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絕世盤龍 >1820 你,誤會魏老了
    陳近南聽後,當然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也並不着急,就這麼安靜地等着,畢竟這事對陳近南來說確實極其不可思議,薛安平可是跟了他很多年啊,竟然跟戰斧的人攪在一起,還準備把唐人街割出去,要不是我親耳聽到,我都不信。

    說真的,陳近南就是下一秒把我殺了,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但陳近南並沒殺我,而是盯着我看了許久,才說:“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我當然很詫異:“爲什麼?”

    一個是跟隨他許久的生死兄弟,一個是屢屢犯上的外逃叛徒,我實在想不通自己有什麼說服力。

    “是的,我相信你。”陳近南說:“魏老說過,你是一個正直的人,路見不平必會拔刀相助,也從來不做違背良心的事,如果你要殺薛安平,必定是有你的理由,所以我相信你。”

    魏老說……我很正直,從來不做違背良心的事?

    我的老天爺,這是對我的評價嗎,怎麼整得我好像道德模範似的?但關鍵我也不是道德模範,前段時間我還去偷通天丸呢,哪個正直的人會做這種事啊——薛安平和皮特串通,那是我後來才知道的,和我之前的所作所爲並沒關係。

    突然給我戴這麼一頂高帽子,我也不會買賬。

    而且,“正直”這個東西現在都臭街了,說誰正直基本就是說誰傻的意思,我纔不會上當。

    我寧肯讓別人說我狠、說我壞、說我陰、說我毒,那樣起碼還不好惹,也沒人敢利用我!

    我撇了下嘴,說道:“隨便你怎麼說,我也不會原諒魏老!”

    陳近南沉默了下,才道:“你對魏老好像有很大的成見。”

    “你這不廢話嗎?”我咬着牙說:“如果你的家人、朋友被他賣了,你也會對他有很大的成見!”

    “我說過了,魏老不可能做那樣的事……”

    “別給他說話了!”我本來是在地上坐着的,猛地站了起來,雙目噴火地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一夥的,就是他讓你把我困在賭城的!”

    聽了我的話後,陳近南再次沉默了。

    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氣,惡狠狠地瞪着他,氣得手腳都在哆嗦。

    曾經的我多信任他、多感激他,我在東洋和他鬧得那麼僵,他還能夠不計前嫌,不僅讓我做賭城的老大,還親自去盛頓城幫我打聽南王等人的下落……

    結果呢,都是騙人的,他根本沒去盛頓城,讓我做賭城老大也是爲了困住我!

    “怪不得……”不知過了多久,陳近南才嘆着氣道:“我說你怎麼突然跑到盛頓城了,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啊……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別管我什麼時候知道的,就問你是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冷哼一聲:“陳近南,以前我叫你一聲南哥,是尊敬你的爲人,再不濟也叫你聲陳先生,也是尊敬你的地位。但是現在,你讓我失望極了,你不打算幫我也就算了,我只求你別和魏老一起害我!現在事情也弄清了,薛安平是我殺的,但那是他罪有應得,如果你不怪罪,那咱倆就兩不相欠,以後各走各的路吧。”

    說完,我就轉身要走,打算到馬路上攔輛車子,再回到盛頓城。

    我何嘗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整個盛頓城都在搜捕我,但我有了程依依的下落,就一定要去找她。

    “你等一等。”陳近南突然叫住了我。

    “還有什麼話說?”我有點不耐煩。

    “你在盛頓城也逛一圈了,應該知道那裏有多可怕了,爲什麼還要回去?”

    是啊,盛頓城確實很可怕,那裏是戰斧的大本營,隨便一個x級改造人就有天玄境三重的實力,關鍵是人家的x級改造人可以量產,多的是死刑犯或者缺錢的人願意成爲x級改造人!

    剛纔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十多個x級改造人圍攻我,估摸着陳近南親自上都抵擋不住。

    盛頓城,簡直就是龍潭虎穴,根本沒人可能在那鬧事。

    但我還是轉過頭來,目光堅定地說:“一日沒找到南王等人,我就一日不會離開盛頓城!不就是個死嗎,你覺得我像是怕死的人嗎?”

    陳近南搖了搖頭。

    “那不就結了?”

    我剛要走,陳近南又說道:“可你根本靠近不了白殿,你也見識到那裏的安保有多恐怖了。別說是你,我都靠近不了,你可以不怕死,但沒必要去尋死吧?”

