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伯陽兄放水了?”
這一幕,看得一衆妖國俊傑心驚肉跳。
這是,風華府中的一位老輩兒強者似乎想起了什麼,神色變得凝重之際,盯着那陣法殘破之處,對衆人道:“非是馬伯陽放水,而是這寒州之主的陣道造詣,已然超乎想象,能夠在一瞬間,看出三十三道陣法的破綻,而後盡數破之。”
聽聞風華府中的前輩說出這等話,這些妖國俊傑不免一陣目瞪口呆。
“如此說來,倒是我們小覷了這寒州之主,能有這等手段,他的陣道造詣只怕已然達到一個十分高深的水平,比之那些陣道宗師,怕也不遑多讓了。”
那妖族前輩乃是道君強者,聽聞這話時,望着牧龍的身影,微微搖頭:“你們對陣道瞭解不深,不知其中恐怖啊。”
妖族前輩這話說得晦澀,這些妖國俊傑並未領悟其中真義。
這時候,又有妖國俊傑道:“按照規定,雙方須相互破除對方的陣法,取出其中樹葉,方可見個高低,如今只是寒州之主破陣,然而伯陽兄卻還未動手。”
“不錯,我觀寒州之主所佈下的陣法僅僅只有一重,倘若伯陽兄也能頃刻破陣,高下如何,尚未可知啊。”
衆人聞言,這才恍然記起。
只不過,牧龍方纔這一手,實在太過震撼,恐怕就連馬伯陽自己都是了幾分底氣。
聞言,馬伯陽眼前一亮,對牧龍道:“既然如此,我也要領教一番寒州之主的陣道造詣。”
“閣下請便。”
牧龍笑道。
隨後,衆人的再度朝着牧龍所佈的陣法簇擁過去,看馬伯陽破陣。
“伯陽兄乃是龍馬一族的天驕,破除區區一道陣法,想必該是不費吹灰之力纔對。”
有妖國俊傑談笑道。
牧龍聽到這話,面色相當平靜。
倒是那位妖族前輩,陣道造詣頗深,聽到這話時,提醒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年輕人有銳氣是好事,且不可過盛,話也不可說的太絕對。”
極爲妖國俊傑聞言,立刻謙遜道:“前輩教誨,我等自當謹記在心。”
這位妖族強者見此,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目光再度回到馬伯陽身上,看他如何破陣。
破陣,並非小事,馬伯陽需要極重注意力,去感悟這一道陣法的奧妙與變幻,唯有如此,纔有尋找到這陣法的破綻。
於是,馬伯陽開始釋放元神,感悟這一方陣法。
只不過,隨着馬伯陽對這一方陣法的瞭解越深,神色便越是震撼。
一轉眼,數十個呼吸過去,馬伯陽的神色,由最初的疑惑,變得震驚。
最後,他收回元神時,神色間已然一片黯然。
“伯陽兄,如何?”
有人關切問道。
聞言,馬伯陽搖了搖頭,道:“這陣法,看似只有一道,實則包羅萬象,一道陣法之中,蘊含着三千六百種陣法……”馬伯陽說到這裏時,低下了頭,已然不願再說下去了。
而衆人聽到這話時,心中已然是高下立見了。
但如今,聽馬伯陽對牧龍這陣法的評價,他們才知道是自己是坐井觀天了。
貌似,牧龍是那一炷香染過大半,經羊翰尊者“提醒”,纔開始佈陣的。
可即便是在如此簡短的時間之內,他卻依舊佈下這等陣法。
一道陣法之中,蘊含三千六百種陣法,這已然不是單純數量上的恐怖了。
就像先前馬伯陽佈陣,雖有三十三道,卻都是獨立的陣法,而牧龍則不同,他將三千六百種陣法,融合,成爲一道陣法,這等手段,簡直駭人聽聞。
他的陣道造詣,又是達到了一種怎樣的高度,衆人實在難以想象。
“既然無法巧破,伯陽兄何不以力破之?”
又有妖國俊傑提醒道。
聞言,馬伯陽自嘲一笑:“此陣,便是尊者出手,只怕也需耗費許多時間,這便是陣道的恐怖。”
聽到這話時,衆人便已然知曉結果了。
事實上,結果早就已經很明顯了,只是他們不願意接受這等事實,心存僥倖罷了。
這時,那位一直站在背後觀看的妖族前輩上前,盯着牧龍,笑道:“寒州之主先前所說一句話,老夫深感認同,修行之道,達者爲先。”
“老夫瀾桑,浸淫陣道多年,而今見寒州之主有這等陣道造詣,便稱你一聲牧小友,如何?”
聞言,牧龍連忙行禮道:“晚輩豈敢?”
牧龍從一開始便注意到了這位叫瀾桑的強者,這可是不折不扣的道君強者。
“牧小友不必如此,你的陣道造詣,當得起這般稱呼。”
瀾桑笑了笑,而後目光重新落在牧龍的陣上。
“本來這是後輩與牧小友切磋陣道,老夫不好插手,不過如今看來,馬伯陽的陣道造詣比之牧小友,乃天壤之別,老夫見此陣法,內心頗爲欣喜,想要試一試這陣法的奧妙,還望牧小友莫怪。”
這位叫瀾桑的道君,倒是十分的和藹。
聽聞此言,牧龍連忙道:“粗鄙之陣,若能勾起前輩的興趣,自然是晚輩的榮幸。”
“牧小友,過謙了。”
瀾桑說着,也不再和牧龍推辭,開始研究這陣法。
片刻之後,瀾桑尊者臉上的笑意漸濃。
“妙,妙,妙!”
“果真是妙啊,此等配合,當真堪稱天衣無縫,老夫一時之間,竟也難以尋找破綻,雖說以力破之,易如反掌,但對於真道修士而言,此舉便如同牛嚼牡丹。”
“恕老夫孤陋寡聞,先前從未見過這等陣法,不知牧小友可否告訴我,此陣法是何名號?”
這便是瀾桑道君的陣道高人風範,即便是堂堂道君之尊,面對不解之事,依舊是虛心求教。
妖國之中,這等強者沒有絲毫架子,能夠在風華府培養妖國俊傑,這便是與寒州變革之中的“神爲人用”的理念有些相似,長此以往,何愁妖國不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