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做不到，想不到看起來最不起眼的一個，卻是昨日檢測時最狠的那位！”
“怪不得導師說不夠，原來相比之下，真的差遠了。”
“他方纔施展的靈魂攻勢，即便是針對無情球施展的，可初入元階的我，卻感到靈魂本源的顫慄……”
大廳之中，新生們抽着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而其中臉上有着一條觸目驚心黑疤的晴衣，望向講臺上那道身影，鳳眸也是顫了一顫。
漸漸的，綠光開始消散。
而在此刻，梁瑞導師那猶如面癱的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滿意，“這，便是達到了我對於靈魂系新生的招考標準。”
衆人慚愧的點頭，天才的傲氣，在梁瑞導師的推動下，被比自身弱的趙凡揉碎了。
“一個月。”
梁瑞導師豎起一根手指，語氣不容拒絕的說道：“若是你們靈魂手段的極限威能達不到他這般程度，便自動轉修其它系。”
話音一落，大廳頓時陷入了死寂。
“導……導師。”
一個身高有兩米的新生質疑的道：“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經他一說，其餘新生也紛紛附和，唯獨晴衣和一個矮個子顧及面癱怪的“兇名”沒有發表意見，可二人的表情，顯然是贊同的。
“質疑？”
梁瑞目光直直的盯向率先開口的新生，他沒有釋放威壓，就是單純的拿雙目在看，可後者卻不可自控的顫抖起來，那種感覺就彷彿是被一頭會吃了自己的兇獸盯着一樣，連口氣都不敢再喘。
旋即，梁瑞掃視着其它新生，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衆人不禁打了個冷顫，猶如冰冷徹骨的寒意在往皮膚裏邊鑽着，升不起半分忤逆之意。
趙凡望着與平時沒有任何區別的梁瑞導師，又看了眼學員們的反應，心中暗道：“面癱怪，當真是名副其實。”
他有些慶幸自己站在講臺上，否則，表現也不會比別人好多少。
過了片刻，梁瑞導師收回那看似正常卻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他和顏悅色的側身衝趙凡說道：“對已達標的你，我另有安排，也是爲期一個月。”
趙凡心臟一緊，他虛心請教道：“弟子盡力。”
“弟子？”
這個詞落入梁瑞耳中時，讓他怔了一怔，旋即伸手拍了下趙凡肩膀，語氣之中透着幾分新奇，“你是我任職至今，第一個在我面前自稱弟子的。”
“啊？”
趙凡尷尬的道：“抱歉導師，我下界才飛昇的，不懂規矩，還望您見諒。”
“哈哈。”梁瑞滿不在乎的說道：“不懂規矩？已經晚了，我梁瑞便破例收你爲弟子。不過，我對弟子的要求，更高，若是你承受不了，隨時可解除這份沒有任何束縛力的關係。”
“好……好的導師。”趙凡懵在了地上，其餘新生反應卻不同，有的幸災樂禍，有的羨慕不已。
“還叫導師？”梁瑞面色一板，糾正的道：“是老師。”
“老師。”
趙凡也不知道爲什麼，分明是一個意思，可老師二字卻讓他覺得與對方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旋即，梁瑞下了一道命令：“一個月，身入荒境極限，魂入元階初期。”
趙凡直接傻眼了，一個月？身體境界從神境後期達到神境巔峯，靈魂徹底踏入元階？！
這是開玩笑嗎？
但他看見梁瑞猶如斬釘截鐵般的眼神，便覺得後者是認真的。
趙凡深呼了口氣，便凝重的點頭。
“嗯……你的表現沒有讓我失望，作爲我唯一的弟子，就該有這等魄力。”
梁瑞擺了下手，“回座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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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趙凡轉身返往座位，表面上他腰桿筆直，其實，他全身發軟，全憑着一股勁在硬撐，因爲方纔面對梁瑞時，對方的氣場太強大了，就像是凡俗伴君如伴虎般，不由自主的腳底發虛……
