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雲疆古煞之巫葬 > 490 人生難買幾回樂
    “哈哈哈......”

    蕭鎮山忽然開懷大笑了起來,把一直焦急揪心着的段虎鬧了個一頭霧水。

    若非老頭笑眯的雙眼看上去還算清澈,段虎真以爲對方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這節骨眼上哈哈大笑,鬧心不?

    “師父,你沒事吧?”段虎不放心的問道。

    “哈哈,人生難買幾回樂,虎子,還記得那次我們去偷老紙婆的酒嗎?”蕭鎮山答非所問的笑道。

    不聽還好,段虎一聽,臉皮不由自主的抖了兩下,“師父,都啥時候了你還提這事,當時要不是你出的餿點子,至於被掌門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你倒好,拍拍屁股走人,我呢?好懸沒了半條命......”

    不是段虎有心埋怨對方,而是這件事,到現在他都還還心有餘悸,主要是太恐怖了,如果能將恐怖分級的話,他寧願面對巫祖血僵的屍威,也不願招惹暴怒中的紙婆婆。

    恐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丟臉,簡直丟到了姥姥家。

    段虎長這麼大,恐怕最丟臉的就是那一次了,曾幾何時,一度成爲夢魘折磨着他,令他寢食不安,坐臥不寧,出門不擡頭,見人不出聲,口罩大褂出門物,家裏閒坐心不安。

    就在那晚,趁着夜黑風高,師徒二人摸進了紙婆婆的住處,運氣不錯,對方正好有事外出,沒在屋裏頭。

    這一下可樂壞了蕭鎮山,拉着段虎的手,師徒二人父子親兄弟好的大搖大擺進了酒窖。

    到地一看,嚯!架子上、地上、櫃子裏都是酒,酒瓶、酒罐、酒罈,海了去了。

    有道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師徒二人藉着酒勁管他三七二十一,一人一瓶對吹,一人一罈對灌,一人一罐對幹,喝了個天南地北,紅花綠葉。

    問題是,偷酒就偷酒,不會把酒偷出來再喝嗎?偏偏要窩在紙婆婆的酒窖裏喝個痛快,不出事纔怪。

    其實這事吧......

    一來,師徒二人此前都喝了不少酒,雖然沒到爛醉的地步,但也喝得有些飄忽,酒勁簌簌竄頭。

    這不,酒壯狗熊膽,倆黑狗熊膽不肥纔怪。

    二來,蕭鎮山嫌偷酒太麻煩,主要是偷不了幾瓶,喝完又要回來偷,來來回回折騰人不說,還麻煩。

    反正紙婆婆又不在,喝夠了拔腿就走,順便再摸幾罈子豈不乾淨利落又暢快舒坦?

    蕭鎮山自詡聰明,卻聰明反被聰明誤,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酒量。

    別看師徒二人都是海量中的海量,喝酒就像喝白開水,但酒量再大也會有極限。

    等幾罈老酒咕嚕嚕下肚,酒嗝這麼一打,糟了,灌飽了酒蟲醉了主人,二人狗熊瞪狗熊,轉眼睡了個四腳朝天,鼾聲如雷。

    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暢快,從天黑睡到日上三竿,再從白天睡到了黃昏,等悠悠轉醒之際,夜色濃濃,星光爍爍。

    按說喝飽睡足也該滿足了,拔腿走就是了,可蕭鎮山不,難得偷一回酒,還是紙婆婆的私藏貨,不撈個夠本,還算是大黑禿子祖公爺嗎?

    於是乎,蕭鎮山徹底展現出了他貪婪的一面,光拿不說,還脫了大衫可勁的包,連帶着慫恿段虎一起動手。

    等師徒二人興沖沖樂顛顛的抱着拿着往外走時,擡眼正好瞅見紙婆婆抱手顛腳鼻氣哼哼的杵在那,二目如電,隱有電閃雷鳴之勢。

    捉姦拿雙,捉賊拿髒,事情到了這一步,按理說,既然師徒二人被拿了個現行,理應低頭認錯,該打打,該罰罰,只要紙婆婆出了這口惡氣,也不至於鬧出後面那檔子雞飛狗跳貓竄牆的糟心事。

    問題就出在了蕭鎮山的身上,不愧是氣死人不償命的活祖公,一句“老妖婆現身,虎子,風緊扯呼!”

    尼瑪,還有比這更氣人的嗎?

    紙婆婆本就是個氣死小辣椒,不讓獨頭蒜的狠角色,這下好,本來就氣得火冒三千丈,現在更是怒焰沖霄。

    一聲河東獅吼,震得整個大院瑟瑟發抖,等吼聲停歇,紙婆婆這才發現,大小無良早已施展陸地飛騰術,上房的上房,翻牆的翻牆,動作那叫一個順溜利索。

    蕭鎮山發了狂的逃,段虎玩了命的竄,倆貨是真豁出去了。

    奈何段虎的功夫差蕭鎮山不是一星半點,沒幾下,便被沒心沒肺的師父甩遠在了身後。

    對方連頭都不帶回一下的,腳底生煙,形如鬼魅,快得令人驚歎,也氣得段虎扯嗓門直罵娘,問題是罵娘蕭鎮山也不理他。

    無奈,爲了躲避紙婆婆的追攆,段虎把平生所有的能耐都施展了出來,什麼狗跳貓竄鼠鑽洞,王八縮頭驢打滾,除了不會飛天,啥絕活都使了出來。

    可,有用嗎?

    也不看看對手是誰?

    那可是九錫虎賁的扛把子,現任掌門芷若蘭,人送綽號“鬼見愁”的祖公婆,即便是蕭鎮山見了都感到頭疼的主。

    可憐段虎,偌大的漢子,多麼剛強的爺們,在紙婆婆的手中,跟拔了毛的鵪鶉似的,夜風一起,瑟瑟發抖。

    紙婆婆是真敢下手,三下五除二,不管段虎樂不樂意,除了給他留着條大衩遮羞之外,統統脫光,吊在樹上拿起柳條這頓狠抽。

    除了不抽臉,其他地方被抽得慘不忍睹,特別是兩片臀肉,怎一個慘字淒涼,好似翻卷的麻花,最後連那條遮羞的大衩也沒保住,碎成了破布條......

    紙婆婆放了話,想放了段虎可以,只要蕭鎮山露頭就成,禍不及弟子,有事當面解決。

    段虎氣不打一處來,都把爺爺抽成了這樣,衩兒都碎了,還叫禍不及弟子?

    不要臉,不守信用,不知羞恥!

    氣憤歸氣憤,但誰讓自己偷酒來着?這就叫罪有應得,全當買個教訓。

    只是教訓太過慘烈,也太過丟人。

    段虎很有信心,相信自己的師父很快就會露面,那樣一來,他就不用受苦受罪被人欺凌了,可誰曾想......

    至始至終,蕭鎮山就沒露面,沒露面不說,還託人捎了句打油詩,大意是“祖公天地生,外出雲遊去,自此小黑熊,拜託老妖婆。”

    尼瑪,這是做師父該有的操行嗎?這是一代宗師該有的品行嗎?這是長者前輩該有的德行嗎?

    狗屁,統統狗屁!

    這就是個沒臉沒皮,沒羞沒臊,無節操無底線的刁漢惡翁!

    段虎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麼一位狗血黑心的師父......

    呃,說實話,他還是意會到了那麼一絲,只是不太敢相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