一次拿出......兩根火柴,心想這回總不會再擦斷了吧?
擡手輕巧的往火柴皮上一擦,“咔嚓......”
曹滿......
“你大爺的,還打火的祖宗呢,呸你丫丫的,虎爺,你該不會是買到假貨了吧?”曹滿怒喊一聲。
“等等,這,這不是假貨,而是......”
仔細檢查了一下火柴,曹滿哭笑不得了起來,原來因爲此前運動過於激烈,熱汗冷汗浸溼了衣服,火柴受了潮,能點燃纔怪!
“孃的,人倒黴起來喝口涼水都塞牙縫,我就納了悶了,爲毛前兩根火柴沒受潮,其他都溼噠噠的挨個兒飆水呢?”
負氣的把火柴盒收了起來,曹滿不甘心的又在身上摸索了起來,就好像自個兒身上是座寶庫似的,說不準驚喜就會降臨。
摸索索,摸索索......
“咦?這是......”
“靠,布頭,咋連這玩意都有?”
摸索索,摸索索......
“這......難道是?”
“去!咋還有襪子,不是之前穿在腳上,後來沾着了那玩意,不都丟乾淨了嗎?”
嗅兩下......
“嘿嘿,還不錯,是新的,沒沾着那玩意。”曹滿挺高興,把襪子又塞了回去。
“喲嚯?煙!”
黑暗中曹滿眼珠一亮,摸出了那包開過封的紙菸。
“這可是好東西,先點一根過過癮......我去,沒火點個球的煙!”
裝好紙菸曹滿又摸索索了起來。
電池?
沒用......
墨霜?
有用,但現在用不上,一邊涼快去!
駁殼槍,彈夾,倆打火機,但沒油......
曹滿悶哼一聲,都是些啥玩意,該用的時候沒派上用場,沒用的時候都冒了出來......
等等,似乎有用!
曹滿靈光一閃有了法子。
摸到了阿亮的身旁,曹滿把包從驢脖上解了下來,隨後一陣搗鼓,拿出了包底的那捆登山繩,繩索早已被打碎的洋酒浸溼,拿在手裏還能滴滴答答的淌下幾滴。
“這可是好東西,別浪費了。”
曹滿張嘴吸允着滴下的酒水,也就吸了一口,便呸呸個不停。
“靠,啥味兒?咋這麼噁心?”
吐乾淨嘴裏的酒滴,曹滿惱怒的罵了一聲,也難怪,串了味兒的酒還能喝嗎?跟酒糟麻繩沒啥兩樣。
把繩索捆在揹包上,接着曹滿拿出墨霜和一顆子彈,手起刀落,削去彈頭後,把裏面的火藥輕輕撒在了地上。
拿出兩打火機,一個是段虎的舊火機,一個是剛纔燃燒殆盡的新火機,摸着差不多,曹滿懶得在乎誰新誰舊,隨便拿了一個,湊近火藥後擦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