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家的兩位老祖,與董飛河纏鬥,本就身受重傷,如今華家血脈,盡數凋亡,心神重創之下,接連吐出一攤黑血,氣息萎靡,已然無法再戰。
董飛河見此,並未留手,直接將兩人斬殺。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天下修士,人人皆知。
修者的世界,本就是如此殘酷!與此同時,蘭若慈手中的寶劍,刺穿了華俞陀的心臟,將他的生機連同元神一同絞滅!牧龍對華家下了必殺令,她便絕不留手。
“公子,屬下幸不辱命!”
儘管牧龍說過,不在意繁文縟節,但此刻,當着河東羣雄的面,董飛河與蘭若慈拜於牧龍面前。
“公子一統河東的機會來了!”
他們內心激動不已。
“起來吧,你們,做的很好。”
牧龍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以示讚許。
隨後,牧龍便將目光轉向河東羣雄,沉聲喝道:“爾等可知,寒州之亂,始於何人?”
這聲音,振聾發聵,儘管牧龍依舊是靈紋境,但那無形之中的氣場與威嚴,卻讓河東羣雄膽寒。
這一刻,河東羣雄百人,沉默無聲,竟無一人敢開口。
“不知,是麼?”
“寒州之亂,始於爾等各自爲營,勾心鬥角;始於爾等只重利益,不顧蒼生;始於爾等內鬥不斷,無視魔災;始於爾等空有稱雄之言,卻無御魔之志!此等宵小,也配稱雄?”
此話一出,河東羣雄內心愈發惶恐,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若非如今亂世,正是用人之際,今日被覆滅的,便不止一個華家!”
牧龍的聲音之中,滿含殺意,令河東羣雄心中泛起陣陣寒意,畏懼之下,紛紛求饒。
“主上饒命,我等願痛改前非,洗心革面,戴罪立功!”
……這一刻,河東羣雄之中,有許多人涕淚齊下,一副悔恨不已,是要痛改前非的模樣,只是,對於這些,牧龍是不信的。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既然爾等成心悔過,我便給你們一次機會!”
說着,牧龍收回山河印,對河東羣雄道:“我受道宗敕封,執掌山河印,爾等倘若誠心悔改,便分出一縷元神融入此印之中,以示忠誠!”
“這……”河東羣雄原本以爲,華俞陀滅亡之後,他們便可以逃過此劫,不必交出本命元神,卻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寒州之主,依舊會採用這等方式。
“怎麼,莫非爾等不願?”
牧龍見此,面色一寒。
這時,董飛河在一旁提醒衆人道:“公子何等人物,豈是華俞陀這等蠢貨可比?
本座也曾不知天高地厚,最終敗於公子手中,而公子不計前嫌,多次施恩,令我天河宗比先前更壯大,我董飛河能有今日,乃是公子所賜!”
“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便沒了!”
董飛河此舉,可謂是現身說法。
河東羣雄聞言,情願也好,不情願也罷,只能臣服。
“屬下乾元宗方天正,願交出本命元神,從此效忠主上!”
“屬下神風宗風九霄,願爲主上肝腦塗地!”
……一時間,河東羣雄紛紛交出本命元神,融入山河印中。
見此,牧龍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倘若此次梟雄宴,牧龍不來,那麼而今一統河東之人,便是華俞陀。
只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牧龍不止來了,還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華俞陀精心謀劃的一切,反倒是爲牧龍做了嫁衣。
隨後,牧龍對河東羣雄道:“爾等元神,暫且寄存在山河印之中,終有一日,我會歸還給你們!”
“謝主上恩典!”
河東羣雄齊齊拜道。
“無需多禮,爾等稍候片刻,待我煉丹,爲爾等破去那禁神散之毒!”
說着,牧龍開始煉藥,而蘭若慈與董飛河兩人則是奉命前去搜集華家的一切財富。
不多時,牧龍煉成禁神散的解藥,分與河東羣雄,令他們恢復元神與法力。
董飛河與蘭若慈兩人的行動也頗見成效,華家身爲藥王世家,在陷天島上經營數千年,底蘊豐厚,積攢下大量的靈藥與天材地寶,盡數落入牧龍手中。
除此之外,華家其餘的寶物之中,牧龍只挑了幾樣看得上的,其餘的盡數分給河東羣雄。
恩威並濟,方爲御人之道!最後,陷天島也隨着華家的覆滅而沉入東海,牧龍不想讓這一方島嶼成爲東海盜寇侵擾寒州的跳板。
……幽塵谷中,河東羣雄皆會於此,商議下一步的發展。
“如今,寒冥河以東,盡在公子掌控之中,只是那河西諸多勢力,歷來強盛,又以戰魂殿馬首是瞻,若是令其臣服,只怕不會那般容易。”
“無妨,寒州自古便是天墟道宗所屬疆域,如今我爲寒州之主,河西諸勢力即便心有不服,卻也不敢做出悖逆之舉,懾服河西,不必急於一日!”
“當務之急,是要厲兵秣馬,抵禦魔族,不可再讓魔族橫行肆虐!”
“另外,傳我令旨,命河西羣雄,前來此處,商議御魔大計!”
牧龍吩咐道。
“這……公子,數屬下直言,河西的實力,勝過河東,此事若是召見他們,怕是容易生出亂子!”
董飛河建議道。
聞言,牧龍只是一笑:“只怕我一統河東的消息,已然傳入河西,你放心,河西衆雄,絕不會親自前來,只會派人先來探一探我的虛實。”
“僅憑我的一道令旨,絕對請不動他們,我只是要他們知道,寒州之主出現了,這樣他們便不能繼續裝糊塗,即便是心中不服,但表面卻不敢太過放肆,畢竟我已掌控寒州半壁江山!”
“公子此舉,意在敲山震虎,實在英明!”
“主上聖明!”
衆人齊聲喝道。
隨後,牧龍擬成一道令旨,祭出山河印,往上一蓋,差人送往河西。
與此同時,寒州之主出現,統御河東的消息,在河西大小勢力之間掀起軒然大波。
寒州歷來混亂,時逢亂世,人人皆有逐鹿之心,縱然河西之地明面上是以戰魂殿爲首,但背地裏卻也各自爲營,明爭暗鬥不斷。
戰魂殿,畢竟只是河西之地最強的勢力,卻並無統轄河西的能力,但如今出現的寒州之主則不一樣。
寒州之主,乃是天墟道宗敕封,執掌山河印,統御寒州,有生殺大權,倘若河西之地被寒州之主所掌控,那麼河西羣雄,便只有俯首稱臣的份,他們絕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