    “誰說我要去白殿了?”我頗有些得意地說:“實話告訴你吧,這次我去盛頓城,見到了程依依!她還活着,說明南王等人也有很大機率活着,我只要找到程依依,就有可能找到其他人了。”

    陳近南很驚訝地說道:“你見到程依依了?”

    “是的。”我說:“在某個酒店的大樓頂上,我親眼看到她還活着,只是我還沒來得及叫她,她就已經走了!總之,這次我再到盛頓城,不一定非得去白殿啊,我去其他地方找找,肯定安全多了。”

    ——我的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你們洪社幫忙,我也可以做成這件事情。

    陳近南說了這句話後,反而鬆了口氣:“原來……你見到程依依了啊。”

    “是啊,怎麼?”

    “不怎麼。”陳近南說:“這不是恰恰說明魏老沒將他們交給戰斧嗎,你又何必這麼執着?”

    “這不能說明魏老沒將他們交給戰斧。”我很認真地說:“或許是程依依很機警,自己逃出來的。”

    陳近南無話可說了。

    我剛準備要走,陳近南卻猛地撲上來,再次狠狠壓住了我。

    “你幹什麼!”我咆哮着:“我們已經兩不相欠,你能不能別管我了,你就那麼願意當魏老的狗嗎?!”

    “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去送死。”

    “我死不死,關你什麼事啊!”我還是掙扎着,不斷地咆哮着:“你到底想幹什麼,不如把我殺了!只要我一日不死,我就一定會到盛頓城去!”

    “算了……算了……”或許是我掙扎的太厲害了,陳近南都沒辦法了,只能嘆着氣道:“我告訴你真相吧,否則真是攔不住你……”

    真相?

    什麼意思?

    我不掙扎了,轉而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陳近南放開了我,坐到了我的對面。

    現在輪到他給我講故事了。

    我們兩個都坐在田壟邊上,一邊是一望無際的田,一邊是偶爾才掠過一輛車子的大馬路,頭頂是如同棋盤一般密佈的星空。

    陳近南告訴我說,他和魏老其實沒有什麼聯繫,因爲衆所周知的原因,洪社雖然總是自稱華人,但實際和炎夏並沒什麼往來。

    確實打過幾次電話,互相幫過幾個小忙,但還遠遠談不上關係好。

    一開始,陳近南讓我做洪社在賭城的負責人,還說他親自去盛頓城打聽南王等人的下落,都是真心的。陳近南在米國行動十分不便,在自己的地盤上還好,如果跑到戰斧的地盤上,會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所以他不能坐飛機,只能開車去盛頓城。

    從賭城到盛頓城,開車要好幾天,但他還是去了,就是想幫我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但就在他到達盛頓城的前一晚,炎夏大使館的某個工作人員找到了他。

    因爲擔心定位,陳近南並沒有帶手機,這樣都能被大使館的人找到,仔細想想也確實挺可怕的。但因爲對方是魏老,陳近南也就不那麼奇怪了。

    接着,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他和魏老通了電話。

    因爲魏子賢和寧公子在賭城被我教訓,魏老已經知道我在米國,而且做了洪社在賭城的負責人,所以他直接就對陳近南說:“你要看住張龍,不要讓他到盛頓城去。”

    陳近南當然問他爲什麼?

    講到這裏,陳近南戛然而止。

    我當然很着急,立刻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陳近南沉默一陣,說道:“其實魏老不讓我告訴你,但是如果不告訴你,怕是不行了啊……”

    “必須不行!”我咬牙切齒地說:“魏老要有什麼難言之隱,直接說出來就是了!他不說,只會讓我恨他,我會抓住一切機會去報復他!”

    陳近南搖了搖頭:“從頭到尾,你都誤會魏老了啊!”

    “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麼誤會他了?”

    陳近南便繼續講了起來。

    這件事情要說清楚,就得拉回到幾個月前了。

    那個時候,我們在東洋剛乾掉喬戈爾,正準備以功臣的身份凱旋而歸,但因爲陳近南要見我,所以耽擱了點時間,我還繼續留在東洋,南王、趙虎等人先回去了。

    本來一切都很美好,南王、趙虎等人是實打實的功臣,大家通緝令被取消了,生意也能完全洗白,還能享受炎夏特等功的待遇,無論走到哪裏都是高人一等、備受尊敬。

    甚至大家還準備辦個集體婚禮,南王和紅花娘娘,趙虎和韓曉彤,錐子和杜小蘭,我和程依依……

    但這一切,都被來自白殿的一通電話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