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絕世盤龍 >307 大飛的下落
    趙虎說得兒子,當然就是大飛。

    大飛自從被嶽華的人砍倒,受重傷住院以後,已經有日子沒出現在我們面前了,按理來說這麼長時間也該好了,怎麼遲遲不見他歸來呢?我們這幾天也各忙各的事情,暫時把他給忘記了,也沒去醫院看望過他,這會兒閒下來纔想起來好久不見他了。

    什麼情況?

    是因爲我們沒去看他,還在醫院生悶氣呢,還是傷還沒好?

    其實我們從來沒把大飛當一回事,畢竟他沒什麼本事,還愛吹牛,動不動就掉鏈子,很不招人待見。也就是他嘴巴甜點,見了我和趙虎就叫爹,見了程依依和韓曉彤就叫娘,在外總以我們的兒子自居,否則根本進不了我們的核心圈子。

    但是仔細想想,最開始跟着我們的人就是他,一路從縣城到榮海,再到現在的蓉城,也算忠心耿耿、專一長情,哪怕我們再困難再危險,他也沒有起過半點叛變的心。

    我們對他的關心確實有點少了。

    喫完飯後,我和趙虎決定去看看他,還買了束花,撫慰一下他受傷的心。

    結果到了花店,我們又因爲買什麼花而產生爭執,趙虎說買玫瑰,我說玫瑰那是送情人的,應該送康乃馨。趙虎說康乃馨是送媽的,咱倆是他爸爸,送這個不合適。

    我們只好求助老闆,說看望兒子買什麼花?

    老闆詢問我們兒子多大了?

    我說:“三十五了。”

    趙虎說:“扯,剛過了年,三十六了。”

    老闆看向我們的眼神頗有點懷疑人生的感覺……

    但老闆畢竟是做生意的,別說三十多歲的兒子,就是八十多歲的兒子,一樣能夠湊出一把鮮花。

    “滿天星、紫羅蘭、馬蹄蓮,交叉在一起清香淡雅,病人看了也會有個好心情。”

    “成交,多少錢?”

    “一百二。”

    我和趙虎看向對方,都等着對方拿錢。

    “我沒帶……”

    “我也沒帶,剛纔吃麪還是賒的……”

    當老大當習慣了,出門都不帶錢了,反正就在火車站附近活動,沒有哪個商家敢收我們錢的。

    可惜這裏不是火車站附近,而是醫院附近。

    “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我。”趙虎指着自己的鼻子對花店老闆說道:“我是龍虎商會的老大,喫喝從來都不給錢……”

    趁着老闆還沒把大棒子拿出來前,我和趙虎把身上的零錢都翻出來,最後捧了幾支可憐的滿天星出來。實在沒轍,我和趙虎在路邊拽了一把青草,和滿天星搭配在了一起,老話說禮輕情意重嘛,相信大飛不會怪罪我們。

    也得虧是南方,冬天還能見到綠色,要是拽上一把枯草,大飛還以爲我們想咒他死。

    我們捧着青草和滿天星來到醫院,找遍整個住院部,都沒發現大飛。

    去問護士,護士回憶半天,才說:“哦,那個大塊頭是嗎,他早就出院啦……”

    早就出院了?

    我們着急地問:“他去哪了?”

    護士從懷裏摸出一封信,說:“他走之前,說有封信交給他爸爸,你們哪個認識他爸爸啊?”

    “我們就是他爸爸!”

    我和趙虎一起伸手搶過信來。

    護士看向我們的眼神顯然有點懷疑人生。

    我們把信拆開一看,裏面只有一句話:龍爹、虎爹,我走啦,我要混出個人樣來,不能再給你們丟臉了,等我回來再給你們爭光。

    我和趙虎面面相覷。

    顯然,大飛之前被人數刀砍倒在地,有點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感覺自己實在是太弱了,沒有資格留在這裏,所以想去自己闖闖。其實這有啥呢,誰還沒有被人打得滿地找牙過,我還不是嶽華的對手呢,連他幾招都扛不住,還要不要活了?

    我給大飛打電話,理所當然地打不通,和一開始的祁六虎一樣。

    一時間,趙虎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

    我倆一度保持沉默。

    “想什麼呢?”我問他。

    趙虎吧砸着嘴,說:“我在想這滿天星能不能退了。”

    “退雞毛啊。”我說:“大飛咋辦,咱把他給帶出來的,結果這就不見了!”

    “不見就不見唄。”趙虎滿不在乎地說:“兒大不由爹,他也是時候去闖一闖了……再說他都三十多了,還怕他掉了不成啊?得了,該幹嘛幹嘛去吧,地球離了誰不照樣轉?”

    是這個理兒。

    大飛是個自由人,當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誰規定他一定要跟着我們。

    趙虎又問:“那咱們現在該幹嘛?”

    我嘆了口氣,說還錢去吧。

    最近一段時間,我的電話快被打爆了,各路債主一直催賬。之前雖然說好了三個月到半年內還他們錢,但是他們也從各種渠道得知我拿了唐建業的賠償款三百萬,還把苗氏金融公司的帳還清了。

    這東西就怕開了口子,他們頓時就坐不住了,紛紛打電話催賬,還各種威脅我,說我要是不還,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唐建業這個癟犢子,死了還丟下一屁股債,我越來越懷疑他是故意的了,因爲欠賬而自殺的別提有多少了;眼看着五千五百萬拿不到手,不死還等啥呢?

    其中“斧頭王武威”叫得最兇,說我三天內不還錢,就把我們老鼠會的老鼠頭一個個切下來。

    當時我跟他說:“我們已經改名叫龍虎商會了,不叫老鼠會,請你尊重一下我們的新名字。”

    斧頭王武威說:“好,如果你們老鼠商會再不還錢,我就把你們的老鼠頭一個個切下來。”

    我:“……”

    實在是沒法溝通了。

    說起來這個斧頭王武威還挺有意思的,據說最早是伐木工出身,整天在樹林子裏砍樹,也不知道哪根筋開了竅,竟然把斧子練出了名堂,後來就不砍樹了,專門砍人。

    “斧頭王”就是他自己封的名號,說是蓉城練斧的人,他排第一。

    至於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反正師爺說他確實沒碰見過什麼敵手,在蓉城還是小有名氣的。嚴格來說,武威不算正經道上的人,他玩斧子有了點名氣後,就開班授徒,教人怎麼用斧子,收點學費之類。

    至於這些人學會斧子以後去幹嘛了,武威一概不管——但是想想也該知道,能幹嘛呢,總不能是去砍樹的吧。

    所以,武威算是個開武館的,還效仿早期的上海灘,給自家武館取了個名,叫斧頭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