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暗月紀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所謂神聖(萬更求訂閱)
    “飛龍是叛徒。”這是艾伯開口說得第一句話,而他的話語傳遍了整個希望壁壘的頂端,所有集結的戰士耳中。

    那是紫月戰士的‘戰吼’,艾伯用來發表了這場演講。

    伴隨着他的話語聲,一道閃電劃過,緊接着天空又響起了一聲悶雷的聲音。

    沒有人說話,突如其來的消息就如同這天空的閃電,突兀的雷聲,震得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可是艾伯卻並沒有打算給這裏的所有人,所有戰士一個消化的時間,他繼續開口說道“而且叛徒不止飛龍一個人。”

    “17號安全區早已經腐朽不堪,就算城主大人回來,也阻止不了這種的氣息繼續瀰漫。”

    “所以,你們看見了,一直被我們努力壓制着的地底種族入侵我們了。用多少犧牲換來的地底與地面的平衡被打破了。”

    “它們突破了我們一直防守的地底關卡,派遣了部隊,想要攻入地面,想要佔領17號安全區,想要獨吞這萬能源石。”

    “我沒有一句話是在開玩笑。你們以爲紫月戰士在做什麼?爲什麼廢墟戰場之中很少看見他們的身影?因爲他們在鎮守地下,地下一道重要的關口。”

    “事到如今,我沒有什麼好隱瞞大家的。駐守在希望壁壘這條裂縫之中的地底,我們稱爲地底r區,它的規模相當於一個人類的村落。對,就是一個安全村的規模。”

    “希望壁壘的兵力其實是佔據優勢,完全可以碾壓它的。但是,這r區有三條重要的戰略通道,連接着地底更大的區域。所以,我們不敢打破這個平衡,唯一能做的就是派紫月戰士駐守這三條通道。雙方在默契之下勉強維持這種平衡。”

    “整整快接近百年了,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無聲的駐守着,時不時爆發的小衝突犧牲了多少紫月戰士,才換來了希望壁壘的建成,換來了17號安全區穩定的糧食產出地,換來了17號安全區漸漸的人口越來越多,慢慢壯大,變成了這個風雨飄搖的時代一個合格的庇護地。”

    “可是偏偏就有人不爲這種犧牲所打動。他出賣了我們,不,確切的說是他以及他背後的利益集團出賣了我們。具體的,我只透露一點,飛龍是上個月駐守任務的執行者,他莫名其妙的丟失了一條重要的戰略通道,那十幾個本該死守戰略通道的紫月戰士全部莫名逃亡,而飛龍本人呵呵,一個堂堂的紫月隊長,竟然被活生生的俘虜了。”說道這裏,艾伯終於停頓了,他的臉上帶着悲憤,帶着一種寫滿滄桑的正義感,有些悽惶的掃過了在場每一個戰士的臉。

    轟隆隆,雷聲更大了,這聲響雷過後,雨勢更加的狂暴,直落的讓人眼前都模糊一片。

    還是沒有人說話,說什麼呢?飛龍是叛徒,要怎麼去接受這個事實?

    這個曾經稱爲17號安全區的傳奇,最年輕的紫月隊長,少時最耀眼的天才,無數次爲安全區出生入死,卻又低調親切的人,他是叛徒?!

    這個消息讓人絕望,比地底種族入侵更加能夠摧毀人心。

    如果飛龍真的是叛徒,那還能夠相信什麼?每一天的浴血奮戰都開始變得帶上了一絲嘲諷的色彩。

    艾伯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似乎是在嘲笑以飛龍爲首的叛徒是多麼諷刺的事實啊。

    唐凌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嘲諷的冷笑,還有比艾伯更好的演員嗎?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專業性。

    分明自己家族纔是勾結地底種族的人,到如今將無辜的飛龍打成了叛徒?

    昂斯家族的聲望會到頂點的吧?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屁話呢?飛龍到底這個飛龍,對自己一直抱有善意的飛龍,他如今是什麼處境?

    想到這裏,唐凌望向了仰空。

    仰空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總得來說,仰空是冷靜的,這個和飛龍最親密的導師,一定是知道一些什麼的,才能保持冷靜吧?

    可惜,唐凌不能開口發問。

    而猛龍小隊所有的人卻擔心的望向唐凌,因爲在希望壁壘,至少在第一預備營,大家都知道唐凌是飛龍罩着的。

    那唐凌呢?之後他如果說唐凌是叛徒,猛龍小隊的每一個人都是不相信的。

    雨水打溼了唐凌的帽檐,他的側臉看起來是如此平靜,甚至面對薇安望向他的擔憂目光,他能感應到,並轉頭輕輕回贈一個微笑。

    結束了,無論怎麼樣,今天這一場鬧劇過後,他和猛龍小隊這些同伴們能夠親密共處的日子就結束了吧?

    唐凌望向了左翼莽林,然後又收回了目光他想,他日後應該會想念的吧。

    在一片沸騰的雨聲中。

    城主沃夫揹着雙手站在窗前,目光也穿透了整個廢墟戰場,望向了右翼莽林的遠方。

    飛龍,以他的能力,現在應該穿過莽林了嗎?

    莽林是安全的,但是整個赫爾洛奇山脈卻是危險重重,但願他能夠殺出一條血路,順利的到達黑暗之港。

    從此,他是要隱姓埋名,忘記飛龍這個身份,變成真正的黑暗自由人?

    還是,不能忘記今日的恥辱,再重新以飛龍的身份,迴歸17號安全區,用血與火的憤怒來沖刷掉仇恨,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城主,這就是你選擇的路嗎?”佐文的聲音有些顫抖。

    剛纔他與城主,也是與沃夫,他的親密戰友,並肩了快四十年的兄弟共同經歷了今生最恥辱的一場談判。

    默認飛龍叛徒的名聲,做爲交換,那些可恥下流的傢伙可以在今天放過飛龍。

    沃夫答應了。

    這個一向威嚴強勢的男人,在那羣無恥下流的人走了以後,如同老了10歲,他望着佐文這樣說道“在歷史上,總有一個人如同一個靶子,要承受所有的恥辱。”

    “我就是這個靶子。但老夥計,你瞭解我的,是嗎?我是一個做什麼都要有目的和目標的人。我可以承受所有的恥辱,但我找到了支撐,那就是——守護。我在守護,你明白嗎?”

    佐文明白,這是沃夫所選擇的道路。

    沒有了榮耀的紫色制式盔甲,脫掉了代表身份的紫色制服,只是一套普通戰士的常規作戰服,飛龍狂奔在下着暴雨的右翼莽林。

    哭泣,那是多少年前的記憶了?飛龍幾乎已經忘記了它的滋味。

    可是,今天,不是最不應該哭泣的一天嗎?爲什麼,眼淚就是忍不住呢?

    相隔不遠的希望壁壘,艾伯用了紫月戰士特有的‘戰吼’之法,一句句說出的話,斷斷續續的能傳到飛龍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