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慌張,說。”
“我軍統上海潛伏區特別辦公室4號電臺點,遭到襲擊,全電臺點三人無一倖存。”
吳靜怡皺了一下眉頭:“查到原因沒有?”
“暫時沒有。”
葉蓉急忙回答道:“袁忠和支隊長已經接手。根據我們初步調查,電臺點的三人都是被用刀捅死,一刀斃命,手法乾淨利落。”
“4號電臺點,主要負責上海商業經濟情報傳送,爲什麼要找那裏下手?”
“還有一點最奇怪,在現場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不交人,戰到底’!”
不交人,戰到底?
什麼意思?
吳靜怡一點都不明白。
吳靜怡正在那裏想着,沈力也走了進來:“報告,我們設在靜安寺的甲26號監視點被端,負責人蘇兆峯失蹤,監視點的一名助手,發現被刺身亡。”
“蘇兆峯?”吳靜怡一怔:“那是老人了啊?”
孫兆峯是軍統的老人了,因爲身體原因,才從一線退下,去了一個相對輕鬆的監視點工作。
這個人做事沉穩、精細,他怎麼也會出事?
沈力的彙報還沒有結束:“現場,我們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的是……”
還沒有說出來,吳靜怡已經說道:“不交人,戰到底?”
“是的。”
又是這個?
兩起案子是同一個人做的?
交人?
對方有人落到了軍統手裏?
可是,連是誰都沒有說?
兩起案子絲毫沒有頭緒,根本就是突然發生的。
“全面展開調查。”吳靜怡臉色有些難看:“重中之重,是要查明兩起案子裏有沒有共通點,還有,讓其他人一定要小心謹慎。”
“是!”
軍統和日特機構停戰後,雖然出了大光明電影院事件,但雙方還是盡力保持着剋制,誰也不願意再次發生大規模的交火。
孟紹原不在上海的這段日子,吳靜怡也一直以低調務實,平穩過渡爲主要目的。
可眼看着孟紹原要回來了,卻接二連三的出事了。
吳靜怡總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
一直到了下班,吳靜怡還在想着這件事。
自從丈夫孩子去了香港,她也沒有什麼太多的顧慮了,也不再像過去那些非常準時的下班。
就連過去一直帶的那隻精緻的小包,也換成了一隻手袋。
離開單位,門口是兩輛黃包車。
黃包車伕也是軍統的人。
吳靜怡沒有叫車,她習慣一個人走回去。
不用再急着趕回去幫着老公孩子做晚飯了。
這種感覺其實還是不錯的。
走到一半的時候,她進了一家麪店,要了一碗麪,加了一個雞蛋。
一個人,懶得做晚飯,就隨便找個地方解決了。
工作上雖然依舊繁忙,可生活中卻輕鬆了不少。
要說吃麪這個習慣,還真是和孟紹原學會的。
孟紹原特別喜歡吃麪,鬧得辦公室上上下下都在跟風。
只是他喜歡喫的大肉面,吳靜怡可實在是下不了口。
面端了上來,吳靜怡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喫。
據孟紹原說,面要大口大口的喫才香,可一個女的,總要注意一點儀態的吧?
兩個年輕人走進了麪店,朝吳靜怡這裏看了一眼,隨即坐下,也要了兩碗麪。
一碗麪喫好,吳靜怡放下了錢,拎起包走了出去。
兩個年輕人一見,立刻也掏出錢放在桌上,剩下的面也不吃了,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
人呢?
吳靜怡人呢?
“那裏,快,要進弄堂了。”
他們看到,吳靜怡走進了一條弄堂裏。
兩個人不敢怠慢,急急的跟了上去。
他們跟蹤吳靜怡兩天了,這裏是她的必經之路。
整條弄堂其實是條小路,一戶人家都沒有。
也是最好的動手地方。
……
人呢?
怎麼又不見了?
“砰”!
忽然,一聲槍聲響起。
一個年輕人應聲倒地。
他的同夥大驚,正想拔槍,後面一個聲音傳來:
“動一動,打死你!”
……
吳靜怡的槍口對着這個年輕人:“我每天都會走這條路,其實我是繞了一個遠路,因爲這條路這個地方最合適我伏擊你們。你們從昨天就開始跟蹤我,摸清了我的行動路線,今天準備動手了?”
“你想要做什麼?”年輕人有些驚慌:“你可能是誤會了。”
“誤會?”吳靜怡笑了笑:“就算是誤會,任何對我有威脅的,我都會除掉,也許會殺錯人,可是在大上海誰會在乎?”
年輕人怎麼也都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秀氣端莊的女人,動起手來居然那麼狠。
“說吧,誰派你來的?”吳靜怡淡淡說道:“我趕着回去收拾房間,沒空和你多扯。”
還沒有等年輕人來得及說話,吳靜怡一回頭,發現弄堂那裏又出現了三條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