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又對牧龍喝道:“這孩子,又在胡說了,什麼‘怒濤九重破’?要什麼絕學?”牧青穹說着,還對牧龍一陣擠眉弄眼。
牧龍心中一笑,聽爺爺說的這麼玄乎,牧龍對這“怒濤九重破”更加嚮往,興趣來了,擋都擋不住。
因此,對於父親的暗示,牧龍假裝沒看懂,而且還一本正經道:“咦,爹,您這是怎麼了,怎麼老是擠眼睛?”
聞言,牧九淵立刻一聲呵斥。
“牧青穹!”
“哎,在呢,爹,我眼睛裏進沙子了,我先去洗洗……”牧青穹眼看情形不對,牧龍這是鐵了心的打算坑爹,打算先離開再說。
不過,牧九淵剛轉身,牧九淵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你是我兒子,我還能不瞭解?你小子從小就不會撒謊,一撒謊就揉眼睛。”
“我牧九淵活了一輩子,頭一次聽說靈紋境的強者眼睛裏還能進沙子,你糊弄鬼呢?”
“這……我……”牧青穹啞口無言,知子莫若父啊。
“那我就直說吧,這‘怒濤九重破’,畢竟是清兒當年得到的東西,威力巨大,我們都無法駕馭,但龍兒不同,他肉身強大,天資非凡,因此,我想讓他試試……”牧青穹坦誠道。
聞言,牧九淵頓時一臉豪氣道:“那是,你也不看看龍兒是誰的孫子。”
“是是,爹說的對。”牧青穹面色怪怪的,心道是你孫子,那還是我兒子呢。
“嗯,試試也好,不過,若是此法極爲兇險,眼看寒江城選拔在即,務必要小心,若是我孫兒出了什麼岔子,我饒你不了你,你小子現在都是靈紋境強者了,抗揍!”牧九淵笑道。
牧龍一聽,在一旁偷笑,而牧九淵則面色一蹩:“這真是親爹麼?兒子和孫子的地位差距,咋就這麼大?”
不過,聽聞此言,他還是十分欣喜:“這麼說,爹您是答應了?”
“答應了,怎麼不答應?你小子十幾歲的時候,雖然也是天才,但跟龍兒相比,還是差了些。”
“如今,龍兒身上不管發生什麼,我都絲毫不意外。”牧九淵氣定神閒道。
“那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嘛。”牧青穹笑道。
隨後,他將“怒濤九重破”的心法傳授給牧龍,牧九淵也在一旁聽着,雖然知曉自己的孫兒天資妖孽,臉上表現的很鎮定,但內心還是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怒濤九重破,光是聽心法,就能令人心神暴跳。
牧龍盤坐在一旁,聽得出神,聽完之後,閉上眼睛,接下來的一個時辰,牧龍始終如此,雖是少年之身,卻如無波古井,盤根老樹,紋絲不動。
牧九淵與牧青穹見此,也不敢離開,生怕出了什麼岔子。
起風了,天際風雲突變,黑雲如潮,片刻之間,雷聲大作,電光撕裂長空,聲勢駭人。
就在電閃雷鳴的瞬間,牧龍睜開了雙目,只是此刻,他眼神中,帶着一絲別樣的神光,身形立刻在院中舞動起來。
與此同時,四方天地間的靈氣,迅速朝着此處聚集而來。
牧九淵父子二人以爲,這是牧龍修爲要突破的徵兆,然而下一刻,眼前發生的一幕,令他們瞪大雙目。
一般來說,只有御魂境,才能御空而行,漫步虛空,而這一切,如今就發生在牧龍的身上,他不過是蛻凡之境!
但是,接下來的一一幕,更是令人震撼!
他每踏出一步,腳下便會生出一朵蓮花,那蓮花是純青色的,在虛空綻放時,竟生出陣陣紫色靈光。
“虛空生蓮……”
牧青穹想起了某個古老的傳說,盯着虛空中的身影,滿臉的難以置信。
“傳說遠古聖賢講道時,天地道法便會顯化,天花亂墜,地涌金蓮,龍兒這是……”
“此乃‘天人合一’之異象,是頓悟的最高境界,自古以來,只有天資妖孽之輩,才能進入這種狀態,此等人,百萬人中無一例,而且全都是修爲高深之輩。”
“想不到,牧兄弟的悟性,如此恐怖,區區蛻凡之境,竟然做到天人合一。”
連見過大世面的袁天罡,都被這等異象驚動了,他金色的眼眸中,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隨後面色狂喜。
“大造化啊!”
“看到他腳下的紫色靈光了麼,此乃天地法光,此光之下修行,一刻能抵百年!”袁天罡激動之下,立刻盤坐下來,身上的靈紋之光明滅閃爍,變得不斷璀璨起來。
牧青穹與牧九淵聞言,心頭巨震,隨即不敢多言,立刻盤坐修行。
如袁天罡所說,這等造化,可遇而不可求,不知能夠持續多久。
牧青穹萬萬想不到,讓牧龍參悟絕學,竟然引發此等異象,不過他此刻來不及想。
庭院外圍,一羣噬靈幽魔虎靜靜趴在那裏,在那紫色的天地法光映照下,它們身上的氣息,竟然在不斷攀升。
而此刻,牧龍腳下,天地法光,宛如半畝方塘,紫色靈池,靈池之中,有朵朵青蓮盛開,神異無雙。
但置身蓮叢之中,牧龍本人卻對這一切,毫無察覺,他似乎陷入了一種神奇的狀態,無我無他,時而動,時而靜,時而狂笑,時而沉思,返璞歸真,隨心所欲……
“呼呼!”他一腳踏入蓮池,掀起陣陣漣漪,紫光濺射,拳腳揮舞之間,氣血轟鳴宛如洪鐘大呂。
“轟轟轟!”
一拳衝出,宛如驚濤駭浪一般,洶涌澎湃,在空中發出三道巨響,一道更比一道強,震人心神。
這便是那怒濤九重破,修煉起來,十分兇險艱難。
但牧龍沉浸在這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之中,自身毫無意識,竟能直接打出三重,三倍力道,這着實不能以常理來衡量了。
而且,“天人合一”的玄妙,遠遠不止如此。
一刻鐘後,牧龍的身影,緩緩落在地上,虛空中的青蓮開始凋零,天地法光也開始消散,上升,似乎是被上天收回。
但依舊有幾縷紫光垂落下來,沒入牧龍的身體。
與此同時,牧龍身上的氣息,開始急劇攀升!
蛻凡境六重,七重,八重,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