接着，梁瑞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我所講解的內容，十分簡單，卻至關重要，靈魂強度與威力之間的轉化率。”
“轉化率？”
趙凡聽了之後便若有所思的看着臺上，這個課題抓的好，靈魂強度，也就是魂力的強弱，而威力，便是靈魂手段的強弱。並非靈魂強度大，威力就與之呈正比的。
“在座的各位，想必都有自己的靈魂功法。”梁瑞緩緩的聲音落入每一個學員耳中，“雖然功法萬千各有不同，但若是提升轉化率，便可彌補功法的差距。就拿眼前的趙凡舉個例子，他的靈魂強度，也就是所謂的魂體，你們之間，有許多都凌駕在其之上，但通過檢測球直觀顯示的威力，他卻猶如鶴立雞羣般。我通過昨日的檢測，也簡單識別了大家的功法，而他的功法，屬於低等層次，你們所有人的功法，層次比他的要好。”
衆人聞言之後，齊刷刷的將目光再度投向趙凡，無一例外的詫異，開始誰都以爲，趙凡靈魂功法的層次比自己高，纔能有如此威力的，想不到事實並非如此。
就連趙凡也愣住了，敢情一代祖傳下的《魂劫祕典》，在元界的靈魂功法劃分中，竟然屬於低等層次的！
不過，他琢磨了下，卻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元界浩瀚無邊，而趙國的規模，怕是就相當於現在自己所在的七葉帝國，上邊有建業州，再上邊有更大的東北部，再再上邊有更大的亂古疆域，而這種疆域，大大小小多如牛毛……
《魂劫祕典》在一方國土，被視爲至高的靈魂功法，可放眼整個元界，也許真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
趙凡心中疑惑不已，他的靈魂功法屬於低等層次，可爲何極限的威力，卻在靈魂系的新生中如此耀眼？莫非，無意之下，誤打誤撞的觸碰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這，就是靈魂強度與威力之間的轉化率。”
梁瑞環視了一圈，便揭曉的說道：“而它，在靈魂一道中，命名爲‘魂力振幅’，據我的經驗，趙凡的魂力振幅，至少達到了2！”
“2？”
趙凡有些鬱悶，感覺這個數字是不是太小點兒了，但他對魂力振幅這種連魂劫祕典都未提及的東西完全不瞭解，所以保持觀望態度。
絕大多數新生，也大眼對小眼，目光中就透着一個意思，2很多嗎？
就在這時，一道震驚的聲音在衆人的低聲議論中脫穎而出，“僅憑低等層次的靈魂功法，魂力振幅就達到了2？難道，他先天的魂力振幅就是如此？”
包括趙凡在內的新生望向聲音的來源，竟然是晴衣。
旋即，梁瑞微微點頭，“看來晴衣的眼界比較寬，沒錯，趙凡的靈魂，並未針對魂力振幅進行過專門的強化，猶如一塊沒有雕琢的天然玉石，這就是先天魂力振幅。而通常來說，靈魂一道沒有天賦，先天魂力振幅爲零或者是微乎其微，可忽略不計的那種，這種情況，即便強行主修靈魂系，也註定平庸。反之，先天魂力振幅明顯的，就是世人口中靈魂一道的天才。”
趙凡隱約的明白爲何靈魂一道的天才爲何稀少了。
梁瑞又介紹的說：“通常而言，先天魂力振幅低於0.1的，便等同於無。而基本上，靈魂一道的天才，介於0.1到1之間，超過1的，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天才，會享受資源傾斜，被重點栽培。而超過1.5的，平均一座疆域之中，不會超過三個。先天魂力振幅達到2的，哪怕整個元界的範圍，都很難見到，不能說沒有，但以千年爲一個時間單位，期間絕對寥寥無幾。”
他講解完的時候，衆多新生們望向趙凡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震撼之中又有着崇拜，還摻雜着些許的嫉妒。
而趙凡在旁人眼中看起來淡定自若，事實上，他心裏掀起了萬丈波瀾。
2……
多麼小的數字，結果在梁瑞科普過後，瞬間就顯得高大上了！
趙凡忍不住心中呢喃道：“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天才，卻沒料到，真正開花的竟會是靈魂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