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雲疆古煞之巫葬 >179 特別的晚飯
    在去寒岳家的路上,海子依舊是沉默寡言,搞得氣氛很是尷尬,甚至於曹滿故意調侃他兩句,對方也像個悶葫蘆似的無動於衷,倒讓曹滿感到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可見,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很難在一時間有所改變。

    不過讓曹滿值得欣慰的是,對方儘管沒有開口說些什麼,但是看向他的眼神中卻多了一絲和善,少了一分敵意。

    何況他能把這個悶葫蘆帶出來,完成了虎千斤交代的任務,光憑這一點,那豐盛的晚飯起碼他也有資格多甩上兩碗。

    一想起虎千斤親手做的美食,曹滿忍不住食指大動,哈喇子止不住的溢出了嘴角。

    “饞屁股”

    正幻想着,冷不丁海子冒出了一句,倒把曹滿一時給說懵了,看來還真小瞧了這個悶葫蘆,原來也是個磨刀石。

    可饞屁股是幾個意思

    有這麼缺德的形容嗎

    饞就饞了,跟屁股有什麼關係咋就成了饞屁股了

    “悶葫蘆”學着海子的語氣,曹滿也來了個簡明扼要的語言。

    “禿眉毛”

    曹滿......

    這也太傷人了,看不出這傢伙話雖少,但每次都能一擊致命,活脫把人氣死。

    “鼻涕蟲”曹滿回罵道。

    “憨腚”

    丫丫個呸的,憨就憨,怎麼又跟大腚扯上了關係

    何況曹滿也不算憨啊,只是有時會犯糊塗而已。

    大爺的,不帶這麼損人的。

    “日膿包”曹滿又回罵了一聲。

    海子......

    “哈哈,沒詞了吧跟曹爺鬥嘴,你小子還差十萬八千里呢”曹滿得意的笑道。

    海子把腳步一停,視線昏暗,看不出臉上是怒是氣。

    曹滿剛想嘚瑟一聲,忽然對方開口罵出了一連串氣你沒商量的詞彙。

    “矮陀螺,胖冬瓜,大板牙,蘿蔔腿,糞球,憨貨,老鼠屎,鼻屎渣......”

    沒一句不帶人身攻擊的,氣得曹滿鬼火亂冒,正待發火,誰知對方含蓄的一笑。

    “耗子哥,跟你開個玩笑,別介意。”

    “你......”

    曹滿一時氣結,就像一口老痰卡在脖子眼咳不出來一樣,難受不說還憋悶。

    “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爺們肚裏能撐船。”曹滿安慰着自己說道。

    “那叫宰相,憨腚”一句話,曹滿幾欲吐了老血。

    敢情海子外表冷漠,實則內心悶騷,什麼鬥嘴耍樂,佔便宜賣乖,品種是五花八門,還專下黑手,可謂防不勝防。

    “行了行了,我認輸,我認輸還不行嗎”

    曹滿有些無語,跟這種人鬥嘴,完全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與其糾纏,只會自找沒趣。

    “慫蛋”

    我去,認輸還慫蛋,你不慫蛋的話,把月亮懟下來讓曹爺瞅瞅

    曹滿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能自認倒黴。

    ......

    後半段路很是沉悶,好在就要到了寒岳家,這時曹滿眼珠一動,伸手拉住了海子。

    “海子,待會兒你可不能把我今天的臭事說出來,否則我也把你哭鼻涕的事抖摟出來,這是交易,明白嗎”

    曹滿不擔心虎千斤,唯獨怕寒嶽和段虎,那兩個傢伙,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一人來上一句,非活淹了他不可。

    “你是說被惡鳥在身上拉屎的事,還是被我揍的事”海子問道。

    “拉屎的事。”曹滿儘量簡短的答道。

    “那被我揍的事呢”海子又問道。

    “就說是誤會......等等,我什麼時候被你揍了是平分秋色好不好”反應過來的曹滿補充道。

    “行了,我知道了,憨腚”海子回了一句後徑直朝前走去。

    “大爺的,不加最後一句會死嗎”曹滿黑着臉跟了上去。

    ......

    當海子出現在竈房的時候,桌旁的虎千斤和寒嶽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本以爲對方不會參加,正有些灰心喪氣的談論着,誰知說曹操曹操到,真玄乎。

    “寒大叔,阿姐,黑虎哥......”

    海子依次叫了一遍,看向段虎的時候,海子眼中明顯有些敬佩之色。

    “海子,你來了就好,快,快來坐着,我們這就開飯。”

    虎千斤開心的上前拉住對方,直接拉到了自己的身旁坐下。

    寒嶽哈哈笑着,激動得連手裏端着的苗酒都灑了出來。

    段虎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但目光中卻多了幾分親切。

    海子的事情他聽寒嶽和虎千斤提起過,知道這小夥勇敢機智,身手還不錯,不由得起了結交之心。

    “那個,耗子哥說他洗把臉換件衣服,待會再來。”海子把曹滿交代的事說了出來。

    本以爲大家會有一點反應,誰知屋內的三人,虎千忙着上菜,寒嶽忙着倒酒,段虎則老神在在的不知想着什麼,似乎早把曹滿給忘了個乾淨。

    海子眼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看來曹滿這人還真是不怎麼招人待見。

    “海子,先喝杯酒。”寒嶽把酒碗遞了過來。

    海子接過酒一飲而盡。

    “你這娃子,幾天不見足足瘦了一圈,這麼下去餓壞了身子怎麼辦”

    說話間,寒嶽夾來了一隻烤兔腿和幾塊山雞肉,幾下就把土碗塞滿了。

    見海子沒有動筷,老頭又說道:“這些可都是你阿姐今兒個進山打來的,多喫些。”

    “寒大叔,耗子哥還沒來......”海子提醒了一句。

    “你喫你的,餓不到他。”老頭搖搖手說道。

    這時虎千斤也忙完了,她擡起酒碗對海子說道:“海子,和阿姐喝一碗。”

    海子點了點頭,一口又喝了個乾乾淨淨。

    酒碗還未落下,段虎拿起酒罈,親自給他滿了一碗。

    “海子,你的事情我聽寒大叔和阿妹說過,這碗酒就當是我謝意,我們幹”

    海子聽後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臉色尷尬的回道:“黑虎哥,你不用謝我,要謝你應該謝寒大叔、阿姐和......”

    後面的話海子沒說,但大家心裏都明白。

    段虎也站了起來,輕拍了一下對方的肩頭,目光讚許的說道:“海子,你是條漢子,相信大志他們兩兄弟這輩子能交下你這個兄弟,他們走也能走得安心了。”

    說完,段虎把碗裏的苗酒灑在了地上。

    海子眼睛頓時紅了起來,他哽咽兩聲沒有說話,把碗裏的酒也灑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