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宛如驚雷震動周遭,所有人盡數呆滯。人羣之中,幾人的瞳孔劇烈一縮,隨即悄無聲息退去。
面對如此狂暴肆虐的劉芒,他們沒有任何一絲的擊殺的機會
他們只能退,否則,流川長澤和金鵬便是他們的下場
此刻,那大橋之上,早已停頓的那幾輛油罐車中,幾位司機臉色難看,想離開,卻又想出手,甚至想引爆油罐車。
劉芒眸子一寒,手中的長槍直接離手,扔了出去。
嗡
長槍如龍直接貫穿一輛油罐車的車頭,直接把那司機的身體洞穿,鮮血染紅車頭
剩下的幾個司機目光呆滯,被嚇住了
劉芒怒目橫掃:“你們還不滾”
唰
那幾個司機渾身一顫,驚慌錯亂的衝出駕駛室,連滾帶爬的逃跑而去
“不愧是死神我不如他”看着染血的大江,看着那渾身染血依舊宛如絕世利劍般矗立在大橋之上的劉芒,青年小風心頭嘆息一聲。
“劉芒”一聲低泣聲響起,秦沫沫直接抱住劉芒。
此刻,劉芒身上,滿是鮮血,可是秦沫沫毫不在乎這些腥臭,她緊緊的抱着劉芒。
此時的她,不斷的哭泣着,她害怕再也見不到劉芒。她和劉芒好不容易纔又走到一起,她怕再與這個男人分開,她更怕再也見不到這個男人
“沫沫,我沒事”劉芒輕輕的摟住秦沫沫,低聲安慰道。
“老大,你身上的傷需要處理一下時間久了不太好”渾身鮮血的格日勒這時走到劉芒身邊,看着緊緊摟在一起的秦沫沫和劉芒,他猶豫了一下,低聲道。
這時,秦沫沫猛然反應過來,驚慌的說道:“格日勒,快..快送劉芒去醫院,快”
劉芒輕輕一笑:“不用去醫院上車就行,車上有療傷的器具和藥物”
車上,當劉芒脫下衣服的瞬間,秦沫沫直接捂住口,眼淚再度滑落。
劉芒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傷口讓她幾欲崩潰:“嗚嗚,劉芒,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那道道傷口,奇形怪狀,遍佈劉芒的身軀,可是此刻,彷彿是刺在她的心頭一樣,讓她心痛到無法呼吸。
“沫沫,這些都是小傷而已別哭,我不喜歡我的沫沫哭哦”劉芒輕輕的爲秦沫沫擦掉眼角的淚水。
劉芒身上的傷,普通醫生根本無法救治處理
因爲,這些都不是普通的創傷,而是神兵利器所留下的創傷
流川長澤的長刀,金鵬的囂龍長槍,這些都是絕世兇器,他們所留下的傷口,創口猙獰詭異,不是誰都能縫合治療的
這種極度猙獰恐怖的傷勢,只有死神的他才能處理
安慰好秦沫沫後,劉芒開始動手
“劉芒,你...你不用麻藥嗎”忽然,秦沫沫發現劉芒根本沒有要使用麻藥的意思。
“不能用麻藥他會對一些神經造成損失”劉芒搖搖頭道。
沒有任何麻藥,沒有任何止痛措施
劉芒就這麼用針線在自己身上的傷口上縫合...
自己爲自己縫合傷口
秦沫沫站在一旁,美眸中淚珠不斷的滾落,她從未見過如此猙獰血腥的一幕。
這一刻,她似乎能想象到劉芒以前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了
這個男人以往的經歷,比她想象中的還有殘酷十倍百倍
她緊緊的捂住口,美眸視線不敢再去看劉芒,她怕自己忍不住放聲大哭。
此刻,魔都,一座古老的宅院。
一個老者坐在老槐樹下,輕品清茶。
他赫然就是龍家的天,龍家三爺龍雲深炎夏的巔峯人物之一
啪
老者手中的茶杯直接被老者捏碎,老者的身體不可查的微微顫抖。
良久,他轉過身:“金鵬...人呢”
中年男子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悲哀:“金鵬屍首,正被送來魔都”
唰
空氣在此刻凝滯
老者的所有動作,所有表情在此刻凝固住了
那塵封數十年的記憶,在此刻泛涌:
五十多年前,一個雨夜,一個巷子
一個手握木質長槍的流浪兒童蜷縮在牆角之中,瑟瑟發抖
一青年路過:“你叫什麼名字”
兒童擡起那張兮兮的臉:“我...我叫金鵬”
青年再問:“你爲何流落街頭”
“我父母被殺了,家破人亡,只能露宿街頭”兒童的眼眸中露出深深的悲哀和一抹殺機
“你手中是何物”青年再問。
“我金家傳家之寶,長槍囂龍”兒童緊握木質長槍,聲音帶着一絲厲色。
“一根木質長槍”青年眉頭一皺。
兒童忽然眼淚滾落,嘶吼:“不原本是一杆金槍,可是被他們搶走了”
青年似乎明白了,他看着兒童:“既然無家可歸,可願意跟我我可以幫你找回真正的囂龍”
兒童猶豫一會,跪在地上:“金鵬...願意”
......
四十年前:
青年被數十人黑衣衛圍困,渾身鮮血,危在旦夕。
忽然,一聲驚雷怒吼:“誰敢動我深哥”
一青年手持金色長槍,乘馬疾馳而來,長槍舞動,瞬息之間,數十黑衣殺手盡數倒在血泊之中。
三十年前:
一中年男子深陷重圍,無數槍手猙獰開火
一青年渾身如血,宛如血牆站立在中年男子面前,目光如劍,掃視對面無盡殺手:“想殺我深哥,那就從我金鵬身上踏過”
二十年前:
一中年男子站在山之巔峯,對着另一箇中年男子說道:“金鵬,你隨我出生入死數十年,我如今已站在這炎夏的巔峯,無人再對我構成危險...要說報恩,你已報完,你若想離去,可隨時離去”
另一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手中不知染了多少鮮血的長槍,深邃的眸子閃過這數十年的風風雨雨,隨即,他笑了:“深哥在哪,金鵬就在哪,有深哥在的地方,就是家”
“只是,從今往後,這柄囂龍恐怕得永遠藏匿光芒了”
十年前...
五年前...
兩年前...
兩個鬢角泛白的老者相對而坐:“深哥,沒想到眨眼之間,我們都老了”
“是啊,我們都老了”
數個小時前:
一老者拿出塵封已久的長槍,飄然而去:“深哥,囂龍沉寂了二十年,它該飲血了”
沒想到,數小時前的分別,竟然變成了永恆
昔日的金鵬,瞬間變成一具屍體
回憶至此,眼淚從老者的眼角滑落
“不,金鵬我的兄弟”老者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失聲怒吼
“死我那劉芒死我要他粉身碎骨我要他的頭顱來祭奠我的兄弟金鵬”老者失去往日的沉穩,雙目如血
龍雲深身邊,那中年男子沉聲應道:“龍老,你放心,我保證在金鵬的葬禮之前,提劉芒的頭顱來祭奠金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