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百世契約:藥妃,寵不停 >第五百八十一章:延福寺的難民
    “殿下不去自己房裏午休,跑來明月閣做甚?”

    見其着急忙慌得不知道要去幹什麼,倆人距離尚還如此地遠,竟還差點兒被自己撞翻。

    軒轅翰趕忙伸手動作極其敏捷地攬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拾回後牢牢緊貼到自己身上,柔聲說:“本王不能看不到你,本王想見你。”

    衣上雲在其懷裏,與他如此般近距離地對視着,一股強烈的男子氣息霸道極了地瞬間撲面而來。

    不禁令她癡迷不已,遂愣了一下,頓了會兒,方纔緩緩看着他的眼睛,說道:“我們,方纔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

    豈料這時,軒轅翰竟忽將她柔軟的身子又朝自己身上緊了一些,貼到她的耳邊,對其呢喃軟語說:“其實,本王來找你,是因爲本王已經習慣了有你在枕邊,本王想與本王王妃一道午休。”

    聞此,衣上雲的耳朵瞬間現出一片通紅,遂一把推開了軒轅翰,大力地掙開其懷抱,拒絕他道:“不可以!殿下難道沒聽人說過,歸寧之日夫妻倆是不可以同宿一榻的嗎?這樣不吉利。”

    軒轅翰卻依舊不依不饒,一副什麼都不管不顧地樣子再次黏了上去,從後面將她緊緊抱住:“本王纔不管那麼多!你放心,本王只想和你一起同榻而眠,本王保證絕對對你什麼都不做。”

    衣上雲咬了咬嘴脣,如今她竟也已記不清,眼前的這個昔日裏一貫清冷孤傲的男人,何時變成了如此一副黏人精模樣了。遂臉上含羞着,嘴裏喃喃自語道:“可明明每次你都差點兒就要控制不住……”

    “你說什麼?”軒轅翰並未聽清她的聲音,便再一次問了句。

    “小……”這時候,燕兒終於追了上來,然一見眼前如此親密無間的倆人,遂驚地頓朝其瞪大了眼睛,同時一把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復一回過神來緊忙便悄悄退了下去。

    相擁許久,只覺軒轅翰卻是越擁越緊,似是絲毫沒有打算放開她的意思。

    衣上雲始終記掛着自己心裏尚還未辦的事,尚未見的人,於是繼續嘗試着想要掙開束縛,開口道:“殿下,這會兒我真的要出去辦點兒事情,很快便會回來的,等我回來還要與殿下一同回府呢!”

    軒轅翰一聽,着急地問:“你要去哪兒?本王陪你一起去!”

    衣上雲心裏驚了一下,趕忙回拒推辭他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很快便會回來的。”

    軒轅翰想了想,還是不想一個人在衣府裏獨自呆着,可又不想攪了衣上雲歸家的興致,便再次牢牢將她圈住,一臉寵溺地說:“如此,那本王便不答應!總之,今日王妃去哪兒,本王便去哪兒!”

    衣上雲艱難地在其懷抱裏轉過身來,對其笑了笑,說:“我知道殿下在這裏很不習慣,這裏地方小,房間更小,又很簡陋,處處不比王府,殿下定是覺得悶的慌。我真的很感動,殿下今日能親自送我歸寧,不如這樣吧,待會兒我回來的時候,送殿下一禮物,如何?我一回來,咱們便回府,可好?”

    本以爲衣上雲沒心沒肺,一回到自己的家便就什麼都忘了,徹底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此時見她原是心裏有自己的,於是便終於鬆口答應了她:“好吧,那王妃快去快回,本王還等你一道與本王回家呢!”

    “嗯”衣上雲見終於說服了他,於是便長長地舒了口氣,轉身急急出了門。

    距離衣府不遠處,城西郊外,有一名爲‘延福寺’的寺廟,近來總有一股濃濃的藥草味飄散而出,掩蓋了其往日裏僅有的香燭氣味。

    衣上雲出門幾經探尋,加上根據回憶之前丁香所描述的,終於尋着這股愈來愈濃的藥草香,找到了這裏。

    遠遠地,便看到寺廟裏有一高高的寶塔聳立雲端,甚是壯觀。

    踏着石板橋,走上一橫跨在河道之上的拱形環龍石橋,從橋上一下來,延福寺便就現於眼前。

    推門而入,衣上雲頓時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院子裏,屋檐下,到處都擠滿了病患,這些病患裏男女老少皆有,且都衣衫襤褸着。有的比較嚴重的便躺在擔架上,症狀稍微輕一點的就那樣隨便尋個可以倚靠的東西席地而坐斜靠着。

    寺廟裏的師傅們正在幫忙照顧着這一院子的人,有的在喂湯藥,有的在喂流食,有的在喂水,有的在煎藥,有的在安撫病患消極的情緒,各個忙的不可開交。

    就在衣上雲愣在原地裏,不明白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衣上雲緩緩上前走到其身後,半信半疑地輕輕喚了聲:“丁香?”

