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功夫還分什麼外家、內家？
看我疑惑，白狼搖着頭說：“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懂啊，你有一個那麼強的二叔，難道他什麼都沒告訴你嗎？”
我說是的，二叔只教過我軍體拳，沒教過其他的什麼東西了。
小時候，二叔肯定不會教我，幾年前他當兵回來，就一直忙活辦廠的事，也從來沒教過我這些。後來還是走上這條路了，沒個強健的體魄還真不行，才教了我這套軍體拳，結果就一直用到現在了。
白狼點着頭說：“你二叔也是用心良苦，估計是想讓你過平凡人的日子。”
確實，二叔一開始就希望我老老實實開車，到了年底給我分一大筆紅，足夠我這輩子都衣食無憂了。可是我不，因爲吳雲峯的事情，後來又認識趙虎，接着鬥葉良、斗方傑，一步步到了現在。
是天意，還是命運？
當然，現在說什麼也遲了，與其感嘆過去，不如提升自己。
我問白狼：“內家功夫是什麼意思？”
白狼看看左右，領我來到一棵碗口粗細的小樹面前，深吸一口氣後，狠狠一掌拍了過去。就聽“咔嚓”一聲，小樹竟然應聲而斷——說是小樹，其實也算中等的樹幹了，長得枝繁葉茂，至少十幾米高，就被白狼一掌給拍斷了！
我喫驚地看着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人力能辦到的，這一掌要是拍在人的身上，不死也要肋骨盡斷了吧！
白狼沉沉地說：“這種程度，你二叔他們，個個都能做到。”
我想起在廠子的庫房裏，木頭曾經一腳踹凹的鋼板，忍不住點了點頭，表示我信。
白狼又繼續說：“你也和老叫花子周鴻昌交過手，感覺怎樣？”
我回憶着老乞丐的種種行爲，忍不住就冷汗涔涔起來：“速度極快、力道極大，簡直不像個人！”
是的，我曾經開槍射過老乞丐，就算我的槍法再不好，也不至於一顆都射不中吧，可他真就鬼魅一般來到我的身前，然後將我舉了起來，我愣是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還有那些荷槍實彈的刑警，曾經幾十條槍一起射擊，老乞丐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你的形容非常恰當。”白狼說道：“這些恐怖的速度和力量，根本就不是人力能達到的，所以你說他不像個人，非常準確。”
我立刻問：“他能辦到這些，就是因爲內家功夫？”
白狼點頭：“沒錯。”
我不再說話了，而是側耳傾聽。
白狼也給我講了起來：“功夫當然是分外家和內家的，現在你練得就是純外家功夫，再怎麼努力也超越不了人體的限制。內家功夫就不一樣了，只要你的練習方法得當，就能慢慢超越人體極限，達到老叫花子那樣恐怖的程度——當然，這是一種理想化的結果，一般人究極一生也達不到的。”
我一聽就興奮起來，說好，你趕緊教我內家功夫！
“你彆着急，我再給你講講內家功夫的原理——你看過武俠小說沒？”
我點頭，說當然看過啊，沒看過才奇怪吧。
“看過的話，解釋起來就方便多了，所謂的內家功夫，其實就是內力……”
“哇，還內力，你咋不說真氣？”
說真的，我泱泱華夏幾千年，功夫當然是有的，我就親眼見過不少高手，但說內力就有點扯了，誰都知道那是武俠小說編出來的東西嘛。誰知白狼竟然點了點頭：“也可以叫真氣，很多叫法都不同，還有說暗勁、明勁的，其實都是一樣的東西，都是將大自然的力量歸爲己用，轉變爲‘氣’之後再行使用，就能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和速度了，這就是所謂的內家功夫，是比外家功夫更高級的存在！”
白狼講得這麼認真，我也意識到他並不是在瞎扯，否則確實無法解釋白狼、二叔，還有老乞丐他們怎麼就能那麼厲害。
我立刻問：“既然內家功夫這麼厲害，那你怎麼沒有早點教我？”
白狼像看弱智一樣看我，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爲誰都能使用這種力量啊？這種力量是十分霸道的，一般人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也有人是像你說的那樣，一開始就練內家功夫，結果就是根本駕馭不了，反而被‘氣’所控制了，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爆體而亡！”
我頓時福至心靈，問道：“那你之前教我的鍛體拳，就是爲了讓我的身體達到一定強度，好能自由操控這些霸道的氣？”
