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百世契約:藥妃,寵不停 >第五百八十三章: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糟了?莫非……難道她真的已服下了半粒還魂丹?”

    青衣道長不知何時,竟已悄悄打開了面前的木匣,見裏面已然只留下半粒藥丸,頓驚諤極了地看向拓跋宏的臉,問。

    拓跋宏懊惱自責極了地點了點頭:“這一切都怪我,是我對她說了不該說的話,才讓她負氣喫下了那藥丸,受了太多或許本該她不該受的苦。”

    遂回憶着徐徐道:“與她再次重逢,我當時是真的太高興了,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在北烈……”

    一句脫口而出無心的話,卻也深深觸及到了自己那根最敏感的神經,頓了頓,轉口說:“竟然能在草原上再次遇見她,她原比我原以爲的那樣更加善良,更加勇敢。在草原上,她幫助了很多人,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她的。所以,我也只是……我也只是不想錯過,不想留下遺憾,想爲自己勇敢一次。”

    青衣道長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揣測着問:“所以說,你喜歡上了她?”

    拓跋宏毫不猶豫地道:“今生自從遇見了她,只覺此後所見皆不過爾爾。”

    青衣道長長嘆了一聲,說:“可你亦知道,她並不屬於你!”

    拓跋宏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是,我知道,我知道,她是那般的好,自是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男人給她這世間最美好的幸福。”

    青衣道長看着他落寞孤寂極了的樣子,忽然說了句:“或者,你有沒有想過,她可能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呢?如此,她自然也不屬於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或許,有一天,等她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便就會突然莫名其妙的永遠消失不見,就像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裏一樣,也未曾遇見過你們任何人。”

    聞此,拓跋宏皺了皺眉,忽然擡起頭來驚看向他的臉,問:“道長你說什麼?什麼離開?”

    “呃,沒什麼,我只是胡亂揣測,隨便說說。”青衣道長頓回過神來趕忙打岔道。

    可終是心裏不禁難免有些心疼他,問:“你,難道不覺得苦嗎?”

    拓跋宏忽然苦笑了起來,過了會又說道:“像我這樣的人,這輩子,既做不了父王心中所期待的那種人,也不能完完整整地做自己想做的人。這樣的一生,若不是苦,又當是何滋味?”

    原是世間又一山有木兮木有枝的苦情戲,青衣道長聽了,甚覺的確悲涼。

    就拓跋宏這樣的性格,太過善良,又優柔寡斷。顯然不適合做一個殺伐果斷的君王,可偏偏又生在了君王家,還被寄予厚望,終是未能得已善終,他竟也不知還能如何勸他。

    沉默了許久,拓跋宏終於緩緩回過神來才問:“對了,方纔道長爲何驚呼?只服下半粒還魂丹,會有什麼問題?”

    青衣道長道:“還魂丹,若只服下一半,便會顯露她的真身,真身將賦予她存在於這個時空的使命;可若再服下另一半……”

    看到青衣道長再次猶豫了起來,拓跋宏着急的追問:“會怎樣?”

    青衣道長看着他的眼睛,認真地說:“若是再服下另一半,則又會讓她記起自己前世今生的過往,還有一直存在與其心中的執念,恢復所有記憶,便就是知天命!”

    拓跋宏聽到這一切,頓時整個人都驚呆了,難怪衣上雲當時總說她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回憶,竟是因爲這還魂丹的緣故。

    半晌後,方纔開口弱弱地問:“何謂真身?”

    青衣道長想了想,說:“許是一個印記。”

    “印記?”拓跋宏若有所思着,重複了一句。

    青衣道長解釋道:“這印記,亦是代表着她這一生要擔負的責任,亦或使命。”

    說着,兀自隧想了想,似是自言自語一般地道:“如此說來,她已經放下了不該屬於這一世心中所有的執念,如今真身已現……”

    即便聲音很小,拓跋宏還是認真地聽見了,只是不解地問:“如今真身已現,會如何?”

