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迷蹤諜影 >第二千二百五十八章 內部審訊
    孟紹原認爲絕無可能成爲內奸的老臘肉,被逮捕了。

    而且還是他孟少爺親自下的命令。

    老臘肉的住處,立刻遭到了搜查。

    從理論上來說,像老臘肉潛伏的如此之深的間諜,能夠找到的證據少之又少。

    搜查的結果也是如此。

    可是,如果用孟紹原的理論來講,再聰明的罪犯,也不可能把犯罪現場所有的證據徹底清除。

    總會有蛛絲馬跡留下來的。

    搜查的結果,也印證了他的理論。。

    一些細微的證據陸續被找到了。

    比如在老臘肉家找到了兩根金條。

    這對於嗜賭如命,債務累累的老臘肉來說,簡直不可想象。

    再比如,在他的家裏,發現幾本書,紙和筆。

    老臘肉識字,但文化有限。

    這倒不是他家裏不能有書的理由。

    而是在這些書裏,有明顯被摺疊過的痕跡,以及用筆劃出來的一些字句。

    在情報的傳遞中,密碼用某本書,都是常用的手段。

    平心而論,這些都不能成爲釘死老臘肉的證據。

    比如上了法庭,法官也都不會認爲這些是證據的。

    可是,這裏是軍統!

    軍統不管你的證據有多確鑿,只要你有嫌疑,就足夠了!

    其餘的?

    不重要!

    甚至於,只要懷疑你,哪怕沒有證據,打,也能打出證據來!

    這裏,是軍統!

    只有一個人,還在爲老臘肉說話:

    剛剛提拔爲副科長的遊豐明!

    誰都知道,遊豐明因爲自己的親戚是工黨,之前一直遭到排擠打壓。

    老臘肉本身也出身底層,從來沒有看不起遊豐明過,反而和他的關係還相當不錯。

    “我還是認爲,老臘肉不是那個內奸。”

    遊豐明挺身而出,爲老臘肉進行辯解:“我們的幾輛車,都是老爺車了,出故障沒什麼奇怪的。我的車子也出過故障,致使目標逃脫,是不是我也是內奸?”

    負責主持會議的王南星冷冷問道:“金條呢?書本呢?”

    “王科長,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遊豐明絲毫不肯讓步:“金條是怎麼來的,我不知道。可是書,我能替他解釋。

    別看老臘肉識字不多,他平時輸光了錢,在家沒事,就喜歡看書,遇到不認識的字,看不懂的句子還會劃下來,向我請教。

    我那時候還和他開玩笑,怪不得他賭錢總是書,老在家裏看書,那不輸纔怪,老臘肉不服氣,還和我爭辯過。”

    “這些話,你和孟處長去說吧。”

    王南星也不再多說。

    有人也悄悄的勸遊豐明,你才被提拔上來,現在遇到這事,還是少開口爲妙,再說了,你和老臘肉關係那麼好,別被牽扯進去就謝天謝地了。

    遊豐明卻一點都不在乎:“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老臘肉被冤枉吧?我大不了再被一擼到底,只當沒升過這個副科長!”

    ……

    “金條,是我拿到的好處。”

    審訊室裏,老臘肉坦然說道:“城西的顧鐵頭,和劉老棒搶地盤,劉老棒請我幫忙,我找了個藉口,把顧鐵頭抓了,城西的地盤都貴劉老棒了。

    劉老棒爲了感謝我,送了我三條小黃魚,一根被我賭輸了,不信,你們可以查去。”

    谷</span>“查不到了。”

    王南星冷冰冰地說道:“就在你被抓後不久,劉老棒死了。”

    “什麼?死了?”

    老臘肉吃了一驚:“怎麼死的?”

    “被人用刀在身上捅了十幾刀。”

    王南星也不隱瞞:“所以,你說金條是劉老棒給的,已經無法證明。”

    “王科長,我老臘肉這個人,喫喝嫖賭樣樣沾,但你說我是內鬼,我不承認。”

    老臘肉也是豁出去了:“我知道你們很快就會用刑,我挨不住,會按照你們的要求招供的。可那是屈打成招。”

    王南星一聲嘆息:“老臘肉,咱們也是同事一場,你呢,也別怪我,抓你,不是我下的命令,是孟處長下的命令。”

    說着,看了一眼老臘肉:“用刑?那就跟我走吧。”

    ……

    “茲有國民政府參議員苟德輝,貪贓枉法,在綿陽、內江、宜賓等處購買大量房產,包養情人至少五名……”

    柳蘊芯停下了筆:“苟德輝?真的假的啊?他平時的口碑還不錯啊,經常爲民請命,穿的衣服上都打着補丁呢。”

    “打着補丁就是清廉?”

    孟紹原啃了一口蘋果:“這個人做壞事自己從來不出面,都是他的堂弟幫他辦的,這些年,壞事做的夠多了。”

    “人面獸心。”

    柳蘊芯忍不住罵了一句。

    “所以啊,你瞧我們合作的多好?”孟紹原在那自說自話:“抓貪官呢,不是我們軍統的事,可我看着生氣,你們這一報道,自然會引起社會關注,自然有人去抓他們。

    這麼一來,你們‘時事新聞報’看的人也多了,你柳記者的名氣也大了,而且對方想要打擊報復,都不知道上哪找你們。誰敢闖到我軍統來抓人啊?”

    柳蘊芯一聲冷笑:“這麼說,你把我們非法囚禁在這裏,我們反而還要感激你了?”

    “感激呢,不必了。”孟紹原恬不知恥說道:“你們自己摸着良心說,在我這裏喫得好,穿得好,第一手的新聞資料都不用找,自己就上門了,還不用擔心受怕,這種好事哪裏去找?”

    柳蘊芯冷笑連連。

    孟紹原忽然問道:“柳記者,你結婚沒有?”

    “你問這個做什麼?”

    “事關重大!”

    柳蘊芯遲疑了一下:“沒有。”

    接着好奇問道:“什麼事,和我有沒有結婚有關?”

    孟少爺臉色異常嚴肅:“結婚了,我下手自然就有顧慮了。”

    “下手?”

    “是啊,下手。”孟少爺一本正經:“和你睡覺啊。”

    “你!”

    柳蘊芯氣得臉色煞白。

    她出身名門大戶,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種無恥之徒?

    就連這種下流的話,他竟然也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

    這人,居然是個處長?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孟紹原說起來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男歡女愛,聖人有之。”

    “孟處長,孟紹原!”

    柳蘊芯氣極反笑:“真的沒有人治得了你嗎?你軍統都是和你一般的人嗎?”

    “不是!你錯怪軍統了。”

    孟紹原嚴肅說道:“整個軍統,這麼無恥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