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雲疆古煞之巫葬 >502 苟延喘,巫祖現
    看着蕭鎮山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段虎心裏也是感慨萬千。

    說起貓哥此人,段虎知道,若非對方執意離開師門,下一屆掌門之位非此人莫屬,無出其二。

    這話說起來一點也不誇張,作爲貓堂堂主的親孫,除了地位顯赫之外,此人還是一位百年難得一見的練功奇才。

    武功也好,玄法也罷,從打小開始,展露出的才華便令人驚歎,聰慧的天資的聰慧,清奇的骨骼,學東西一點就通,不僅如此,還會觸類旁通,舉一反三。

    可惜的是,一向開朗樂觀的貓哥,卻因爲貓爺的過世而性情大變,加之當年貓家慘案,以至於負氣而走,自此貓堂解散,也成爲了九錫虎賁開始瓦解的先兆。

    時至今日,師門中還有人會提及此事,但每每都是唉聲嘆氣,對師門失去了這麼一位可造之材而感到痛心疾首。

    這些年來,也曾有人想要上門苦口婆心的勸說一下,但都被吃了閉門羹,到最後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對段虎來說,他敬佩的人不多,但貓哥絕對是其中一個,想當年在師門的時候,他也曾和對方切磋過,每次下來不是鼻青臉腫就是躺地不起,根本不是一合之敵。

    如今一晃眼多年過去,按照蕭鎮山的說法,貓哥的能耐已經達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別說是段虎,恐怕他親自出手,也不是此人的對手,即便是掌門芷若蘭,也不一定能討着好處。

    只可惜貓哥吃了秤砣鐵了心,蕭鎮山好意上門相求,同樣吃了閉門羹。

    至於雙方一直深藏在心裏的那段恩怨,段虎相信,隨着歲月的鉛洗,即便沒有完全放下,但也會淡然釋懷,否則別說喫閉門羹,依着貓哥的性子和蕭鎮山的脾氣,二人不鬥個雞飛狗跳還真不會罷手。

    ......

    段虎嘆息一聲,一邊輕拍着師父的後背一邊說道:“師父貓哥的事你別太激動,我們先出去再說。”

    蕭鎮山無奈的點點頭,事有因果,貓崽子的冷漠和決然非一日之寒,這一點他自然清楚。

    簌簌......

    土堆處傳來了一陣輕微的異響。

    段虎臉色倏然一變,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汗毛倒豎雙眼圓瞪,一把便將威虎絕刃抽了出來,森寒的刀尖直指土堆。

    莫非是巫祖血僵未死,現在又詐屍了?

    想到這,冷汗不由自主順着臉龐滑落而下。

    真那樣的話,段虎知道之後面對的形勢將會是何等的艱難和危險,就憑現在老弱病殘的師徒二人,別說抗衡,就是想活下去都難。

    “咳,虎子,把刀收回去,土堆裏躺着的不是老怪,而是,咳咳......”

    蕭鎮山又咳又說着,倒把段虎聽了個一頭霧水。

    啥?不是老怪!

    難道還是大活人不成?

    這......

    可能嗎?

    “師父,土堆裏躺着的是誰?”段虎疑惑不解的問道。

    蕭鎮山一陣猛咳,等這口氣喘順了點,這纔回道:“還能是誰?不就是老螞蚱趙青河咯。”

    “他!”

    段虎一拍腦門,還真把這人給忘了個一乾二淨,不過話說回來,當時見趙青河奄奄一息的樣子,難道還沒死嗎?

    “去,把老螞蚱刨出來,晚了,一準翹腿見閻王。”蕭鎮山吩咐道。

    “不去,這人心腸歹毒,爲人陰險,救他幹什麼?死了才幹淨。”段虎翻着白眼答道。

    “臭小子,又不聽爲師的吩咐了,不是我說你,受人點水恩,需當涌泉報,老螞蚱是挺壞,心也黑,但此前要不是他捨命相抗,咱倆還有命在?”

    段虎悶哼一聲,心裏不樂意,但還是聽話的來到土堆旁,沒用手刨,而是用大腳丫蹭着泥土。

    沒幾下,趙青河泥濘不堪的面容出現在了視線中,段虎一瞅,不由得咂起了嘴皮。

    嘖嘖,這還是人嘛?真夠慘點,比土行孫還土,比惡鬼還醜,整一個土王八。

    拎着獨臂,段虎把趙青河從土堆里拉了出來,二指一探對方的鼻間,不錯,還有點熱乎氣,只是那點熱乎氣......

    進的多出的少,不留意還真有些察覺不到,離着嗝屁翹腿也差不了多少。

    “師父,老螞蚱快不行了,不如就地刨個坑埋了吧?”段虎問道。

    “胡說,人都沒死透徹,刨哪門子的土坑?我們可是倒斗的藝人,需心懷仁慈對待逝者,等他嚥了氣再說。”蕭鎮山一本正經的說着。

    段虎點點頭,彎腰拿起了一塊石頭......

    “虎子,幹嘛呢?”蕭鎮山好奇的問道。

    “沒幹啥,我看看這塊石頭能不能一下砸死他。”段虎調侃着。

    蕭鎮山好懸沒聽得吐了老血。

    小黑熊,別鬧了成不?老螞蚱就剩半口老氣吊着了,你就不用石頭砸,他也沒多少時間活着。

    “胡鬧,草菅人命這種事不是九錫虎賁的作風,即便老螞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也輪不到我們出手殺他。”蕭鎮山沉臉訓道。

    段虎繼續打着哈哈說道:“師父,我這不是草菅人命,而是幫他超度,你看老螞蚱,爛臉斷臂,還一身重傷,活着也是受罪,給他來了痛快,那是爲他好。”

    正說着,趙青河全身抖動了起來,胸口起伏氣息艱難,眼看就要到了嚥氣的時候。

    “虎子,錘他胸口,快點!”蕭鎮山急忙吩咐道。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救人!”

    段虎憋悶一聲,一老拳砸在了趙青河的胸口上。

    “哇......”

    趙青河被砸得一口黑血吐了出來,還別說,當黑血吐完之後,不但氣息平緩了不少,眼珠動彈兩下,慢慢睜了開來。

    “字......碑......”

    睜眼的第一句話就把段虎氣了個七竅生煙。

    “去你姥姥的字碑,自己都快死了還惦記着字碑,真是死性不改。”段虎罵道。

    趙青河張着無神的雙眼,瞪了那麼兩下,隨後眼睛一閉,再次陷入昏迷。

    “瞧見沒?這就是不知悔改的下場,讓你以後還這麼貪得無厭,虎爺不收拾你,老天都不會放過你。”

    段虎不忿的說道,本來還想再說兩句,但心裏始終有些不忍,只好適可而止,閉嘴作罷。

    “師父,你想啥呢?”轉回頭的時候,發現蕭鎮山有些出神,呆着蒼老的臉龐,不知在思索着什麼。

    “虎子,你去把那塊字碑找出來。”半晌,蕭鎮山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