    青衣道長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悠悠說:“真龍出海,靈空一統,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生既是死,死亦是生。”

    “真龍出海,靈空一統,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生既是死,死亦是生。”聞此,拓跋宏跟其默默地重複了一句。

    心裏卻只隱隱覺得,這天下將就要有大變化了。

    青衣道長則笑了笑,遂將面前那硃紅色的木匣蓋了起來,輕輕推到拓跋宏的面前:“這藥,公子還是將其物歸原主的比較好。”

    拓跋宏將匣子緩緩拿了起來,遂認真地打量了一番後,緊緊地握在了手心裏。

    樓下對面街角,一典當鋪裏。

    衣上雲正卸下自己今日帶在身上的,僅有的一點兒首飾,將其包在帕子裏,擺放在櫃檯上,雙手合十正趴在櫃檯上苦苦哀求那掌櫃的。

    “拜託您再幫忙仔細瞧瞧,這些耳墜和手鐲,都是用上好的玉石打造的,我若不是有事急着用銀子,怎麼都不會捨得來這裏當掉的。您看看,這實在是不止這麼多銀子!您再給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呀。”

    可那掌櫃的有眼不識泰山,絲毫沒認出衣上雲的身份來,便不屑一顧地道:“我今兒還真把話撩這兒了,來這裏的哪個不是遇到了難處。你這也就料子值幾個錢兒,款式花樣都太舊了,就只能出這些,愛要不要,不要您起別家去吧,謝謝!”

    說着,那掌櫃的竟走出來,親自動手推搡着,逐起客來,衣上雲很快便被其推推搡搡到了店門口。

    “停,停,停,停,停……”衣上雲實在是被這些滿身銅臭味,勢利眼的商人們氣極了。

    於是,她單手叉腰,大口喘了幾口氣,遂將一隻胳膊向前直直伸了去,嘴裏說道:“這個如何?”

    那掌櫃的回過頭來,一見其故意露出手腕,亮出那個自己視其爲性命一般的七彩金絲彩玉手鐲,頓時掏出帕子來使勁擦了擦眼睛。

    緊接着,便疾步過來小心翼翼地捉住那鐲子,甚是稀罕地仔細打量了起來,嘴裏還欠欠地道:“有這麼好的東西,怎麼不早點拿出來?”

    見此,衣上雲故意倏地將手收回,把鐲子藏在了袖子裏,昂起頭來看都不看那掌櫃的臉,問:“這個值多少?”

    掌櫃的露出一抹奸笑來,試探着伸出兩根手指來在衣上雲面前。

    衣上雲揣測道:“二百兩?”

    掌櫃的諂媚討好般笑了笑。

    衣上雲卻冷笑了一聲,揚聲喝道:“你們這家店可真是黑呀!我這個鐲子,你要是能在靈空大陸上找出第二隻來,我這隻分文不取,白送給你。”

    掌櫃的似是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的貨,於是趕忙壓低了聲音,道:“哎呦,我的姑奶奶,求您小聲點,那您說多少就多少,這樣總可以了吧?”

    衣上雲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早如此說不就好了嗎?”

    雖然心中甚是不捨得,可與其相比,人命自是更重要。

    終於拿到了一包沉甸甸的銀子,衣上雲便緊忙提着直接去店鋪裏採辦了清單上的東西。

    然而,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當掉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方纔換來的五百兩銀子,卻是那麼的不經花。

    顯然,自己目前置辦的量與延福寺的需求還相差很遠。

    可她亦只能先命人將這一部分物資火速送至延福寺,餘下的,只能回去再另想辦法。

    就在她安排好一切,若有所思着一籌莫展回去該如何開口,又向誰開口提這件事的時候,前方忽然有一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一擡頭,驚地她頓足停下,道了一聲:“三少……”

    見其已然對自己有些防備,亦有些懼怕,甚至都不敢一如往常地朝向自己邁步上前。

    於是,易三少一襲白衣錦袍,雙手附後着兀自上前到她的面前,盯視着她的眼睛,有些責怪地問:“怎麼?相識一場,大婚之日也不知請我去喝杯喜酒?”

    衣上雲垂頭下去,輕輕抿了抿嘴脣,向其致歉道:“三少,對不起。”

    “怎麼又是這句!”易三少一聽,無奈極了地道。

    衣上雲覺得,既然自己如今已經很明確地認定了軒轅翰,並已與其成婚,就該與一些人保持距離,尤其是易三少。

    於是,她咬了咬牙,心一橫,道:“三少,對不起,今日我已經出來很久了,該回去了,殿下他還在我家等我回去同他一起回府呢!我們下次再聊,下次……”

    話未說完,便急急從其身旁繞過,想要逃走。

    豈料剛沒走出幾步,忽聞易三少在身後乍出一句道:“丫頭,你便是西秦國遺失多年的守護者後人,對嗎?”

    聞此,衣上雲的心裏頓時一驚,駐足停了下來朝四下裏觀望了一瞬,還好此處比較僻靜,於是倏地回頭緊張極了地問:“你是從何而知的?”

    豈料這時易三少的眼神忽然變得溫柔了下來,上前近身到衣上雲的面前,憂心如焚地問:“丫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