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不存在卻又真實存在的山峯。
它的高度,上承天,下接地,勢如通天,甚至,有種刺破了元界天頂的錯覺。
之所以說不存在,是因爲,兩界峯位於元界的絕對核心之地,可卻是隱形的。
唯有觸及了天階玄妙的地階大巔峯,和真正天階聖人,才知道兩界峯,所以是真實存在的。
在兩界峯上。
有着一座又一座洞府。
萬丈之下的洞府,每一座的門上都刻着個名字,皆爲地階大巔峯,有的是隕落已久的,有的是現存的。
而萬丈之上的洞府,雖然沒有刻名字,府門前卻均有一個石雕,乃是天階玄妙凝聚而成的,惟妙惟肖,散發着聖人的氣息,它們,屬於天階聖人。
在十萬丈,也就是即將接近元界穹頂的高度,屹立着一座不知年代的古老大殿。
殿名爲“兩界殿。”
再往上一千長,就真的到了極限,而那個位置,擁有一個彷彿天然形成的法陣。
法陣旁有個茅草屋,一位風燭殘年的老太太,生活於此。
看上去,就猶如一個普通凡俗般,可她的階位,卻是天階後期,沒有出現在天榜上,即便地階大巔峯,也沒有幾個知道關於她事情。
進入法陣,便可通往元界之外。
而這位老太太,被是法陣的守護者,所有前往界外的天階聖人、地階大巔峯,都要經過她的登記和允許。
今日。
兩界殿之內。
三大殿主罕見的齊聚於此。
他們分別是如今的天榜第二,天榜第三,天榜第六。
其中,一個拿着把漏洞蒲扇的黑臉老人,一手扇風,一手扣着腳皮,“最近那個風頭正盛的趙元,似乎有點意思啊。”
“我已請示過界碑了。”
另一個清新少女,笑着說道:“但是,觸及了天階玄妙的,不論是人族還是元獸之中,並無趙元。”
她的相貌,初看並不驚豔,再看深入人心,越看越順眼。
“這就怪了。”
位於第三席位的獨眼獨臂中年,若有所思的說道:“每一個地階大巔峯和天階聖人,界碑都可感應到,莫非,那趙元是界外混進來的奸細?”
“徐哥,不是。”清新少女搖頭說道:“界碑的意思很明顯,那趙元,是下界飛昇上來的,已有數年之久了,我覺得應該是用了假身份,所以誰也查不到,背後也有強者,推演無果。但是,界碑卻唯獨不對我透露關於趙元的真實身份,這纔是最奇怪的。”
“既然不是界外奸細,那就放心了。”
獨眼獨臂中年說着說着,忽然面色一凝,他不可思議的說道:“等下,界碑表示地階大巔峯及之上的修士、元獸,都沒有趙元,莫非,他的階位,沒有達到地階大巔峯?”
“絕對是。”
清新少女若有所思的說道:“據與他交過手的那些地階大巔峯說,趙元身上的氣息波動之中,蘊含着天階玄妙不假,可攻勢和防禦手段,卻沒有融入天階玄妙,基本上都認爲是對方看不起他們。”
“有趣,有趣。”
落座於首席的黑臉老人,笑着說道:“不是地階大巔峯,卻擁有天階之下無敵的戰力,又能將天階玄妙僞裝的滴水不漏。”
“下邊以爲天榜就是戰力的象徵。”黑臉老人笑着說道:“可該不會也當真了吧?那些是虛名而已,天榜前十的,到了這層次,你有底牌,我有底牌,大家都有。”
旋即,他便說到了正題上,“那個趙元,雖然階位沒有到地階大巔峯,可戰力,卻站在了地階層次的巔峯。今日之所以將兩位叫過來,是想聊一聊,是否破例給他一個加入兩界殿的名額。”
清新少女和獨眼獨臂中年聞言之後,微怔了片刻。
而黑臉老人又道:“加入兩界殿的標準,是地階大巔峯,什麼原因你們清楚,因爲沒有達到這一步的,即便被允許前往界外,連起碼的自保能力也沒有,就是個累贅。但趙元卻不同,一,他的戰力,我通過界碑提供的戰鬥影像,確定有很大的保留沒有展現,即便如此,也輕而易舉的碾壓了那些地階大巔峯。二,就是界碑,乃是元界之靈的化身,它因爲趙元,第一次對我們遮遮掩掩的,可見,有多看中那趙元的逆天潛力。”
獨眼獨臂中年聞言之後,便點頭說道:“我沒有意見,可以破例發放名額,畢竟是界碑看重的。況且,除了我們,沒有誰知道趙元不是地階大巔峯。”
清新少女贊同的說道:“我也想親眼見識下那個沒觸及天階玄妙的卻橫掃地階大巔峯的小傢伙,不知其真實階位是地階小巔峯,還是地階後期。”
“地階後期?”
獨眼獨臂中年笑道:“想太多了,他怎麼會是地階後期?我們都是一步步走過來的,地階後期與地階大巔峯的差距有多大,還用形容麼?”
“萬一呢?”
清新少女嘟起嘴,顯得十分可愛。
然而,她的本體,卻是元獸……
這個祕密,也只有另外兩位大佬知道。
“你們沒有意見,我就通知傳喻使者去辦了。”黑臉老人話音剛落,可殿門卻走入了一道全身上下籠罩在黑色迷霧中的身影。
“我不同意。”
那道身影斬釘截鐵的說道,彷彿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老四?”
黑臉老人愣了瞬息,便臉上笑容萬年不變的說道:“是什麼風,將你從界外吹回來了。”
清新少女和獨眼獨臂中年呼吸一滯,眼底隱藏着懼意,不過,表面上十分平靜。
來者,便是兩界峯的四殿主,卻是掛名的,以前不論大事小事,沒有現過身,以至於,除了三位殿主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兩界峯還有第四位殿主。
黑霧身影卻沒有迴應黑臉老人。
後者也並未因爲被掃了面子惱怒。
黑霧身影隨意的倚在牆角,說道:“不可爲那趙元破例,至少,現在不行。”
“原因呢?”
清新少女凝重的問了句,她想放鬆都放鬆不下來,甚至,望向對方的目光,也不敢直視那黑霧之中若隱若現的雙眼。
“我否決是我的事情,何須向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