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龍聞言，也順着看過去，同樣震撼。
孤老爺子則像是司空見慣一般，順勢問道：“還記得進城是我對你們說的話麼？”
“天殤城中的生意，大多都與西天葬地有關？”
牧龍問道。
孤老爺子聽聞，點了點頭，笑道：“走吧，帶你們去見識見識天殤城的大生意！”
接下來，這所謂的大生意，可果真是讓牧龍和孤劍生開了眼界。
“楊木棺，冬暖夏涼，通風透氣，十道靈脈一口！”
“柳木觀，質地細膩，隔溼防潮，十五道靈脈一口！”
“黃金棺，奢華璀璨，富貴逼人，兩千道靈脈一口！”
“星痕銅棺，通體以星痕隕銅鑄造，可保屍身萬年不腐，百萬靈髓不二價！”
……靈脈，纔是五洲修士之間的硬通貨，至於靈髓，便是靈脈精髓，是比靈脈更爲珍貴之物。
“嘶……”聽過一番吆喝，孤劍生和牧龍只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
金棺銀棺銅棺到了罷了，怎麼連楊木棺柳木棺這樣的東西都擺出來叫賣了？
起初兩人還以爲那楊木棺柳木棺有內藏玄機，保不齊有什麼高深的陣法與禁制暗藏其中，結果看了半天，實在是幾塊破木板釘在一起，湊成一具木匣子，怕是世俗的凡人都不稀罕用，放在這裏還一開口就是十道靈脈，這裏可是天殤城啊。
“唉，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娃啊，下次我不想帶你們出來了，不然我這張老臉非被丟盡不可。”
孤老爺子雖然嫌棄，但畢竟一個是親孫子，一個是讓他賞識的晚輩，該解釋還是得解釋。
“這其實也沒什麼稀奇的，這裏畢竟是天殤城，靠近西天葬地。”
“關於那西天葬地，說白了，就是埋人的地方本沒有錯，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埋進去，偏偏世間有許多不信邪的修士，壽元將近之前，便會來到這天殤城，想要將自己葬入西天葬地之中，什麼人都有，所以這裏的棺材，什麼樣的都有。”
“爲何那些人非要將自己葬入西天葬地之中呢？”
這一次，孤劍生和牧龍兩人一起發問，幾乎是異口同聲。
孤老爺子見此，探了一口氣，道：“就知道你們兩個小子要問這個，本想着在進入西天葬地是告訴你們，但既然遲早要說，告訴你們也無妨。”
“和你們兩個小子說了半天，口都幹了，找個茶攤，坐下來慢慢說吧。”
孤老爺子說着，帶着兩人坐在了街旁的茶攤上，又從身上出幾枚寶丹，很是闊氣的擺在桌上，對茶販道：“主家，來些上好的茶湯。”
攤主一看那寶丹，竟是在桌上擺成一個圖案，瞬間便想起一些事情，拱手行禮道：“喲，是您啊，可是有近百年不曾來過這裏了。”
“難得你還記得，此番是帶着了兩個不成器的孫子出來見見世面，口渴了，過來討碗茶喝！”
從孤老爺子的話中，不難聽出，他與這茶攤主人是舊識了。
“得嘞，您稍等片刻，茶馬上便來。”
牧龍見這茶攤主人記性如此只好，微微一番探查，竟發現這茶攤主人是個御尊強者，愈發覺得孤老爺子說的對，能在這天殤城做生意的，都不是簡單之輩啊。
孤老爺子纔不慣他這臭毛病，裝作沒聽到，對牧龍道：“我這便與你們說說關於西天葬地之事。”
一聽這話，孤劍生頓時來了精神，將兩隻耳朵豎起來，也不鬧騰了。
牧龍也是一副聚精會神的模樣。
孤老爺子並未開門見山，而是說道：“在這之前，我得問你們二人一個問題。”
“在你們看來，蒼生最大的敵人是誰？”
“歲月？”
“時間？”
兩個人不緊不慢答道。
“不錯，任你風華無雙，到頭來都不過是黃土一剖，都說修道是爲求長生，然而卻從來沒有人能真正長生，修士口中的長生，也無非是壽元的長短罷了，但再綿長的壽元，也有油盡燈枯之日。”
“自古以來，有許多風華絕代，乃至當世無敵的強者，不甘心就那樣死去，但所謂的輪迴轉世，又太過於虛無縹緲，所以就有了西天葬地。”
“自古以來，關於西天葬地，一直流傳着這樣一個傳說：有絕世強者在壽元衰竭之際，將自己葬入其中，併成功活出了第二世。”
“活出第二世？
是在西天葬地之中輪迴轉世了麼？”
牧龍問道。
孤老爺子搖了搖頭：“不，活出第二世，比輪迴更加恐怖。”
“能夠活出第二世的人，不止擁有鼎盛的氣血與全新的壽元，更是繼承了前世的記憶和修爲，一開始，便是無敵的存在！”
“嘶……”聽到這裏，牧龍與孤劍生明顯愣住了，這簡直顛覆了他們一直以來對於生死的認知。
愣了許久，牧龍才道：“這貌似有些不合常理。”
孤老爺子笑了一聲道：“豈止是貌似不合常理，這簡直就是逆天而爲，但西天葬地就是個逆天之地，天理也好，天機也罷，甚至天命，都無法籠罩那裏。”
“想不到葬地竟然如此恐怖，你先前說我孤家有位老祖葬入其中，如此說來，他也活出了第二世？”
孤劍生忍不住問道。
只是孤老爺子聽了，卻苦笑道：“倘若活出第二世有那般容易，世間的強者便不會如此稀少了。”
“古往今來，葬入西天葬地者不知凡幾，其中不乏那些無敵於一個時代的強者，但能夠成功活出第二世的人，卻寥寥無幾，那等機率豈止是小，簡直小得可怕。”
“那爲何還會有那麼多強者將自己葬入其中呢，這其中應該不全是絕世強者吧？”
牧龍問道。
“還能是因爲什麼，不死心唄。”
孤老爺子又繼續道：“那西天葬地之所以能夠讓人重活一世的原因，便在於其風水獨絕於世間，其中充斥着大量的風水寶地以及龍穴，那些壽元枯竭之人葬入其中，若是葬對了地方，便可藉助獨特的風水之力令其壽元停止流逝，但從此也將無法離開埋葬的之地。”
“若是埋葬許多歲月，變革藉助那風水之力蘊養出一些壽元來，不過卻也少得可憐，這樣的人，被稱爲‘葬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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