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阿妹和耗子他們怎麼樣了,平安出去了嗎?”看着逐漸清晰的視野,段虎不禁想着。
忽然間,濃霧外黑影晃動,段虎雙目凝視,莫非橋尾埋伏着敵人不成?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如今段虎體力衰竭精力耗盡,真要是遭遇強敵,該如何是好?
何況他身後還跟着一位滿身是傷的老殘廢,有着這個拖油瓶吊着,難免會束縛手腳。
除此之外,段虎最爲擔心的就是虎千斤和曹滿他們,如果真是來路不明的敵人,不正好和大夥撞個正着?
自己還好說,打不過可以逃走,可寒大叔他們呢?
“該死,這些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段虎心存疑惑,記得此番行動格外隱祕,除了當事人之外,誰也不會走漏風聲,又怎會引來外敵的覬覦呢?
除非......
老龍寨?
“糟了,該不會是老龍寨出了什麼事吧!”
如此一想,段虎緊張了起來。
伏低身體,段虎二目如電似的觀察着橋尾的情況,可惜隔着濃霧看不太真切,隱約中對方的人數似乎不多,但難保還有人隱藏在暗處。
最爲奇怪的是,那隻似馬又似驢的動物是啥東西?搖頭晃腦不說,尾巴搖得那叫一個歡快,跟尾巴狗似的。
馬?
驢!
“這不是犟驢阿亮嗎!”
段虎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不由間喜上心頭,拔腿跑了出去。
沒等完全衝出來,耳輪中一聲尖銳的婆娘叫響起。
“哦喲喲,額的娘......”
“呆!何方妖孽,敢來嚇唬你家曹爺爺?給我站住!”
聞聲知人,段虎不用看也知道發出尖叫的是老熟人,耗子曹滿。
“耗子,是......”
段虎一邊跑着,一邊出聲迴應,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身旁“呼”地一聲,棍影夾雜着着風噪襲來。
“阿妹?”
段虎嘴角一抽,不得已身子往旁邊一撤,同時探手抓在了砸下的棍身上。
本想着穩住混鐵棍後在出聲解釋,奈何虎千斤天生神力,一棍砸下勢大力沉,段虎就覺得膀臂痠麻,抓着的大棍險些脫手而出。
膀臂喫力不住,不得已段虎鬆開大手,混鐵棍從他身前橫掃過去。
放以往,虎千斤力氣再大,也不可能掙脫段虎的鐵鉗,此刻不同,氣力的衰竭使得段虎力不從心,別說攔下對方,就是幾個簡單的閃躲都累得他粗氣連連。
嗖,嗖......
閃退一旁的段虎不等喘息一下,眼前寒光爍爍,數點寒芒快速襲來。
段虎嘴裏一陣發苦,早知道對方會被驚嚇的話,他就不這麼冒冒失的衝將出來,有那力氣先叫喚兩嗓子多好,至於鬧出這麼大的誤會嗎?
瞧虎千斤幾人幹架的勢頭,不狠不出手,跟見了殺父仇人似的,下手那叫一個刁鑽毒辣。
喂!俺可是你們的黑虎哥,大虎爺,不是敵人,是朋友,是......
是你大爺!
剛閃過射來的雨花針,曹滿端着生鐵鍋,雙臂掄開,看樣子是想拿大鍋砸人。
揍不死你!
未等曹滿衝到近前,段虎將最後一點力量爆發出來,俯身往前一衝,直接繞到了曹滿的身旁,隨後擡手就是一頓......
九香十味爆炒火慄!
揍得這叫一個歡實,在一陣陣獨有特色的婆娘叫聲中,留給了曹滿一腦袋的大栗子。
“耗子,撐住,你寒大叔來了!”
段虎一陣無語,有心開口解釋一下,奈何氣息不暢無法出聲,無奈,只得退進濃霧中。
不過他剛纔賞曹滿的那頓爆慄可不是白賞的,就看曹滿這貨腦子夠不夠靈,能否回憶起以往的記憶。
這時候寒嶽獨臂單刀衝了上來,身旁虎千斤和冷曼各持兵刃嚴陣以待,就連驢子阿亮也露開了板牙,大有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眼看三人一驢衝到了近前,突然間,捂頭痛嚎着的曹滿雙臂張開,攔住了大夥的去路。
“等,等等,先別動手!”
大夥聞聽,滿臉疑惑的停下了腳步,除了阿亮,來不及收勁,一頭衝向了霧氣中的那團黑影。
“啊哦哦!”
隨着幾聲驢叫,阿亮同樣滿頭腦包的退了出來,奇怪的是,叫聲雖慘,但神態卻顯得格外......
激動?
啥情況?
寒嶽三人面面相覷,再看曹滿,這貨捂着腦袋一邊齜牙,一邊笑開了顏,尼瑪,魔怔了不成?
更讓三人詫異的是,曹滿這貨居然......
開始甩起了大鼻涕,兩行貓尿說淌就淌!
口中含糊不清的還說道:“哈哈,好,真好,還是熟悉的滋味,還是同樣的味道......”
曹滿也就算了,這貨瘋頭瘋腦,說不準啥時候就會扯瘋,問題是阿亮......
也在一旁流起了驢淚,嘩嘩流個不停,不似傷心,更像是感動。
靠!倆貨這是咋啦?
腦子壞了還是鬼上身?
一時間,寒嶽三人鬧了個一頭霧水,站在原地幹眨巴眼睛,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是寒嶽老練,以往在老龍寨的時候,遇見魔怔之人,什麼紅線繞指、米撒筷夾都沒用,最實用的就是......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個不停,寒嶽獨臂打臉,打得這叫一個歡實。
也怪曹滿肉多臉團,發出的脆響都和常人不同,具體點說,跟扁擔抽豬臀似的,悅耳動聽,耐人尋味。
等一頓巴掌下去,曹滿蒙了,直接懵逼,倆老鼠眼瞪着寒嶽,一副尼瑪瑪的嘴臉。
不光曹滿懵逼,不遠處段虎同樣目瞪口呆,儘管有煙霧隔着,只能看個大概,但......
靠!這也太扯了吧?
俺的寒大叔,親大叔,有你這麼玩的嗎?
你丫的沒事抽人幹嘛?
即便要抽,你等曹滿把話說完了再抽不行嗎?
這下好了,曹滿都被抽成了豬頭,還解釋個屁,可惜剛纔的那頓九香十味爆炒火慄,白揍了不說,還把段虎累得筋疲力盡。
想到這,段虎苦笑一聲,看來這事還得靠他自己解決,不得已,他只好小心翼翼的慢慢從濃霧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