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前輩,且慢!”
這一刻,牧龍起身,攔住白戮與神龍。
“敢問教主,還有何示下?”
神龍胸中憋着一股氣,只覺今日不將東洲那些宵小道統誅滅殆盡,便不罷休。
想當初,魔教之勢,何其兇悍?
東洲道統雖如林,但有哪個能與魔教大軍爲敵?
在魔教鋒芒之下,那些道統皆如羔羊,山門被破,道君強者盡數被擄掠而去,大半個東洲已然淪陷與魔教爪牙之下。
那時,若非易教派遣大軍,鎮壓易教,只怕東洲道統早已覆滅殆盡!後來,魔教教主閻浮生,成就聖賢之尊,言出法隨,聖威無敵。
出世之際,整個東洲莫不顫慄,又是誰,逆天登仙,鎮滅那當世第一聖賢?
是石龍,易教的石龍,也是神龍的兄長!若無易教,若無石龍,東洲早已淪爲魔土,又何來他們今日囂張的資本?原本,以易教之威,便是北伐龍族,也未嘗一敗,打得那龍族聖賢無言,鎮得那龍族神明喪滅,若要一統東洲,當時只在彈指間!但易教仁厚,念及經歷末法時代,諸道統皆沒落,爲東洲蒼生着想,容其發展,傳授仙道,未成想,竟是養虎爲患!這一刻,整個易教,乃至牧龍這位易教之主,已然明白,所謂變革二字,除了改變之外,還有一個“革”字。
革,便是革除,便是殺伐!世間蒼生千千萬,總有冥頑不靈者,若是對其寬厚仁慈,便是養虎爲患,姑息養奸!自古哪一場變革,未曾流過血?
若無鐵血手段,豈能易改這混亂世道?
下一刻,牧龍將手一揮,便有兩道身影出現在易天殿中。
這兩人,赫然是幽焱與幽凝夫妻二人。
剛出妖神塔,那滿身凶煞之氣未曾斂去,看得殿中衆人一陣心驚。
“窮奇一族,幽焱(幽凝)見過公子,見過諸位道友!”
兩人向衆人施禮,那敖洪與白戮等人一聽,自是知曉這兩人來歷。
窮奇一族,那可是四凶之一,也不知道公子是從何處找來這兩個絕世兇物。
當即,衆人還禮,相互見過一番後,便聽牧龍道:“我離開七年,在東海靜心三年,入世外禁域四年。”
“那四年之中,又是觀閱古籍三年,得以通曉萬古事,有遇高人,潛心悟道修行一年,而今,便將那些記憶與諸位共示!”
牧龍說着,將天罪城之後,關於上古辛祕,以及觀閱石宮典籍的記憶,盡數拓印出來,賜予易教衆人,並且道:“所謂神明也好,黑暗血禍也罷,其中祕密,皆在其中。”
“從前,我易教勢弱,石龍前輩便是修行仙道,也要去那天外天,而今,我決意直面神明,替天地蒼生除此孽障!”
“今日之後,我要率易教,一統東荒,他日,我要這變革之道,遍及世間!”
“這仙道,該是蒼生的希望,當徹底取代僞神道,萬古長存!”
“今日之後,諸位登仙,不必再前往天外,留在教中便可!”
牧龍一番話,豪氣沖天,意貫蒼穹,聽得易教衆強者,內心熱血澎湃,當即跪拜高呼:“多謝公子恩典!”
“諸位皆是易教肱骨棟樑,與我何須拘禮?”
“此次,除了這些上古記憶之外,我還爲我諸位帶來一物。”
牧龍說着,拿出九塊磚頭。
“此物,喚作‘道磚’,乃是上古巨靈神族悟道之物,其中便封存着完整的九祕,而今,當爲我易教與仙道所用!”
“完整地……九祕!”
衆人聞言,再看向這九塊道磚時,目光猛地有些震顫。
“完整的九祕啊!”
“從未在同一個時代出現過,便是歷代天子,也未曾集齊過九祕!”
但如今,牧龍卻帶回了完整的九祕,這說明了什麼?
衆人一想,心中愈發震撼。
“還有,便是這些典籍!”
牧龍又將鴻送給他的銅箱子取出,往殿中一放。
敖洪最爲博學,一看這箱中典籍,頓時雙眸精光閃爍,連身軀都有些震顫。
“這些,可都是早已失傳的典籍,有許多,便是後世的天資,也不曾見過,而今,只怕都是孤本了……”牧龍點頭,“這些典籍,的確已成孤本,一直藏於世外,是這孩子的父親所贈!”
衆人聞言,這纔看着大殿之中,騎在羊身上玩耍的霄。
他對易教這些事,似乎並沒有多大興趣,將衆人看過一遍之後,便一遍又一遍地數着他的五頭羊,像是怕這裏人多,走丟了羊一般。
衆人聞言,這才恍然大悟。
原本,牧龍七年未歸,再見時身後跟着個三四歲的小孩兒,他們還以爲這是牧龍的兒子,如今卻是都想錯了。
“待我登仙之後,便可將公子這些記憶,盡數編成典籍,藏於我易教之中,以鑑悠悠青史!”
敖洪道。
“神明,愚弄荼毒世人,着實不淺吶。”
消化這些記憶之後,玄藏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上一個時代時,他們便已然存在,可如今卻發現,就連他們的部分記憶,竟也在無形之中被篡改。
“難怪那麼多強者,選擇踏入世外禁域,不再歸來……”炎心望着天,眉目間泛着火光。
白戮融合這些記憶之後,並未多說,只是道:“公子已歸,我去登仙!”
說着,便轉身走了。
神龍也不甘落後,將那塊皆字祕的道磚拿走,也去閉關登仙了。
他又身化九龍之法,但比之列字祕,卻是差了一籌。
上次誅滅龍神真靈,卻未曾得到那皆字祕,便耿耿於懷,而今完整的九祕皆在此,他自然要先選皆字祕。
見此,牧龍對其餘衆人道:“諸位也且去閉關登仙吧,而今,我已歸來,也該理一理東洲之事了。”
隨後,易教那些即將不如仙道的強者,皆去閉關修行,順便參悟九祕。
只剩下年輕一代的強者,諸如金霸天,孽長生,夢三生,雪嬈兒,孔宓等人。
孤劍生如今雖爲驚雲泊孤家之主,但當初是老爺子將這擔子硬塞給他的,這一脈單傳,他也不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