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一點一點的撕裂着身上那染血的衣服。
他正是負傷而逃的劉芒,此時此刻,他無路可走,只能在這漆黑潮溼骯髒的下水道里躲避。
這座城市,要殺他的人太多了,身受重傷的他,不敢露面。
甚至,楊老給他打電話,他都沒有接。
劉芒把身上的衣服撕裂開之後,露出那滿是猙獰刀疤的身體。
男子看了身體一眼,隨即便不再理會。因爲,他現在沒有藥物,根本無法自救。
他用撕下來的碎片狠狠的勒緊傷口後,便安靜的靠在石壁上閉目養神。
現在距離夜幕降臨還有兩個小時,只有到了晚上,啊才能行動尋找自己需要的藥物和食物。
終於,夜幕降臨,劉芒輕輕推開那幾乎是缺了三分之一的井蓋,爬了上去。
然後乘着夜色向一個藥店潛行而去。
很快,劉芒便來到了一個藥店,他直接衝了進去,宛如搶劫犯一般搶了所需的藥物後倉皇離開。
他劉芒從來沒有那麼狼狽過!
因爲他現在真的身無分文,而且是赤裸着那染血的
身體。他只有搶!
“快,快,那就是劉芒,快抓住他!”藥店的動靜瞬間引來無數巡捕。
於是,劉芒再度進行了大逃亡。
這一逃,便是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之後,劉芒走出了上京。
走出上京之時,他身體直接下降了十多斤。
兩次來京,兩次狼狽而逃!
彷彿這座城市對於而言,是一座煉獄一般。
走出京...城後,劉芒撥通了格日勒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耳邊便傳來格日勒那急切無比的聲音:“老大,你沒事吧,你在哪?你到底在哪啊?”
“格日勒,我沒事,我已經出了上京,不用擔心。”劉芒深吸一口氣說道。
這七天,他幾乎都是下水道度過,宛如過街老鼠那樣狼狽不堪的逃亡...實屬這輩子最爲狼狽的一次逃亡。
電話那頭再度傳來格日勒的聲音:“老大,你在哪?我現在就在京...城,我馬上來找你。”
“你在京...城??”劉芒臉色一變。
格日勒明白劉芒的擔心,於是說道:“老大,你放心,我現在在的地方很安全!”
劉芒沉默了一會,說道:“老丘和我爸他們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他們在M國,有格日菲照顧!”格日勒回答道。
格日菲麼?
劉芒點點頭,隨即道:“好,那我等你...我在...”
劉芒報了一個地址後便安靜的等待格日勒的到來。
兩個小時後,格日勒終於來到......等格日勒到達之時,便是二人前往黔省之時,那裏...他的兄弟們等得太久了。
......
西南,黔省。一個向陽村的山村小學。
一個漂亮的女老師在用心的在教教室內的幾十個小學生畫畫。
忽然,一個可愛的約莫八九歲的小男孩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個小男孩一邊畫着畫,眼淚一邊流淌了下來。
“葉小虎,你怎麼了?”那漂亮的女老師慢慢的走到小男孩的身旁,柔聲問道。
小男孩沒有說話,他用筆在不斷的畫着,眼淚不斷的流淌。
漸漸的,那張紙上面,被小男孩畫出一個女子的輪廓。
“葉小虎,你畫的是誰啊?”那漂亮的女老師輕聲問道。
“這是...我姐姐...”小男孩終於停下了筆,與此同時,嗚咽聲從他口中響起。
“小虎別哭,告訴老師,你姐姐她怎麼了?”漂亮的女子輕輕女子輕輕的爲小男孩擦掉眼眶的眼淚,輕聲問道。
“我姐姐走了,永遠的走了!”小男孩聲音嗚咽。
小男孩哭泣着點點頭。
“嘔!”忽然,女子臉色微微一變,有種作嘔的模樣。
“小琴老師,你怎麼了?”看到老師這副模樣,小男孩輕輕擦掉眼淚,那稚嫩的眼睛裏滿是擔心。
“沒事,老師沒事!”女子輕輕的搖頭,然後走出了教師。
剛走出教室,女子便蹲在了地上,有些劇烈的嘔吐着。
良久,女子才站了起來,那臉色有些蒼白,她輕輕的摸着肚子,低喃:“調皮的小寶貝啊,你爸爸折騰我就算了,你也欺負媽媽啊!”
說着,她腦海裏浮現出一道身影:“劉芒,你這混蛋,我恨你。”
遠處,校...長辦公室,這所小學的校...長王青正站在窗戶邊,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那道美麗的身影:“唉,小琴老師啊小琴老師,只有你願意,我也可以做你肚子內這個小孩的父親啊!“
......
一天後,黔省、黔市,機場出場口,兩道身影慢慢的走向機場安檢口。
一人身高兩米,後背揹着一個包,宛如一尊鐵塔。而另一人臉色蒼白,好似處於大病之中。
“老大,我們到了!”那宛如鐵塔的男子看四處掃視了一眼,沉聲道。
聞言,臉色蒼白的青年深吸一口氣,低喃一聲:“終於到了!小辣椒,你們等着我!”
這兩青年,正是格日勒和劉芒。
他們終於來到了黔省。
“格日勒,我們出機場。大海他們等我們等得太久了!”劉芒轉頭跟格日勒說了一句,便朝出站口走去。
可是,當劉芒走進安檢口接受檢查的時候,警報聲響個不停,那聲音之劇烈都刺耳無比。
剎那間,周圍氣氛陡然凝固,所有人目光齊齊看了過來。
一大批機場安保宛如潮水般涌來。
“幹什麼?”格日勒宛如大山一般擋在劉芒面前,怒吼道。那宛如野獸般的氣勢讓得周圍的保安人員心驚膽戰。
可是,下一秒,一柄柄槍口指向了劉芒和格日勒,爲首的安保人員臉色凝重的說道:“先...先生,不要激動,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因爲你身上涉嫌攜帶危險物品,請接受我們的檢查!只要我們發現沒有危險,那麼你們便可以離開。”
“滾!”格日勒冷漠的吐出一個字。
周圍的安保人員臉色一變,握槍的手陡然用力,有人的腦門直接有冷汗流了出來。
高達兩米的格日勒渾身充斥着可怕的氣勢,這種氣勢是他們前所未見。
在格日勒這氣勢之下,他們感覺自己彷彿要隨時被撕裂一般。
氣氛,驟然緊張,宛如火藥桶一般,隨時要爆炸。
而就在這時,劉芒終於出聲:“我們可以配合你們的調查,不過,請快一點!”
爲首的安保隊長凝重的點點頭,隨即道:“好,麻煩你們跟我走一趟!我們儘量不耽誤你們的時間!”
“走,格日勒!”劉芒對格日勒說了一聲,隨後在衆多安保人員那緊張的包圍下走進了一個房間。
沒到兩分鐘,劉芒和格日勒便淡漠的走了出來。
直到劉芒和格日勒的身影消失,安保人員終於看向爲首的男子,疑惑而凝滯在的問道:“老大,怎麼樣?這兩人身上到底有什麼??”
只見爲首的男子臉色驚悚,閉口不言。
沒有一人在目睹一個人滿身傷疤宛如紋身一樣的情景後還能震驚!
沒有人在目睹一個身體內鑲嵌着三枚子彈彈頭後還會鎮定!
“老大,你...你體內還有三枚子彈彈頭,你爲什麼不說???”機場外面,格日勒雙眼通紅的盯着劉芒,那聲音中帶着無盡的憤怒,無盡的痛苦。
因爲剛剛劉芒接受檢查後,他才發現劉芒的體內竟然有着三枚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