    丁香聞聲,猛的回過頭去看着衣上雲的臉,驚詫不已地道:“王妃娘娘?你怎麼來了?你怎麼能來這種地方?”

    說着,便急急從身上掏出一個乾淨的面巾來,過去替衣上雲系上。

    繼而第一時間關切地詢問她:“娘娘的傷勢如何了?”

    衣上雲淡淡地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丁香則不以爲然,激動地說:“傷口的位置如此兇險,奴婢怎能不擔心,若不是娘娘替奴婢擋了那一刀,昨日被刺中的便是奴婢,王妃娘娘你真是嚇死奴婢了啊!”

    看到丁香眼裏已然噙滿了淚水,衣上雲安慰她道:“好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如今我不好端端在立在你面前嗎?不要怕了。”

    替其親自將淚水擦拭掉,衣上雲方纔不解地問:“原來你被外派出宮辦差,竟然就是在這裏。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都怎麼了?”

    丁香一邊將衣上雲帶到乾淨,安靜些的地方,一邊說:“其實,並不是宮裏派奴婢……”

    剛開口,衣上雲便將其打斷道:“丁香,在我心裏,你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奴婢,你我之間,無須如此這般拘泥於禮節,況且如今又是在宮外,你還是像從前那般喚我的名字就好!”

    丁香則笑了笑,不以爲然地道:“王妃娘娘此言差異,主即是主,僕便是僕,今日你我已然不同於以往,無論宮裏亦或宮外,我又怎能再繼續直呼王妃娘娘的閨名呢?如此於理不合。”

    “丁香……”衣上雲還想再勸。

    丁香將其打斷道:“無論是之前同在御藥房裏向娘娘討教醫藥之術,還是昨日在宮中娘娘替丁香出頭正名。王妃娘娘對丁香的好,丁香會銘記於心一輩子,絕不辜負娘娘的期望,王妃娘娘是丁香此生唯一敬重之人,娘娘受得。”

    聽了這句肺腑之言,衣上雲感動地握着她的手,喚她:“丁香,我的好丁香……”

    丁香朝其笑了笑,復又看向院子裏的病患,繼續道:“其實,並不是宮裏派奴婢來這裏的,而是,奴婢自己請願來的。”

    “是你自己請願來這裏的?”衣上雲驚詫地說。

    丁香點點頭,繼續說:“王妃娘娘所看到的這些人,他們都是來自西北偏遠地區的難民,今年春天的一場特大風沙,使得他們的家園盡毀,不得已只能一路向東逃亡,然半數已死在了逃亡途中,即便僥倖至此的,亦是都已虛脫地幾乎沒了人形,再加上途中又感染了瘟疫,亦有半數已拉到後山中葬了!”

    衣上雲聽了,憤憤不已道:“遭遇如此天災,難道朝廷就不管嗎?不派人賑災嗎?”

    丁香道:“朝廷國庫空虧已久,聽說即便如此,皇上還在準備着征戰,這在宮裏幾乎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

    衣上雲驚詫極了:“那皇上便就放任這些災民們自生自滅,絲毫不管不顧他們的死活嗎?”

    “哼……”

    丁香隧冷笑了一聲,道:“皇上……他早就已經不是百姓們心中的天了!如今百姓們只等着何時能將這天換一換,好讓他們的日子還能有些盼頭。”

    霎時間,衣上雲的心裏複雜極了。

    就在這時,一大師過來擡起一手朝倆人施禮,說:“阿彌陀佛,女施主,現下寺裏的藥草已快用完了,勞煩女施主還得想辦法再補些回來纔好,否則怕是……”

    丁香回禮,道:“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

    聽了大師的話,衣上雲似是明白了些什麼,疑惑地問:“這些藥,難道是……”

    大師道:“這些藥,都是這位女施主帶來寺裏的!”

    衣上雲頓看向丁香此刻蒼白極了的臉,問,“你一個小小的御藥房藥女,哪兒來的銀子買這麼多藥?我見這廟裏前前後後,裏裏外外,看着也有好幾百難民!”

    丁香笑着說:“說起來,這裏面也有王妃娘娘您一份功勞呢?”

    “我?”衣上雲不明所以道。

    丁香道:“王妃娘娘可還記得離宮時所得的賞賜,當初娘娘將其悉數送給了奴婢,幸好我留了一些在身邊,這才救了急,幫了他們!”

    丁香的善良與胸懷,着實讓衣上雲感到不甚安慰。

    她滿意極了地看着丁香的臉,說:“丁香,別怕,我來了,此後有我與你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