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不大工夫,不僅方武扛了大雷,連同趙青河和阿布也沒撈着好處,二人先後被劈,沒劈到,鬧了個灰頭土臉。
人要臉樹要皮,趙青河如何受過這等窩囊氣?可問題是他個人的能耐再大,總大不過老天爺吧?
現在曹滿有雷公罩着,真好比神威蓋世,就他老倌一人,如何能抗衡?
真要動手,就那牛哄哄的大雷,不用多,一個就能讓他徹底服氣。
趙青河滿臉鐵青,鬱悶難耐,這麼胡鬧下去終歸不是辦法,否則等不到自杞國葬的開啓,一個不慎反而丟了老命,此等狗血之事他趙青河可不願嘗試。
該怎麼辦呢?
老眼翻轉兩下,趙青河一眼看見了不遠處正坐在地上的冷曼,頓時有了主意。
閃身來到冷曼身旁,趙青河探手一把揪起對方,朝着還在瘋跑瞎撞着的曹滿喊道。
“曹滿,再要胡來,我可對小曼不客氣了!”
一句話立馬止住了曹滿的行動,抱着冥眼權杖,鼻息牛喘,曹滿怒瞪着眼珠吼道:“趙青河,小曼可是你的下屬,你難道連點人性都沒有嗎?”
“哼,人性?人性值幾個大錢?別說一個下屬,就是我的親人又如何?曹滿,讓我住手很簡單,只要你老實的待着別亂動就行,否則休怪我下手無情。”
說話間,趙青河伸手掐住了冷曼的喉嚨,看那凶神惡煞的樣子,不容曹滿有半點的反抗。
“你,你這個老畜生!”
曹滿氣得渾身慄抖,卻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冷曼是他的真愛,同樣也是他的軟肋,此刻受制於敵,等同於徹底束縛住了他的手腳。
低沉的雷動在黑雲中連續翻滾着,許久未曾落下的天雷似乎在蓄勢一般,等待着更大更猛的攻勢。
看了看雲層深處的雷閃,曹滿無奈的搖搖頭,英雄難過美人關,爺們最怕真愛苦,能咋辦?
等着挨雷劈吧!
“哈哈哈”
看着無計可施的曹滿,趙青河放聲大笑起來,不只是他一人在笑,阿布同樣發出了嘶啞陰沉的笑聲。
方武想笑,但沒笑出聲,看着被掐住喉嚨的冷曼,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趙老,你”冷曼含着淚水,臉色低苦。
“住嘴,身爲龍寶局的人,就要有隨時做出犧牲的準備,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怎麼能夠成爲我的下屬?”
幾句冰冷的話刺痛了冷曼的內心,她痛苦的看了看趙青河,又看看沉默不語的方武,淚水隱忍不住,順着臉頰無聲的滑落。
“趙老狗,爺爺已經照你的話做了,還不放開小曼?”看着冷曼落淚,曹滿心如刀絞,發出了憤怒的吼叫。
“不急,等你被雷劈死,我自然會放了她,不過在此之前,曹滿,你先把冥眼權杖交給我,免得被雷劈壞了,無法開啓地陵大門。”趙青河淡淡的說道。
“你做夢!權杖可是虎爺出生入死得來的,除非爺爺死了,否則你休想得到!”曹滿怒吼道。
“不知死活的東西,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小曼被掐死嗎?”
趙青河二指微微一用力,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骨響,再看冷曼,臉頰紫紅,雙眼都凸了出來。
“交出權杖!”趙青河陰冷的命令道。
“我”
曹滿焦急萬分,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急得他幾欲發狂。
可惜這會兒段虎還沒回過神來,否則曹滿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被動。
咋辦,該咋辦?
誰能告訴曹爺現在要怎麼般?
曹滿內心喧騰不休,一邊是段虎,一邊是冷曼,一邊是義膽一邊是真愛,交出權杖那叫背信棄義,不交的話又是背叛愛情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愚忠則失孝,盡孝則悖逆
曹滿一拍自己的腦門,瞎扯什麼呢?此刻談得又不是忠和孝,而是情與義,是愛情和義氣!
自古情義兩難全,愚情則背義,盡義則失情
滾他大爺的,瞎想什麼呢?
曹滿對着腦門又是一巴掌。
“呵呵,曹滿,決定了沒有?遲了你可別後悔。”
趙青河早已看出曹滿對冷曼有意思,以此作爲籌碼進一步要挾着。
“我,我”曹滿吞吞吐吐,依舊沒有下定決心。
“轟轟轟”
黑壓壓的雲層裏雷聲嘶吼,看樣子些許的片刻就會徹底爆發。
曹滿擡頭看着雷絲遊走的黑雲,忽然腦子閃過一道靈光
對哇,爺爺真是太聰明瞭!
曹滿偷着一樂,隨即面色嚴肅的說道:“冥眼權杖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先放了小曼。”
“呵呵,不錯嘛,懂得討價還價了。”趙青河陰笑着回道。
“又不是二皮臉,正經一點,爺爺問你,你答應不答應?”曹滿怒喝一聲,氣得趙青河老臉一抖。
去你姥姥的,趙爺爺笑不笑關你鳥事,咋就成了二皮臉?
死耗子,臭嘴爛牙,哼,爺爺懶得跟你一般見識,待會兒讓雷公收拾你。
趙青河收去笑容,點了點頭道:“好,如你所願。”
說着話,他把掐住的手指一送,隨後把冷曼推搡了過去。
幾乎同一時間,曹滿把手裏的冥眼權杖扔了過去,順勢接住了跌跌蹌蹌的冷曼。
“小曼,你沒事吧?”扶住對方後曹滿關心的問道。
不想冷曼並不領情,非但沒有領情,反而一把推開他,順手就是一巴掌。
“啪!”
曹滿捂着臉龐呆在了原地,萬分不解的在那看着。
“誰讓你救我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就嘶喊了兩聲,冷曼掩面痛哭了起來。
“小曼”
被人拋棄的心情曹滿如何不知,就在前些日子他便刻骨銘心的體會了一把,此時看着好似喪家犬般的冷曼,曹滿心裏難受極了。
“哈哈哈!曹滿,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看來你這份癡情終究是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接住權杖的趙青河正想多挖苦兩聲,突然手中一陣冰涼,這才發現到手的冥眼權杖冰寒刺骨,光用肉掌幾乎拿捏不住。
怪不得剛纔他見曹滿用衣袖包着權杖瞎竄,原來問題出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