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迷蹤諜影 >第五百八十九章 要戰就戰
      孟紹原整個人都是虛的,走路的時候也是兩腳毫無力氣。

      可他必須硬撐着。

      昨天剛剛答應了要和廖宇亭見面,今天忽然生病,說出去也不一定有人信啊。

      沒準還以爲是他怕了廖宇亭。

      魏雲哲和袁忠和一早就到了。

      孟紹原大致看了一下,自己的人,明哨加上暗哨,來了至少有二三十號人。

      “那邊來的也不少。”

      一看到孟紹原出現,魏雲哲和袁忠和急忙迎上:“要是一會兒真打起來,那可就熱鬧了。”

      “不會打起來的。”孟紹原很肯定地說道:“也許會開戰,但絕不是在現在!”

      “老大,你身體怎麼樣?”

      “不要緊,撐得住。”孟紹原發現自己腳步虛浮,他出了口氣:“進去檢查一下,準備開始!”

      ……

      這是孟紹原第一次見到廖宇亭。

      身高和他差不多高,估計五十歲不到,面色白淨,還戴着一副眼鏡,頭髮梳理的整整齊齊,一絲不亂。

      穿着西裝,繫着紅色的領帶。

      這幅打扮,你說他是做生意的,是教書的都行,就是和一個冷血的殺手沾不上關係。

      “孟先生,你好,在下廖宇亭。”一見面,廖宇亭表現的非常客氣:“我們交手了那麼多次,今天卻纔第一次見面,幸甚,幸甚。孟先生智勇過人,我精心設置的圈套,換成任何一個人恐怕早就死了,可只有孟先生,依舊安然無恙。”

      “我這個人命大。”孟紹原笑了笑說道:“想殺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你算老幾!

      廖宇亭怔在了那裏。

      你算老幾!

      他做夢也都想不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孟紹原淡淡地說道:“日本人想要殺我,有的時候,我的頂頭上司也想殺我,可是你呢?你的身份又是什麼?你算老幾?”

      廖宇亭至少想過十幾種和孟紹原見面後,對方會說的話。

      但唯一沒有想過,他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孟紹原是刻意而爲之的。

      對付廖宇亭這樣的人,必須要一上來就讓他摸不着你的牌路。

      這個人非常狡猾。

      來之前他肯定已經設想好了一切,他的計劃是按部就班,一點點的牽着你的鼻子走。

      問題是,孟紹原從來都不是一個願意被人牽着鼻子走的人。

      廖宇亭在那乾笑了幾聲:“孟先生真是快人快語,是啊,我廖宇亭只是個小人物,在你孟主任的眼裏當然不算什麼,不過,以孟主任這樣的人才,也幾乎死在了我的手裏,由此,我還是小有成就感的。”

      “幾乎,是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孟紹原絲毫也都不給面子:“你在南京放了一槍,說幾乎殺死了上海的孟紹原,那也是幾乎,”

      廖宇亭和無數的人打過交道,可像孟紹原這樣的,他真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玩詭辯,那可是孟紹原的拿手好戲,廖宇亭再聰明,這方面也絕對不可能是孟紹原的對手。

      “我說廖宇亭啊。”孟紹原開口說道:“咱們這麼說下去,能夠說到明天下午,你今天找我來,不會就是爲了這個吧?”

      “當然不是。”廖宇亭嘆了口氣:“孟主任,我呢,有個朋友,不小心落到了你們的手裏,所以我今天來,是想看看有沒有釋放她的可能。”

      “朋友?”

      “沒錯,她叫彭碧蘭,外號‘粉玫瑰’。”

      “粉玫瑰”彭碧蘭?

      誰啊?

      抓過這人?

      孟紹原聽都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可他卻用若無其事的口氣說道:“彭碧蘭?我知道,不過我好奇的是,她和你是什麼關係,值得你這麼救她?”

      廖宇亭的上牙齒快速的咬了一下下嘴脣,通常,這是欲言又止,而發生這個表情,結合他目前的狀況,那是不好意思的表現。

      一個老牌特工,一個冷血殺手,居然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還有,他剛纔喉嚨動了一下,明顯嚥了一口口水……貪婪?害怕?不捨?

      是不捨!

      他不捨得“粉玫瑰”彭碧蘭。

      不好意思,不捨得?

      孟紹原明白了?

      他已經不再需要廖宇亭回答自己了:“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彭碧蘭,是你的女人!”

      廖宇亭一驚:“她說了?”

      就這三個字,等於已經承認了。

      孟紹原只是意味深長的一笑。

      廖宇亭顯得有些沮喪:“我也知道,落到你們手裏,大部分人都會開口的。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了,沒錯,她是我的女人。”

      “我有一些好奇。”孟紹原忍不住問道:“馬岱是你的兒子,你兒子死了你都無動於衷,可是爲了一個女人,你卻如此大動干戈?”

      “那不一樣。”廖宇亭嘆息一聲:“他從小就不在我的身邊,我們有血緣關係,可是卻無父子之情,在我眼裏,他只是我的利用工具。再說了,我半生風流,一共有六個兒子,死了一個我還是承受得起的。”

      孟紹原心裏滿是爲馬岱的不值。

      他爲了自己所謂的父親,連命都鬆了,可他卻只是一個工具!

      “彭碧蘭就不一樣了。”廖宇亭聲音有些低沉:“她算是我的學生,二十歲就跟了我,整整五年了,是我那麼多的女人裏,最喜歡的一個,而且也最合我的脾氣。甚至,她還曾經救過我的命。所以無論到哪裏,我都會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