“對啦！”白狼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只有先修外家功夫，再修內家功夫，纔是正道！我見過太多走火入魔的人，就是因爲外家功夫還沒修煉到位，就急匆匆地修煉內家功夫，結果身體內部的氣息紊亂，導致大腦組織受到傷害，整個人都變得瘋瘋癲癲。還有人控制不了體內的氣，渾身上下疼痛不已，如果不能及時治療，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其實我已經傳給趙虎了，甚至準備傳給牤牛。
當然，我不會跟白狼說這些的，只能說以後再注意吧，不能隨便傳給其他人了。
我便說道：“好好好，那你趕緊教我內家功夫，教我怎麼將大自然的力量轉變爲自己的‘氣’吧！”
一想到我也能擁有老乞丐那樣強悍的速度和力量，整個人都忍不住興奮起來。
“哪有那麼容易？”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白狼苦笑着說：“先不說‘練氣’有多難吧，即便是你掌握了這門方法，即便是你從今天就開始練，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日日夜夜不停地練，沒有個十幾年也休想和老叫花子過招——除非你有特別的機緣，一打一打地喫有助於練氣的靈丹妙藥！”
這道理我當然是懂的，內家功夫和外家功夫顯然是一樣的，只有勤學苦練，“氣”的力量纔會越來越強。老乞丐活了那麼大的年紀，“氣”當然是很強的，想勝過他實在很難。
但我不怕苦、不怕難，只要有機會勝過老乞丐，天梯我也要登！
我點點頭，說我明白，請你現在就開始教我吧。
“我倒是想教你，但你有道難關需要先過。”白狼看着我說：“你得尋找氣感。”
“氣感？”我疑惑地問。
“對，你想練氣，就得尋找氣感，首先感應氣的存在。如果你連‘氣’都感覺不到，還怎麼練它呢？有了氣感，才能開始練氣。還有，我把醜話說到前面，有人究極一生都察覺不到氣的存在，也有人第一次試就感覺到了——那絕對是不世出的天才！幾天，甚至一個星期、幾個星期才感應到都是很正常的，總之感應越快，說明資質越好，未來的路就越好走。
當然，這也不是評價強弱的唯一標準，有人就是天生沒有氣感，完全修煉外家功夫，也就是所謂的練體，也能達到強者的境界。不過，練體是條最難最苦的路，付出的辛苦是練氣者的百倍甚至千倍，數量也極爲稀少，一般人根本堅持不下來！
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練氣，這樣起碼好走一些，不用那麼辛苦。”
我點頭表示明白，希望白狼儘快教我怎麼尋找氣感。
白狼讓我盤腿坐下，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氣沉丹田，把氣沉到小腹以下。
“有沒有察覺到一絲絲微弱的氣流，像是蚯蚓一樣在你體內爬行，朝着丹田處聚攏呢？”
呼吸這玩意兒我倒是會，我從生下來就開始呼吸，但像白狼說得這樣，則是完全沒有的，什麼一絲絲微弱的氣流，根本不存在啊。我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也沒察覺到什麼蚯蚓一樣的東西。
“沒啊。”我一臉迷茫。
“那看來你不是那種不世出的天才了。”白狼笑着說道：“沒關係，慢慢試吧，不要着急，你的資質還可以的，總能試出來的。”
我又試着深呼吸了幾口氣，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靜心，一定要靜心。”白狼說道：“你腦子裏紛擾的思緒太多，這會影響你對‘氣’的感應，試着把一切拋開，將自己和大自然融爲一體，讓‘氣’成爲你身體的一部分纔行……”
我閉上眼睛，按着白狼的說法，試着把所有東西拋開，包括程依依也不去想了，全身心地投入到“呼吸”這件事中。
終於，我感覺到了，真有一點點微弱的氣，像是蚯蚓一樣在緩慢地爬，慢慢朝着我丹田處聚攏而去。
旁邊，白狼還在說着：“你千萬彆着急，哪怕就是天賦異稟，也不可能馬上就能找到。像我，也算是個天才了，從小到大沒少有人誇我，就這我還花了足足三天的時間呢……像你這樣的資質，一個星期能夠找到氣感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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