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不會想到的是,在他到來之前,曾經有人已經幫他做好了很多麻煩的事情。
孟紹原和考斯頓,是一個利益團體。
而亨得利普少校,只是這個利益團體中的一枚棋子。
少校認爲“懦弱”的人,其實早就操控好了一切。
顯然,進展得非常順利。
阿吉特上尉準備好了全部的證據。
在斯帕巴尼奧斯一共收繳了多少的走私物資。
其中一共悄悄變賣了多少。
一回到車上,亨得利普少校便顯得興奮無比。
“現在我們有了這些,足以把迪隆給拉下來了。”
他才說完,孟紹原便搖了搖頭:“不行。”
“不行?”亨得利普少校怔了怔:“爲什麼?”
“亨得利普,這的確是罪證。”孟紹原緩緩說道:“但是,在我們各個控制區,類似迪隆上校這樣的人太多了,僅僅憑藉這些,我可以像你保證,你一定無法將他拉下馬的。”
亨得利普少校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
難道這麼做毫無意義嗎?
“這些,雖然不足以動搖他,然而卻可以間接的給他肋骨狠狠來上一刀。”
什麼意思?
亨得利普少校有些迷茫。
“有人曾經偷了一塊手錶,如果要判決的話並不用判幾年。”孟紹原緩緩說道:“然而,當他有一起殺人案被牽扯出來,他曾經偷竊的經歷,會加重他的罪行,會加大他的判決,對嗎?”
一瞬間,亨得利普少校就明白了。
他忽然發現,查理斯中校似乎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懦弱,反而充滿了智慧。
但現在再考慮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他的利益已經和查理斯中校捆綁在了一切,而且一旦真的吧迪隆上校拉下馬,自己將瞬間成爲一顆閃亮的明星!
……
薩爾妮失蹤了!
這讓迪隆上校暴跳如雷。
他並不愛薩爾妮,她無非只是自己在這裏的消遣而已。
但他把薩爾妮試做自己的禁臠。
他不允許任何人碰她。
可現在,薩爾妮失蹤了。
“她,人呢!”迪隆上校鐵青着臉問道。
“我,我不知道。”多曼小心翼翼地說道:“之前,她還在,可是後來不知道她去哪了。”
他也是當地人,懂英語,人又機靈,也正因爲這個原因,才被迪隆上校看中,被召喚到了他的身邊,充當僕人兼翻譯。
迪隆上校一個巴掌打到了多曼的臉上:“你給我去找,如果找不到薩爾妮,你也不用回來了。”
多曼唯唯諾諾的正想出去,卻又被迪隆上校叫住了:
“聽着,不要想着逃跑,否則,我會把你當成日本人的奸細幹掉的!”
……
這是瓦納多警長上任的第三天。
在菲律賓立憲政府成立後,最重要的就是讓政府智能部門迅速運轉起來。
而警察,毫無疑問是重中之重。
馬尼拉警察局是最早一批重新運轉的。
但警察的嚴重匱乏,讓立憲政府非常頭疼。
這些警察,都是之前爲日本人效力的菲律賓傀儡政府時期的警察。
在馬尼拉光復後,這些傀儡政府的警察遭到了清算。
有的被扔進了監獄,有的直接被免職掃地出門。
瓦納多之前就是警長,他的運氣不好,被關進了監獄裏。
主要罪名就是在日本人殖民統治時期,他協助日本憲兵,抓捕了不少反抗愛國人士。
但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名很有經驗的警長。
而且,他的妻子在他被俘入獄後,一直都積極的爲他奔波活動,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夠及早出獄。
據說,爲了營救丈夫,他的妻子還用自己的身體賄賂了不止一名政府實權人物。
而在菲律賓警察局重新成立後,瓦納多不但得到釋放,而且還繼續當起了他的警長。
就在他上任的第三天,他就被委派了一個任務:
在斯帕巴尼奧斯發現了一具女屍。
由於斯帕巴尼奧斯是被美軍監管,當地並沒有警察,因此不得不從馬尼拉調派警員偵破。
這個任務就落到了瓦納多的身上。
其實,瓦納多知道,這根本就是警察局副局長諾克斯對自己的打擊報復。
本來自己這個警長的位置,諾克斯已經有安排了。
結果,瓦納多卻坐上了這張位置。
這自然引起了諾克斯對他的嫉恨。
因此,瓦納多身爲馬尼拉的警長,不得不前往斯帕巴尼奧斯進行偵破工作。
斯帕巴尼奧斯距離馬尼拉不遠,開車大約需要一個半小時。
可是,瓦納多那輛破舊的轎車,路上出了故障,不得不停下來修理。
因此到達斯帕巴尼奧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了。
發現女屍的地點,在斯帕巴尼奧斯的郊外。
該死的。
瓦納多心裏不斷的詛咒着。
每天都在死人,哪有那麼多的精力來偵破每起案子?
況且,發現在斯帕巴尼奧斯的女屍,居然要讓自己這個警長趕到這裏來?
而且,他覺得有些奇怪。
斯帕巴尼奧斯是由美軍管理的,馬尼拉根本無法插手,可爲什麼一起女屍案,居然會那麼快的就通知到了馬尼拉警察局?
而且還專門抽調人手來破案?
這絕對不是讓人覺得愉悅的工作。
一旦處置不當,甚至有可能得罪美國人。
瓦納多腦袋非常疼。
一到,瓦納多便發現,由於看熱鬧的人多,現場已經遭到了破壞。
女屍從身材和皮膚來看,大約二十歲左右。
這點以瓦納多豐富的辦案經驗來說,一眼就能夠看出了。
問題是,現在有個最大的問題:
女屍的臉部被破壞了。
而且破壞的很徹底。
她應該是從山上摔下,然後臉部着地的。
她的臉已經完全無法分辨。
但瓦納多很快便有了新的發現:
遇害者在死前遭到了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