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的階段已經過去,接下來只要催動二陣合一,屆時朱焰離火相融,太陰太阿雙雷凝合,引天地之力,乾坤之法,雷火誅伐,老怪插翅難飛,更別說此時連屍翼都被毀去。
“虎子!”
“是,師父!”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師徒二人同時掐動陣訣,異口同聲的念道。
“六丁化乾,六甲聚坤,乾坤無極,陰陽道律......”
“丁卯、丁丑、丁亥、丁酉、丁未、丁巳......”
“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
“即、將、殊、誅、緒、伐......”
“駐、定、烈、赤、灼、鎮......”
“乾天,坤地,坎水,離火,震雷,巽風,艮山,兌澤......”
“玄陽,冥陰,曲重,三昧,驚叱,邢嵐,不動,寂黑......”
“八卦周生,蘊衍陰陽,甲動封、鎮、困,丁主伐、焚、誅,乾坤一氣,雷火霆威,誅妖降魔,敕!”
......
法隨言動,陣隨法行,師徒二人將體內的玄陽之力源源不斷的灌注在了大陣之中,頃刻間,陣光灼目,陣力奔騰,漣漪般的波紋掀起了滔天浪潮,涌動不息。
先天八卦陣鎖圖和周天八卦鎖陣圖重合疊加,天地合一,乾坤互容。
伴隨着火光雷閃,喧囂的烈焰融合在了玄雷之中,幻化成爲了一條雷火真龍,火焰龍軀將試圖負隅頑抗的巫祖血僵緊緊纏繞住。
龍息吐絲,一道道金色的雷光自龍嘴噴吐而出,劈打在了老怪的屍軀上。
吼......
巫祖血僵發出了慘烈的咆哮聲。
乾坤二陣重疊,威力何止提升了一倍之餘?
當雷光劈打在老怪的屍軀上,頃刻間皮綻肉裂、屍血飛濺,一個個銅錢大小的雷痕深深烙印在屍軀上,深可及骨,令人觸目驚心。
不消片刻的工夫,老怪周身千瘡百孔、滿目瘡痍,篩子般的雷痕遍佈全身,怎的一個慘字形容。
自古邪魔之物最爲忌憚的便是天雷地火,乃命中剋星,雷擊萬鈞,火焚陰魂,稍有不慎便會灰飛煙滅,消散於塵。
可想而知,此時此刻巫祖血僵正遭受着何等巨大的痛苦,然而它所承受的痛苦卻遠遠沒有結束。
幻化而成的雷火真龍,不僅口噴雷光,周身赤焰騰騰,烈火冉冉,緊緊包裹下,用它那赤色真火劇烈的焚燒着老怪。
很快,老怪的屍軀在真火吞噬下被燒得劈啪作響,屍肉炸裂,就連那頭本已不多的血色長髮,也紛紛化爲灰燼,儼然,成了一個禿頭。
不僅禿,寸毛不生,還又黑又焦,散發着燻人的臭味,糊頭爛臉,醜陋噁心。
就這光景,看得蕭鎮山那叫一個解氣又解恨,要不是現在忙不過來,他非樂得倆巴掌拍不攏一處,咧着大嘴哈哈狂笑。
祖公斗魔,老妖剃頭,光溜溜亮堂堂,個個禿頭個個挫,哈哈哈!
拿頭來剃!
雙極丁甲雷火陣剛猛無匹,在師徒二人的連續催動下,陣光爍爍,陣紋閃動,澎湃的陣力不斷向老怪的位置收縮合攏,力量的疊加再次把大陣的陣威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段虎還稍好點,從開戰以來他幾乎沒有出手,以逸待勞,即便此刻消耗過多,但依舊能堅持下來。
蕭鎮山不同,最先動手的就是他,之後被重創命門,負傷不說,功力也大爲減退,若非老頭一身玄功雄厚紮實,相信這一刻早趴地遊魂去了。
但是再雄厚的玄力也禁不住這般折騰,蕭鎮山臉色黑中透白,精神萎靡了下來,然而老頭卻一聲不吭,努力催動着體內的玄力,維持着大陣的運轉。
“師父,你還行不行呢?”
段虎出聲問道,從剛纔開始,他就察覺到了蕭鎮山神色間的變化,要不是礙於師父好強的性格,他早就開口詢問了。
“爲師的身板還硬朗着呢,死不了!”蕭鎮山回了一句,但字裏行間卻尤顯虛弱。
段虎心疼師父,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就是想幫襯一把也做不到,只有乾着急的份。
“虎子,我看老怪快不行了,我們再堅持一下......”
正說着話,突然間,陣中變化突起,但見自巫祖血僵的體內暴涌出一股黑色的旋風,風勢驚人、風罡凌厲,一下就把纏繞在身的雷火真龍颳得搖搖欲晃。
陰煞屍氣,巫祖血僵賴以保命的底牌!此時出現,勢必會打破現狀,讓佔據上風的師徒二人再次陷入不可預期的苦戰之中。
“扯娘皮的,這玩意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冒了出來,就差臨門一腳的事,該死,真該死!”
蕭鎮山瞪眼豎眉,黑臉蛋抖成了一團,貌似一副要喫人的模樣。
一旁段虎臉色儘管難看,但卻沒有吭聲,緊縮着眉頭不知在思考着什麼。
時間緩緩而過,大陣中,因爲陰煞屍氣的出現,使得本已遭受重創的巫祖血僵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黑色屍氣翻滾回旋,仿若龍捲颶風,利用強勁的風壁對峙着雷火真龍,相互角力,互不相讓。
趁此機會,屍氣繚繞在老怪周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着殘破不堪的屍軀。
陣外,蕭鎮山和段虎拼命朝大陣灌輸玄力,一邊用玄陽真火抗衡着陰煞屍氣凝聚成的風壁,一邊用龍息雷霆進行轟擊。
霎時間,雷紋疾走,雷藤呼嘯,一道道雷光擊穿屍氣風壁劈落在了老怪的身上。
頓時陣中出現了一個微妙的狀態,一邊是雷暴強襲,快速重創着巫祖血僵;一邊是屍氣療傷,不斷癒合着破損的屍軀,癒合傷口。
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誰也無法打破這種平衡,陣中出現了短暫的膠着。
但時間一長,蕭鎮山有些受不了了,老頭體虛力衰,本打算來個速戰速決,一舉滅殺老怪,現在好,戰事出現了僵持,這麼一來,蕭鎮山身上的負擔就更加沉重了。
不一會兒,蕭鎮山累得汗如雨下,氣喘如擂鼓,魁梧的身軀一陣陣的顫抖着,這會兒別說再次催力,就是想堅持下去都困難無比。
“虎......虎子!”愈發虛弱的蕭鎮山艱難的開口喚道。
段虎轉頭看去,一見對方精神萎靡臉色發白的樣子,心裏不由得一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