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家子弟身爲武者，感知比普通人敏銳的多，即便睡熟，被拔掉根頭髮，也察覺到了疼痛驚醒過來。
隨即趙凡按了牆上燈的開關，臥房通透如白晝。
這趙家子弟望見牀側站了一個青年時，並沒有慌亂，而是雙目茫然的對着他。
拓憶之術，已生效了！
“記住，我是大造化天師，而你被我救下一命後立下死誓忠於我一生。”趙凡凝緊瞳孔，不緊不慢的說道：“至此，你的心目之中，本天師是第一位，趙家第二位，關於我的存在，不得向第三個人透露半字……”
他花了十分鐘，把諸多細節潤色好，滴水不漏後便停止了對這趙家子弟的拓寫記憶。
接着，這趙家子弟眼睛恢復正常，他見到趙凡後，連褲衩子都顧不上穿，立刻翻身下牀，畢恭畢敬的單膝跪地行禮道：“天師在上！”
“嗯……”趙凡笑着說道：“認識這麼久了，我好像還沒問起過你的名字。”
“趙小六。”對方回答。
趙凡非常滿意，又道：“小六，我且問你，京城的家族圈子之中，連同西華公司這個趙家共有未未公開的武道家族，整體境界比第一等的武道家族都要強，這幾個趙家，是什麼關係。”
趙小六低頭陷入了猶豫。
“擺清我的位置！”趙凡身上浮起強大的氣勢。
趙小六像茅開頓塞般，再無猶豫的說道：“啓稟天師，這四個趙家，均爲設立在外界的分部，由未臻至化境的嫡系長輩執掌。”
趙凡心說果然，全是京城趙家的分部，沒成就武尊的上一代嫡系，只能執掌分部。他便沉下心問道：“那麼，四個家主是什麼關係？”
“皆爲執掌整個趙家大權的老家主所生，同父，不過，有的同母，有的不同母。”趙小六對答如流，沒有任何隱瞞。
老家主……
而趙厚提及過的二弟可能是自己父親。
那意味着，老家主不就是趙凡的爺爺嗎？！
他深吸了口氣，雙手不禁攥緊，指甲都快嵌入了掌心，“老家主什麼境界？”
“武聖。”趙小六眼中生畏的說。
“……”
趙凡算是知道爲啥舅姥爺認爲他是羽翼未豐了，原本，他只以爲京城趙家能有個中後期或是巔峯的武尊，就是高估了，想不到卻有一尊武聖，怕是一個照面，自個就得重傷！
隨即，他又問道：“趙老家主的嫡系子女，有多少個？境界如何？”
“我想一想。”趙小六邊嘀咕一個名號邊掰下一根手指，過了數秒，他彙報道：“九子，一女。其中四子都分別執掌一個趙家分部，另外五子和一女皆爲化境武尊，於族府擔當重任，有初期的，也有更強的，具體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地位只是一個旁系子弟。”
趙凡腦海一下子像炸開了，六個化境武尊，一尊武聖，“趙厚排行第幾？雙腳怎麼沒的？”
“老大。”趙小六解釋的說：“他的雙腳，據傳十九年前就沒了，具體因爲什麼，我也不知道，已被列入族中機密，我沒有資格知曉。”
十九年前！
這與趙凡的年齡，不謀而合，他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問：“那他的二弟呢？”
“二弟？他沒有二弟啊。”趙小六搖頭說道：“後邊就是三到十一了，至於爲什麼挑一個二，似乎家族中並無人提起過。”
“沒有……二弟？”趙凡語氣加重，不怒自威。
“稟、稟天師，我真的對此一無所知。”趙小六急的快哭了。
趙凡收起威勢，問道：“我再問你，趙家族府，有其它強者嗎？”
趙凡深深的被震撼到了，這京城趙家，縱使放在隱門，也相當於一方大勢力了！
隱門的一流武道勢力，首先要具備一個先決條件，武聖坐鎮。
趙凡若有所思的說道：“京城趙家，該不會是家族形式的隱門勢力吧？”
隱門之中，除了門派、獨行者外，還有以家族爲核心的勢力，不收外姓子弟，僅對外招收客卿長老。隱門家族，有是強大的獨行者創建的，也有久遠到無法追溯的年代開始傳承至今的。
趙凡過去就在機緣巧合之下，與一個傳承型隱門家族的同齡人成了拜把子兄弟。
“不知道。”趙小六一條雜魚般的旁系子弟，觸及不到那等祕辛。
趙凡神色又緊張又期待的問：“最後一個問題，京城趙家的族府，在何處？”
“地下城。”趙小六道。
趙凡不明所以，“地下城？這是什麼地方？”
“在……”趙小六說到這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他眼睛陷入了茫然，隨後恢復清澈時擡頭望着面前的趙凡，他驚怒交加的問：“你，你是誰？爲何闖入我房間？！”
壞了。
趙凡眼皮一突，觸碰到對方的禁線了，他眼疾手快的一記掌刀將趙小六打暈在地。
拓憶之術是存在失效可能性的，情況分爲很三種。
第一，命令目標去做觸及到其逆鱗的事情。
第二，對方起過關乎生死的絕誓，與藉助拓憶之術的問話或是命令發生衝突，性命的優先性會更高。
而第三種，就是被人破解。
趙凡盯着地上的趙小六，最後一種可直接排除，所以，要麼是趙小六對京城趙家的擁護，高於自己，要麼每一個趙家子弟，都發過同樣的絕誓，在外不泄漏族府的位置，否則將灰飛煙滅！
依照前邊的情況來看，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不然，趙小六前邊也不會受到拓印之術的影響講那麼多了。
趙凡明白路要一步步的走，飯要一口口的喫，今晚獲悉了這麼多關於京城趙家的情況，他很知足了，便將手探在趙小六的頭顱之上，注入龍陽之力施展了“消憶之術”。
目前的他，還無法精準的抹掉一個時段段，故此，只能把對方今晚天黑後到現在的一切記憶，抹的一乾二淨。
消憶之術，對目標的靈魂損傷可大可小，若是精準消除，就小，若是範圍消除，就大。
但趙凡顧不了那麼多了，趙小六是因爲被問到趙家所在的地下城時衝破了拓憶之術，會記得這個情景，甚至回憶一段時間連前邊的對答都有印象。
作爲補償，趙凡往趙小六口中塞了三對蛇靈丹、蛇血丹，憑藉練的碧海潮生功，不會被撐死，全都能如數吸收轉化，突破一兩個小境界不在話下。
趙凡將之搬回牀上，擺好仿真娃娃，臨走時心中還挺遺憾的，因爲忘記問趙小六那種仿真娃娃在哪買的。
不過，他想要這個，可不是爲了排遣寂寞或是泄慾什麼的，而是另有用處。
趙凡離開後就去了監控室，把設備連好後便回了宿舍，至於負責監控的趙家凡俗子弟，天亮之前便會醒來認爲睡了一覺而已。
趙凡躺在牀上，整理着今天的收穫，京城趙家，整體實力強如日中天，上到武聖，下到大批化境武尊、武道宗師，天賦高的像荊州電影碰到那位少年宗師，未來的成就最低也是板上釘釘的武尊。
現在，他腦海中就剩下兩片雲霧，一是趙厚殘疾的真相及其二弟之迷，二就是地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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