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刻,牧龍也看清楚,那破空襲來之物,赫然是兩枚寒光閃閃的飛鏢,這飛鏢的模樣十分怪異,宛若虛空飄落的雪花,而且輕盈如鴻毛,薄細若蟬翼,只是顏色卻是烏黑的,很難想象,竟有人能將如此輕盈之物打出如此迅猛的力道來,顯然,這飛鏢的主人是個高手。
而且這黑色的雪花飛鏢,能夠與魔影蛟魂戟碰撞而擦除火光,便足以說明這飛鏢的強度不在寶器之下,倘若牧龍不是以魔影蛟魂戟去擋下這兩枚飛鏢,恐怕即便以他堪比上品玄器的肉身,也難以抵擋這雪花飛鏢的鋒芒,凶多吉少。
事實上,早在對白怨動手的那一剎那,牧龍便憑藉強大的神魂之力,從周圍的虛空之中捕捉到一絲隱晦的波動。
牧龍料想,此人可能與白怨有關,是在自己動手的一瞬間,內心緊張之下,不慎泄露一絲氣息,但這只是牧龍的猜測。
原本,以牧龍如今的實力,在白怨動手的那一刻,完全可以將白怨擊殺,但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引出暗中之人,牧龍並未如此。他只是將白怨的骨靈冷火槍打的脫手而出,而在這一刻,牧龍再度察覺到暗中的傳來的一絲氣息波動,牧龍的猜想得到了驗證,那人果然是爲白怨而來,而且再次緊張了。
但在如此兇險的情況下,那人都始終選擇蟄伏,並未出手,這便說明,他所圖非小。牧龍想着,此人極有可能是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趁機將自己擊殺,而且能夠解救白怨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很可能就是在自己對白怨下手的那一瞬間……
想到這裏,牧龍愈發覺得這暗中蟄伏之人是個真正的狠角色,他很自信,相信自己能夠抓住那一個瞬間,搶在自己擊殺白怨之前殺掉自己,但越是這一刻,牧龍越是冷靜,否則以他殺伐果斷的秉性,豈會跟白怨這樣一個將死之人如此廢話。
爲了逼暗中之人出手,牧龍乾脆將魔影蛟魂戟抵在白怨的胸口,這樣以來,便不需要什麼反應的時間了,只要自己願意,一念之間,便讓白怨變成一具屍體。
那蟄伏暗中之人,看到這一幕,內心大概也是崩潰的,如此一來,他便不得不放棄先前的計劃,因爲牧龍的魔影蛟魂戟就抵在白怨的身上,零距離,縱然他的雪花飛鏢快到見血封喉,也絕不可能比牧龍更快,所以,他選擇出手,選擇在牧龍最爲得意的那一瞬間出手。
但他卻並不知道,牧龍的神魂之力渾厚至極,即便是在這無盡雷澤之中,也能明察秋毫,早就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並且是在故意等他出手。
所以,這一次看似避無可避的偷襲,最終被牧龍輕鬆破解。
而這一刻,那蟄伏暗中之人,也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這是容顏分外妖冶的男子,脣若塗朱,面如白玉,睛如寒星,眉若刀裁,一襲雪色亮銀甲披覆蓋在九尺身軀之上,更顯得威風凜凜,氣勢不俗,更令人難以忘記的,是這人竟然生就一頭赤色長髮,一眼望去,宛如燃燒的烈火,在一身銀甲的對比之下,顯得更爲顯眼。
其實,早在牧龍接下那兩道飛鏢的一刻,但從力道便知道這飛鏢的主人實力不俗,原本牧龍以爲這暗中有可能是孽長生,但如今看來,是他誤會了,想來以孽長生的傲氣,是不屑暗中偷襲的。
這赤發男子,牧龍從未見過,唯一能夠肯定的便是他的實力,對方身上流露出的氣息雖然也是靈紋境,但卻比白怨夜殤之流的魔道翹楚都要強橫許多,最起碼不遜於孽長生!
而且,牧龍還注意到,在看到這赤發男子的同時,白怨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異彩,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由此可以推斷,白怨定然是認識這赤發男子的。
但,以牧龍如今的實力,卻也不至於忌憚,更不會因此改變主意,白怨,他殺定了!
見到這赤發男子走來,牧龍打量一番,隨後道:“不可否認,閣下的確有幾分實力,但藏頭露尾,暗中傷人,如此行徑,若用‘鼠輩’二字來形容,倒也極爲貼切。”
不料,這赤發男子聽到這話,卻是不怒反笑,看向牧龍的目光中,閃過一抹嘲諷:“你當真以爲,殺掉幾個不成器的蠢貨,便有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麼?”
“說起來,這一代的弟子當真是窩囊,竟被一個御魂境的正道小兒殺得如此悽慘,當真是玷污了‘翹楚’二字,死不足惜!”這赤發男子說話之間,砍了一眼花似我、蜃獨憂等人的屍體,眼中沒有泛出任何憐憫之意,反倒是嘴角勾出一絲冷笑,當真是如同他所說的一般,死不足惜。
隨後,他再度看了一眼白怨,而後再度將目光投向牧龍:“原本我是不打算在此刻現身的,那些幾個廢物你殺了也便殺了,但這白怨乃是九陰白骨島少主,其母白骨夫人曾有恩於我,所以,白怨,你動不得!”
這赤發男子說着,一雙眼定定地看着牧龍,平淡的口吻中,卻似乎是透着一股與生俱來的霸道,更像是在命令牧龍一般。
只是,以牧龍的脾氣,聽到這等語氣,難免心頭一陣不爽快,更何況此人與他素不相識,那便更是無須客氣。
“動不得?你
說動不得便動不得麼?”牧龍嘴角看似噙着一絲笑意,但卻絕非因爲愉悅,而是單純覺得這話太過玩味。
不過,這赤發男子也是個極其霸道的存在,聽聞牧龍這話,眼睛眨也不眨,就那樣看着牧龍,清晰的吐出幾個字:“不錯,我說動不得,那便動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