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雲疆古煞之巫葬 >017 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今天的縣警所註定不會不太平。

    院裏,警員們一個個金雞獨立,站了個腿痠腳麻、灰頭土臉,審訊室中,曹滿悲怒交加,咆哮癲狂。

    一副山雨欲來之勢。

    據常老說,常家慘案應該是發生在昨兒個後半夜,因爲前半夜大夥都還聚集在一家之主常貴的屋內。

    因爲痛失常老三的緣故,年事已高的常貴身子虛,再加上急火攻心,一晚上又哭又鬧,還昏迷過去好幾回,嚇得所有人都守在旁邊,不敢輕易離開。

    當時曹滿也在場,不過對於他這個倒插門的女婿來說,有他沒他都一樣,即便常貴當夜死在牀上,最多披麻戴孝走個過場,至於分家產

    就他這身份,按資排輩,能從屋裏排到院外,還是院門口的旮旯那。

    這些事,曹滿懶得管也管不了,有他婆娘在,輪不到他操心。

    看着一屋子的人哭哭啼啼、吵吵鬧鬧,心煩意亂的曹滿找了個藉口便溜回家中落個清閒。

    記得走那會兒,時間差不多也就子時前後。

    說起常家來,這幾年不知走了啥黴運,邪乎的不得了,要麼就是病患纏身,要麼就是家宅不寧,幾乎沒有一天太平日子。

    就連看家護院的十二條大狼狗,也不知爲何一隻只蔫頭縮尾,見到生人別說齜牙咆哮,就是連聲鼻子氣都沒有。

    奇怪的是,昨兒個後半夜的時候,萎靡不振的狼狗們突然叫喚了起來,不過叫聲持續的時間不長,故而那些巡更守夜的人也沒太注意。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下人做好早飯去院中拍門,可是拍了半天卻毫無反應,等着下人翻牆進了院,這才發現院中二奶奶的屍體冰冷的躺在地面上,再往屋內一看,大爺和張團練的屍體也躺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遭逢突變的常家可謂是雪上加霜,屋漏逢雨。

    大爺生性孤僻,始終沒有成家立業,三爺常福本來打算今年操辦大婚,可是還沒等到婚事便嗝屁朝涼,更不用說給常家開枝散葉。

    二奶奶雖然嫁給了曹滿,但時至今日,膝下無兒無女。算起來,除了曹滿這個上門女婿之外,常家算是斷子絕孫,香火掐滅。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位苟延殘喘、老不拉幾的老爺常貴

    說到這,常老又是抹淚又是擦鼻涕的,悲傷的樣子令人同情。

    曹滿臉色陰沉,低着個頭不言不語,但目光中除了痛失夫人的傷感之外,似乎還隱藏着一絲激動。

    段虎察言觀色,心裏一陣冷笑。

    “常老,人死不能復生,何況現在常老爺還在世,你也不要太過難受。”安慰一句後段虎又問道。

    “剛纔你說的事情,大致經過我已經聽懂了,現在我想問你,常家大爺、二奶奶和張團練三人是如何死的?也就是說,他們的致命傷是什麼?”

    一聽這話,常老止住了哭聲,轉而臉上充滿了驚恐之色,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常老你別怕,你只要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就行,你說得越詳細,對於破案就越有幫助。”段虎安撫着對方的情緒說道。

    常老點了點頭,隨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爺和張團練是被人殘忍的挖去了雙眼,到現在都沒找到他們的眼睛去了哪裏。至於二奶奶”

    說到這,常老悲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曹滿。

    “說啊,梅兒是怎麼死的?”曹滿焦急的問道。

    “二奶奶她她死得最慘,腦袋被砸得沒有了人樣子,就像塊肉餅似的。”

    說完常老渾身發顫,似乎二奶奶死時的模樣在他心裏留下了巨大的陰影,臉色差得難看。

    “什麼?你說梅兒的腦袋被砸成了肉餅?這他孃的是哪個傷天害理的畜生乾的?老子要斃了他,不,要千刀萬剮,活活剮了這個畜生!”

    聞聽,曹滿氣得怒吼聲不斷,暴風驚雷。

    院外,羣雞獨立着的警員們面面相覷,各自用驚詫的眼神相互交流着。

    很快,大夥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縣警所的棺材板

    恐怕要蓋不住咯!

    不,是肯定要翻。

    尼瑪,究竟是誰惹得曹隊長大動肝火?

    真好,偷牛的跑了,逮到了拔樁的,這雷扛的,真他孃的憋屈。

    警員們人心惶惶,審訊室內,等曹滿怒火咆哮過後,常老這才弱弱的說着。

    “二爺,來之前我清點了一下家裏的財物,其他東西都還在,唯獨上次從大王崖下弄回來的那件東西不在了,你說那兇徒的目的會不會是爲了殺人奪寶”

    話才一出口,就被曹滿立刻揮手打斷了。

    “這件事回去再說,現在最主要的是查找線索,抓捕兇犯。”曹滿臉色鐵青的說道。

    段虎眼珠一動,目光疑惑的問道:“曹滿,你從大王崖下弄回來的是什麼東西?”

    “關你屁事,你又不是常家的人,一個囚犯,管天管地,難道還想管到老子的頭上來嗎?”曹滿瞪了一眼,語氣十分惡劣。

    “我不是想管你,也懶得管,只是想奉勸你一句,有些東西不是你想拿就能拿的,貪得無厭的下場只會是害人害己。”

    “你什麼意思?”曹滿惡狠狠的問道。

    “沒什麼意思,提醒你一下而已,對了,你知道什麼是冥器嗎?”段虎淡淡的回道。

    “呸,死人的玩意,誰不知道?”曹滿晦氣的呸了一口。

    “不錯,冥器是陪同逝者往生的陪葬品,儘管大多數冥器很安全,但有些冥器卻會附着陰煞邪崇,十分的邪門,誰碰誰遭殃。”段虎說道。

    “那又如何?老子人正不怕影子歪,什麼冥器不冥器的,我不知道!”

    曹滿叫嚷的雖然很大聲,但目光敏銳的段虎還是從中察覺到了一絲隱晦的慌亂。

    閃躲的眼神,不自然的神情以及攥緊的雙手,無不掩飾着心虛的情緒。

    段虎知道再問下去也是徒勞,他頓了頓說道:“曹滿,現在你應該相信兇手是另有其人了吧?”

    “你想讓我放了你?”曹滿斜瞅了段虎一眼問道。

    “難道不是嗎?常老的話就是最好的證明,要知道虎爺昨晚後半夜一直待在審訊室裏未曾離開,這一點孫子可以作證。”

    “你做夢!”

    “即便你不是殺人的真兇,但也不能洗脫你是同謀的嫌疑。”曹滿強詞奪理的說道。

    “笑話,虎爺多年前就離鄉背井,回來的時日又不長,何來同謀一說?”段虎冷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