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皮厚喫個夠,臉皮薄喫不着,打小從窮人堆裏混出來的他,自然知道臉皮的作用,太薄的話,討飯都沒人理會,餓肚皮的滋味,老難受,老可憐。
看着寒嶽一個勁兒的發笑,曹滿很是無語,又不好得發怒,只好在一旁等着。
千金難買老來笑,寒嶽笑了個春風得意,百花燦爛,臉上的褶子疊了一層又一層,只是......
笑長了難免岔氣。
這不,老頭上氣不接下氣的粗喘着,都難受到了這個地步,嘴裏還止不住的發出艱難的笑聲,老臉憋得通紅,比猴屁股鮮豔點。
曹滿一看,嚇得急忙幫着捶背順氣,好一會才把寒嶽的這口笑氣給撫順了。
“呃,寒大叔,你咋樣了?”曹滿小心的問着,生怕老頭有個三長兩短。
“再讓我笑兩聲。”
“呵呵,嚯嚯,哈哈哈......”
曹滿額間黑雲滾滾,尼瑪,有這麼好笑嗎?嬉皮狗!
末了,寒嶽總算笑夠了,老頭滿意的問道:“說吧耗子,是不是有求於我啊?”
“原來你知道!”曹滿一樂,多好,省得自己浪費口水,還要掰和好一陣。
寒嶽點點頭,“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小子幫我又是捶背又是順氣,有這麼好心嗎?”
曹滿白眼一翻,喘喘,爺爺那是怕你背過氣去。
“寒大叔,其實我想讓你幫我把小金人弄下來。”
曹滿道出了真相,心裏不由得一陣唏噓,容易嗎?就一句話的事情,折騰這半天,爺爺容易嗎?
“哦......”寒嶽拉了個長音,“我還以爲是你的腰子有事呢。”
腰子你姥姥!
爺爺的腰子好着呢,一夜三次小狼狗都沒問題......
三次有點勉強,兩次總成,再不......
一次?
曹滿搖了搖腦袋,啥時候了,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寒大叔,我知道你刀法了得,一刀下去準能劈下小金人,不如......”
“這賬咋分?”寒嶽直接問道。
曹滿點點頭,人老精狗老滑,寒老倌,你行!小金人都還沒到手就想着咋分,老財迷。
似乎看出了曹滿的不滿,寒嶽嘿嘿一笑道:“不是老倌我財迷,實在是日子過得太苦,何況我也不是爲了自己,你想,老龍寨百來口子的寨民,誰家不得喫飯?而且馬上面臨着搬遷......”
寒嶽如數家珍,掰着指頭一件件、一樁樁說了起來。
“打住,打住!”曹滿聽得頭大,急忙止住對方的話聲。
“三七分,你三我七。”曹滿打着小算盤說道。
“你姥姥!”寒嶽一聽,老眼瞪了起來,“耗子,貪心不足蛇吞象,撐不死你!”
“寒大叔,咋說話來着?這是在商量,罵人可不對。”曹滿明顯不悅了起來。
“四六,你四我六,這總行了吧?”曹滿尊老愛幼,做出了讓步。
寒嶽吧嗒一下老嘴,伸手拍了拍曹滿的肩頭,“耗子,老倌我還有事,小金人你自己想辦法好了。”
說完寒嶽就要走,這下可急壞了曹滿,他連忙陪笑着說道:“寒大叔,您老別急,事情總是商量出來的對吧?耗子我也不貪心,五五分賬可以了吧?”
曹滿怒咽一口吐沫,老倌倌,你狠!這算盤打得,比猴精都猴精。
“咋滴,不樂意?那算咯,老倌我自己砍小金人去,你呀,嘿嘿,自個兒慢慢玩去吧!”寒嶽轉頭就走。
“等,等等!”曹滿氣結胸悶,點頭答應了下來,“看在父老鄉親的份上,三七就三七,只是寒大叔,之前那一箱金條......”
“那箱金條咋啦?”寒嶽眯起了老眼,眼神不善不善的。
“呃,當我沒說。”曹滿擺擺手,憋氣的說道。
“嗯,這還差不多,對了,剛纔我的話還沒說完,所謂三七分賬,七成歸老龍寨,三成纔是我們自己的,也就是說,剩下的三成小金人,我們大夥按人頭來分,聽懂了嗎?”寒嶽打着老算盤一字一句的說道。
曹滿一愣,啥?剩下的三成按人頭分賬......
你老丫的,出爾反爾,不是東西,爺爺就問你一句,能不這麼黑心嗎?
“寒大叔,剛纔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作人要厚道,得寸進尺招人嫌。”曹滿暴聳着禿眉,臉上雷雲翻滾。
寒嶽笑了,“不幹拉倒。”
曹滿磨牙,嘎吱吱作響,逞能的遇見了耍橫的,不低頭都不行。
悶悶的鼻哼一聲,曹滿掰開指頭算了起來,“三十六個小金,我們可以分到三成,就是......”
“十一個,虎爺,祖公,小曼......”
“別忘了海子和阿亮。”不等曹滿算清楚,寒嶽補充道。
“關阿亮屁事,它一頭驢子,牲口而已,要金子有屁用!”曹滿幾乎用吼的喊了出來。
至於海子,他沒有反對,儘管對方已經犧牲,但曹滿不是個忘恩負義之徒,但是對於阿亮,曹滿一百個一千個不樂意。
寒嶽又笑了,“耗子,雖說阿亮是頭驢子,可一路走來,它出的力不比大夥少,就像你說的,作人要厚道要公正,不能因爲阿亮是牲口就擠兌對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牲口要金子幹嘛?總不能拿着金子自個兒花吧......”曹滿眼珠一轉,臉子拉長了些許。
“寒大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想多分金子就明說,別拿阿亮來說事。”
寒嶽也不臉紅,大咧咧的問道:“你明白就好,咋樣,幹還是不幹?”
“我......幹!”
幹你大姥姥!曹滿肉疼心更疼,疼得飆老血。
這可都是小金人吶,黃燦燦金褶褶的金人,多美多漂亮!看着養眼不說,還......
挺甜!
可惡的臭老倌,老猴精,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硬生生搶走了小金人,土匪,強盜!
“幹啥呢耗子?大眼瞪小眼的,眼珠子沒事吧?”寒嶽心裏發笑的問道。
曹滿咬着嘴皮,一副深閨怨婦的樣子,“寒大叔,條件已經說好了,現在是不是該動手了?”
“嗯,是該動手了,只是我要向你借一樣東西。”寒嶽老神在在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