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雲疆古煞之巫葬 >086 惡驢阿亮
    犟牛倔驢,這話說得沒錯,牛也好,驢子也罷,脾氣一上來誰都不怕,頂人、踢人、咬人、撞人,花活層次不窮,令人防不勝防。

    阿亮就是一頭倔驢,不僅倔,還兇,兇巴巴的兇,如果只是脾氣又臭又硬還好點,關鍵是腦子特別賊,賊溜溜的賊,驢氣一來,別說是從未親近過的陌生人,就是那些混了個臉熟的人不免也要着了它的陰招。

    大廳裏,等慌張而來的斜眼三把事情的原委一說,趙所長的臉,跟墨染的雨雲相仿,黑得嚇人。

    曹滿揉着發酸的肚皮,想笑卻不敢出聲,大半天的光景,他倒是挺高興,好戲看了一出又一出,就是肚皮老受罪,這酸溜勁兒,都能酸成個疙瘩。

    “廢物,都是一羣廢物”怒罵聲中,趙所長邁步朝大院中走去,身後斜眼三以及其他警員急匆匆跟上,頗有些大王巡山,嘍囉助威之勢。

    曹滿不落人後,屁顛顛的跑出去看熱鬧,段虎朝虎千斤做了個請的動作,對方輕哼一聲,甩手走了個利落。

    段虎搖頭笑笑,姑娘的脾氣,真大。

    未等進院,刮噪的驢叫聲聲入耳,聽叫聲很是歡實,就像獲勝的大公雞,氣勢昂揚。

    進院一看,可不是嘛,驢子阿亮揚脖豎耳搖尾巴,扯着驢嗓這頓嚎,一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囂張樣。

    再往地上一瞅,嚯,遍地狼藉,幾個警員捂臉的捂臉,哈氣的哈氣,好不狼狽。

    趙所長點指被驢襲的幾名警員來到近前,大巴掌夾着臭罵聲這頓抽,啪啪脆響,聲聲悅耳。

    等幾名警員被抽舒坦了,趙所長一齜老牙吸了口涼氣,尼瑪,這羣飯桶的糙臉真夠厚的,抽得巴掌疼。

    警員們雙手捂臉,羞答答低着腦袋,委屈得像個小媳婦,直抽大鼻涕。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趙所長雙手叉腰,順便用有些發疼發癢的巴掌蹭了蹭衣服。

    一番質問,真相水落石出。

    要說這事,不怪警員無能,要怪就怪阿亮這頭不省油的牲口。

    剛開始,阿亮一動不動的原地杵樁,乖巧老實,挺逗人喜愛,然而咬人的狗不叫,等警員開始動手卸貨的時候,好戲開場。

    偷襲,強襲,下嘴,撂蹄,頭頂,臀壓

    不愧是兇驢,把身體的極限發揮到了極致,這是驢嗎簡直就是一頭披着驢皮的惡犬。

    不,野狼更確切

    咬人那叫一個狠,一嘴一排紅牙印,咬了不說還帶撕扯,三下五除二,凡是被咬的警員,衣服上沒有不破洞的。

    人驢大戰,阿亮完勝

    最可氣的是,阿亮還是被繮繩拴着的,能移動的範圍有限,如此敗績

    尼瑪,丟臉丟到了姥姥家。

    “沒用的廢物,牲口不如”聽完了警員們的講述,趙所長磨着槽牙總結出了九個字,字字誅心。

    警員們摸着紅腫的臉蛋,是咯,俺們牲口不如,就你牲口成不

    要不,你這牲口也上去試試跟惡驢幹一架,看看誰更牲口

    “曹滿,你過來。”趙所長指名點姓的喊道。

    曹滿一晃大腦袋,啥情況,我就是來看個熱鬧,喊我幹嘛

    忘了,趙老狗居心不良,一定是想讓我當衆出醜,這鍋,老子不背

    曹滿多聰明,拍拍肚皮就有了主意,他來到近前,不等對方開口,突然神色一變,捂住肚皮就嚎了起來。

    “哦喲我這肚子,孃的,抽着疼,肯定是早上的那碗汆肉米線不乾淨,吃了鬧肚子,哦喲喲”

    “不行,憋不住了,趙所長我去去就回,有啥事我們回頭再說”

    借屎遁,曹滿腳底生煙晃眼無蹤。

    “你”趙所長鼻子好懸氣歪了。

    其他警員紛紛側目,尼瑪,這都行

    “趙所長,我,我的肚子也疼,絞痛絞痛的”一警員蹲地抱肚,哎呀呀叫了個痛苦。

    “我,我的肚子也疼”又一警員捂肚滾地。

    “我,還有我”

    沒幾下,在場的警員跪了一半,剩下一半也想跪,可惜沒跪成,因爲趙所長的臉子又黑又沉,不敢跪了。

    “懶牛懶馬屎尿多,滾”

    一聲怒喝,跪的那些警員如釋重負,歡天喜地的拉着手撒丫子,沒逃了的警員們叫苦不迭,蔫頭耷腦。

    趙所長吧嗒一下嘴皮,看出來了,自己的這些手下都怕了惡驢,果然是一羣地道的酒囊飯袋。

    “虎千斤,這是你的牲口,你去把那些山貨都卸下來。”在無人可使的情況下,趙所長把包袱甩給了虎千斤。

    “不要臉”虎千斤怒頂一句,憤憤不平。

    全場寂靜,獨有阿亮驢聲歡快。

    所有人驚詫的看着虎千斤,敢罵趙所長不要臉,姑娘,你猛,猛張飛的猛

    知道不

    警所的天,要塌啦

    窸窸窣窣

    趁着趙所長還在晃神的時候,警員們悄悄咪咪朝後退去,否則離得近了,待會兒的怒火驚雷雙管下,殃及之禍不死也殘廢。

    虎千斤鄙視一眼,土雞瓦狗之流,男人的恥辱,呸

    趙所長吸氣鼓胸喉嚨直顫,眼看就要到了爆發的邊緣,段虎上前一步而道:“不如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好了。”

    一句話,把趙所長憋了半天的大招給擠了回去,那滋味,老難受,如鯁在喉,如刺在股,如屎夾腚

    趙所長漲紅着老臉,眼泡都鼓出來了三分。

    半晌,終於憋出來了幾個字,“交,給,你,了”

    “怎麼到哪都有你的事你這人太可惡了”一見段虎要出馬,虎千斤有些站不住了。

    對方的能耐如何,通過剛纔的交手她心知肚明,阿亮是兇,但在段虎面前

    土雞瓦狗,根本不值一提。

    “千斤姑娘,事情總要有個了結,就這麼一直拖下去對誰都不好,這樣吧,我先卸貨,之後我們再商量如何你放心,我段虎做事說一不二,一定不會虧待姑娘的。”段虎耐心的勸解着。

    奇怪的是,剛兒還怒氣衝衝的虎千斤,忽然臉色一滯,緊接着神色激動了起來。

    “你說你叫段虎”一雙妙目上下打量着,虎千斤掩嘴輕問一聲。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段虎。”看着對方詫異的神色,段虎有點納悶。

    “當年殺了獨眼雕的段虎”猶豫一下,虎千斤試着又問了一聲。

    “陳年往事了,不提也罷。”段虎回道。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