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僞政府管轄江蘇、浙江、安徽三省的敵佔區和南京、上海兩個特別市。
由梁鴻志任行政院長,溫宗堯任立法院長。“維新政府”成立後,立即與日本簽訂《華中鐵礦股份有限公司設立要綱》等一系列協定,使日本得以迅速控制華中經濟,掠奪中國的資源和物資等。
“南京維新政府”,勢必被永遠的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而在3月28日這一天,南京潛伏軍統特工展開全面行動,在南京城內進行大規模的刺殺行動。
這也算是給“南京維新政府”送上了一份特別的“禮物”吧。
上海同樣也不例外。
在日本特務機構的策劃下,上海大大小小的漢奸們粉墨登場,慶祝所謂南京維新政府的成立。
只是,之前軍統一連串的刺殺行動,讓這些漢奸們還是有所顧慮的。
他們的慶祝不敢搞的太過於熱鬧,以免遭到軍統的針對。
可是即便如此,軍統的行動還是如期而至。
從當天上午開始,上海公共租界和日控區就熱鬧起來了。
最早遭殃的是位於愚園路的慶祝主會場。
9點的時候,當那些大小漢奸們陸續到達的時候,一枚炸彈扔進了會場,當場炸死四人,傷五人。
慶祝會場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接着,是被視爲絕對安全的日控區。
常年生活在日控區的漢奸江會意,認爲自己的身邊有日本人保護,而且日控區軍統的活動又相對於公共租界來說略略安全一些,所以有恃無恐。
爲了向日本人效忠,江會意決定把日控區的慶祝活動,變成一個“大型的、熱鬧的”現場。
只是可惜,在他信心滿滿乘着轎車出門的時候,在路上遭到了襲擊。
包括江會意在內,三輛轎車上無一倖存者。
“禮物”,已經不斷送出。
整整一天的時間,上海沒有一分鐘是消停的。
出擊,再出擊!
軍統,在行動!
……
而在此時,僞外交部長陳的家裏卻是歌舞昇平。
他非常感激臨時住在自己家裏的田七。
陳一直很謹慎,雖然擔任了僞南京維新政府的外交部長一職,但是考慮到從上海到南天,一路上的風險,他還是選擇了留在上海。
在上海舉辦所謂慶祝活動的時候,包括日特機關在內,多次向他發出了邀請,並且承諾確保他的安全。
沉寂了許久的陳,還是想出一出這個風頭的。
只是,田七告訴他:“你要去,就要做好回不來的準備。軍統絕對不會坐視慶祝活動展開,他們一定會大肆展開刺殺。日本人雖然答應給予你保護,可是那麼多的人,他們沒有那麼多的精力。陳部長,你很擔心你的安全。”
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陳決定接納田七的建議,他以“身體不適”爲理由,婉拒了日本人的邀請。
而隨後發生的事情,也證明了田七預判的準確性。
那麼多的人被殺了,尤其是江會意,在重重保護之下,依舊沒有逃脫慘死的命運。
沒有田七的話,說不定現在自己也變成了一具屍體。
感激的話說了不知道多少。
陳父子非常清楚,田七在日本人心目中的地位。
尤其是現在把他調到了上海,要不了多少時候他就會得到重用的。
不如趁着現在他住在自己家中,好好的和他搞好關係。
“我們這些當漢奸的,一定要特別在乎自己的命啊。”
酒過三巡,田七居然如此說道。
陳父子非常的尷尬。
哪有這麼公然說自己是漢奸的?
陳咳了一聲:“田先生所言有所偏差,我們正在做的事情,乃是爲了國家的和平,爲了讓人民少遭受一些苦難,所以被外人誤解那也是在所難免的了。”
“漢奸就是漢奸,有什麼可以爲自己辯解的?”
田七淡淡一笑:“就算說出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來,絕大多數的中國人還是會視我們爲漢奸,這一點是無論如何也都洗刷不掉的。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既然當漢奸了,那就要把這件事情做好,當個鐵桿漢奸,當個讓日本人完全信任的漢奸!”
陳父子互相看了一眼,自愧不如。
要說到漢奸的“忠誠”,只怕誰也比不過這位田七爺。
一個保鏢走了進來,在陳友濤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什麼。
陳友濤面露笑容:“請。”
隨即對田七陪着笑臉說道:“田先生,今天特意請了一個明星來活躍一下氣氛。”
“哦,誰啊?”
“那可是前段時候嶄露頭角的新星,邵夢音邵小姐!”
邵夢音?
田七心裏一怔。
花兒!
陳友濤得意洋洋:“開戰前,邵夢音可是影視公司的紅人,可是,華洋電影公司後來出了事,再加上又開戰了,嘿嘿……聽說這邵夢音本來是要去香港的,但不知什麼原因沒有去成,逗留在了上海,生活狀況可是大不如前了。”
不光是邵夢音,很快影視演員在開戰後境況大多不好。
連蝴蝶這樣的大明星都跑去了香港。
影視公司面臨的的選擇無非三條,要麼關門,要麼和日本人合作,要麼離開上海。
電影演員失業的大把大把的。
可他們必要的開支一點都不能少。
尤其是在人前,一定要擺出依舊風風光光的樣子。
裝的要時髦,出行沒有轎車,最起碼也要坐黃包車。
否則人家看你落魄了,不但機會更少,而且還會拼命壓價。
有的演員,前腳剛從轎車上下來,後腳就在那裏發愁晚上沒喫的了。
一件件的首飾衣服被送到了當鋪裏,來維持他們“光鮮”的生活。
走堂也成了他們很重要的生活來源。
有錢人,請這些平時請不到請不起的電影明星,來家裏露個面、唱首歌助助興,自己臉上也有光彩是不是?
田七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花兒了。
或許她現在的生活也是如此吧?
“有請上海名流,影視巨星邵音夢小姐!”
隨着這一聲聲音,邵音夢緩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