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盤坐在虛空，不過，他望着那一團團的黑色虛無，卻不敢觸碰。
現在的他，沒有觸及毀滅規則，若是直接進入充斥毀滅規則的虛無裏參悟，無異於作死。
不過。
即便如此，毀滅規則也算是濃的，畢竟，大殿之內剔除了另外三種規則，沒有了正常虛空的平衡，卻正好適用於欲要走毀滅規則路線的生靈。
“開始參悟吧。”
趙凡閉上眼睛，靜心的感受着毀滅規則的三大玄奧，破滅、虛幻和絕跡。
其中的絕跡，還有虛幻。
趙凡都感受的無比清晰了，畢竟，他過去的修行軌跡中，就蘊含着虛幻和絕跡，加上對毀滅規則的極致契合度。
所以，要攻克的，就只有破滅。
一旦真正明悟了破滅玄奧。
便可通過三大玄奧，直接觸及毀滅規則。
“何爲破滅？是將完整的物體，打碎？還是生靈，滅殺？”
趙凡若有所思……
大廳只有他一個，格外的安靜，沒有任何打擾。
時間。
一天天的過去。
轉眼，就過去了五個月之久。
如今的趙凡，已經初步明白了破滅的大概。
但是，缺乏本質的剖析。
“快了。”
趙凡暫時結束閉關。
規則上的小白，一次性研悟持續太久，反而會欲速則不達。
不止如此。
他眼下，如果想要觸及毀滅規則，直接以已經相當透徹的絕跡和虛幻，加上粗略的破滅玄奧，便可踏入毀滅規則的大門。
但是，卻根本沒有把握在關鍵時刻將腳剎在門外。
唯有將每一種玄奧，都裏裏外外的剖析透徹，面對觸手可及的毀滅規則，纔有足夠的自控力！
趙凡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牛沌半祖百無聊賴的擺弄着異獸，見到對方現身，便笑着問道：“主上，成功了麼？”
“還差點。”
趙凡打趣的道：“你這挺無聊啊。”
“是有點。”
牛沌半祖點了點頭。
他身爲奴僕的身份，若是想要到死亡聖殿去修行，就得等到狩獵期結束，趙凡才能消耗一個規則值將其帶到那邊。
“還有兩年半的時間，要不你先去洛祖城，跟他們待着。”趙凡問道：“而且我期間大部分時間都會閉關，也不需要你。”
“好。”
牛沌半祖沒有意見。
下一刻。
趙凡便聯繫了狗頭蛇。
很快。
對方便降臨在了聖院大門外。
趙凡把牛沌半祖帶出去後，自己也隨着一塊前往洛祖城玩了十天。
一張一弛。
然後他回到聖院的毀滅聖殿，再次於大廳之中開始了閉關。
“破滅玄奧……奧……”
趙凡心無旁騖的沉浸在了感悟狀態中。
又過去了七個月。
終於。
他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明悟之色，“原來真正的破滅是這樣，目的不是毀掉完整的活物或者死物，而是目空一切，心無一物！”
說起來雖然簡單。
但是卻猶如一個總體的總結，細節上的方方面面，極爲複雜。
“毀滅規則下的三大玄奧，終於全部清晰透徹。”
趙凡擡起頭來，環視着整個毀滅聖殿的大廳。
無形無色的毀滅規則。
此時在他的眼中，就彷彿經過抽絲剝繭一樣的結構體。
而且。
趙凡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只要自己念頭一動，毀滅規則便會爲自己敞開大門，自己暢通無阻的踏入其中！
甚至，他更能選擇是停留在門外，還是進去。
這是主動權完全在他手中的自控力！
“耗時一年，終於完成了院長定下的目標，現在可以去拿獎勵了。”
趙凡強行無視了充滿無限誘惑的毀滅規則。
轉身走出了毀滅聖殿的大門。
繞到了後邊的宅院。
還沒有進去呢。
就見院門左側的那棵枯樹，不情願的動了動一根樹枝，抖落了一片死氣沉沉的枯葉。
沒有風，卻飄落在了趙凡的手上。
“嗯？”
趙凡低頭看着掌間這片都有裂紋的枯葉。
緊接着，他就瞪大了眼睛！
因爲，其中蘊含着毀滅規則影子，還有另一種規則的影子，它們彷彿不分彼此一樣宛如一體！
“難道是毀滅規則和死亡規則融合出來的上位規則？”
趙凡呆立在地。
這不起眼的聖祖級枯樹，也太牛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無頭身影的聲音傳入了趙凡耳中，“造化，你在毀滅聖殿參悟的成果，我已經看到了，而這片樹葉，便是你的獎勵，拿着他進入那座水府的道場之中，在觀想雷霆聖祖的時候，將樹葉含於口中，即可無視對方屍體上流轉的生命規則和命運規則。”
趙凡不可思議的看向這樹葉。
那麼不起眼的一片。
門旁兩棵枯樹上沒有十萬也有百萬片了。
竟然隨便一片就有這等功能！
殊不知。
對於聖祖級的枯樹來說，任何一片葉子都不會像普通樹木那樣隨便脫落，就等於在一位聖祖身上割下塊肉一樣！
若是落在了圖謀不軌的聖祖手中，都不用碰面，就能要了它的命！
所以這棵枯樹在脫落葉子時纔會那般不情願。
奈何，是院長下達的命令。
而院長對於它們來說，就猶如父母一樣，不可違背。
趙凡將手中的葉子，如同至寶般收好，衝着院門內的方向行了一禮，又衝着脫落葉子的這棵枯樹行了一禮，“多謝前輩賜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