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百世契約:藥妃,寵不停 >第四百零五章:回家,真好
    衣上雲說着,便快步上前去將其一把拽住,道:“走,我帶你離開這兒。”

    一旁的老士兵正欲開口說話,忽傳來一威嚴的冷聲道:“大半夜的,你們都在這裏鬼鬼祟祟做什麼呢”

    “二皇子”老士兵一看清楚從衣上雲身後的黑暗裏所走出來的冰冷麪孔,忙恭敬地朝其抱拳行禮。

    然衣上雲卻依舊拽着趙平安的胳膊,倆人一動不動地站着。

    老士兵見拓跋宏沉着臉色,悄悄地扯了扯趙平安的身後。

    趙平安想了會兒,終是泄了氣。

    正欲抽回手來亦朝其同樣行禮,豈料衣上雲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其死死拽住,忽然開口說道:“我們是西秦國的子民,爲何要同一個北烈人行禮”

    拓跋宏聽了,頓時驚瞪向了她的臉,然衣上雲卻始終根本就看都不看他。

    此時的拓跋宏有些尷尬,又有些無奈,最後只能笑了笑。

    輕蔑地瞟了趙平安一眼,繼而挑眉對衣上雲說道:“雖說他只是我北烈一個極不起眼如螻蟻般的俘虜,可是想帶他走你覺得就那麼容易嗎”

    衣上雲一臉冰冷,素聲道:“拓跋宏,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勸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放了這個人,讓他回西秦去吧。他家裏尚有年邁的老母親,還有妻子,孩子,她們都在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他回去團聚呢”

    拓跋宏臉上雖一直都是笑着的,可心裏卻比哭還難過。

    他也是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着她能夠平安醒來。可怎麼她終於醒了,他們之間卻成了這個不可收拾的樣子。

    她如今恨自己,竟已到了直呼自己名諱的地步了。

    他依舊笑着看了她一眼,轉回視線去側身對着她深吸了口氣兀自說道:“想要本皇子放了他,倒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除非什麼”衣上雲急道。

    “除非你留下來與他做交換。”拓跋宏道。

    “拓跋宏,你”衣上雲頓看向他的側臉,卻忽然又似是都不知道與他該說些什麼了。

    拓跋宏雙手負後着,反而云淡風輕地道:“這很公平,不是嗎”

    衣上雲斂聲只道了句:“你這又是何必呢”,兀自轉回視線。

    拓跋宏隱忍着悲傷道:“本皇子說過,縱使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就算到了最後,依然什麼都得不到,本皇子亦不願意便宜了那秦王軒轅翰。本皇子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這輩子,你永遠都休想離開本皇子的身邊”

    此話一出,頓時間裏一片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拓跋宏淡淡地開口問:“怎麼樣誰去誰留,你可已經想好了”

    衣上雲深吸了口氣,似是心裏已經有了決定,正欲打算說話,趙平安忽然似是明白了什麼,搶先開口將其打斷:“把我留下,請二皇子放這位姑娘走。”

    “啪”

    話音剛落,豈料一記重重的耳光神不知鬼不覺地落在了趙平安的臉上。

    “你瘋啦爲什麼打他”衣上雲頓時看向立在自己面前拓跋宏的臉,朝其大驚道。

    拓跋宏看着趙平安驚恐至極的目光,怒喝道:“你插什麼嘴本皇子有問你嗎你左不過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俘虜,有什麼資格來決定自己的去留”

    “夠了,拓跋宏,你簡直已經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了”衣上雲大聲叫道。

    拓跋宏瞬間一把提起了衣上雲的手腕來,將其置於倆人中間,俯身下去面目猙獰地亦朝其大聲吼叫:“那也是被你給逼的,你以爲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想要的嗎這都是因爲了誰因爲了誰你說,你說啊”

    衣上雲頓時覺得自己被搖晃,還有被吼的似是頭都快要炸開了,忽爆發出一股力量來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其束縛掙脫開來,抱着頭一邊後退一邊緊緊閉着雙眼,發出撕心裂肺的一陣聲音道:“夠了,夠了,我留下,我留下,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說完,便“撲通”一聲,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趙平安見了,想要上去幫她,身旁的老士兵死死將他拽住:“你要幹什麼你幫不了她的,只會越幫越亂。”

    許久後,拓跋宏終於平復了下來,恢復正常。

    他緩緩轉身,踱步來到了老士兵的身旁,在其耳旁命令道:“帶她回去。”

    說完,便隻身先邁開步來朝着軍營大帳方向兀自回去。

    直到看到其身影消失不見,趙平安方纔疾步奔向到癱坐在地上的衣上雲身旁,緩緩蹲身了下去,問:“敢問姑娘尊姓大名日後定當報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我的名字叫做衣”話剛出口,衣上雲又急急斂住,淡淡地笑着道:“相信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你快走吧,小心他待會兒又回來改了主意”

    一旁的老士兵也早已經湊了上來,道:“對對對,這二皇子雖不比大皇子心狠手辣,但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主了。爲今之計,你還是抓緊摸黑趕快逃命去吧,去找西秦大軍,他們一定會帶你回家的。若是逃不掉,這姑娘豈不就白白犧牲了自己嘛”

    聞此,隱忍着心裏巨大的悲痛和歉意,趙平安含淚緩緩起身來朝衣上雲深深鞠了一躬,道:“如此,趙平安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了,姑娘保重,咱們後會有期”

    “走吧走吧”老士兵催促着道。

    “麻煩您幫忙多照應着點。”趙平安抹了把淚,最後拜託老士兵。

    “放心吧,你看那二皇子剛纔那架勢,他只是太喜歡這位姑娘,應該不會真的爲難她的。”老士兵雖已年邁,卻並不糊塗,似是已經看透了方纔的一切。

    於是,在一片柔柔月色下,趙平安終於踏上了回家的路。

    望着他漸行漸遠,直至漸漸消失的背影,衣上雲在老士兵的攙扶下緩緩起身來,心裏默默地道:“回家,真好”

    北烈軍營大帳外。

    拓跋宏剛一出現在營地裏,他的近身侍衛便急急從馬背上躍身下來,跌跌撞撞地朝其疾奔了過去,稟道:“二皇子,大事不好了”

    拓跋宏依舊有些生氣着,一邊走一邊只冷冷地問:“發生了何事,如此慌張”

    侍衛心裏猶豫了一下,炸了一句道:“老國君歿了。”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拓跋宏頓足停了下來,朝其大驚一聲道。

    忽覺眼前一黑,腿腳發軟,似是天旋地轉,欲要跌倒,忙伸手扶向額頭。

    侍衛一見,忙上前將其牢牢扶住:“剛剛收到的消息。”

    定了定神,拓跋宏忙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來的時候,親自替父王把過脈,父王的身子雖然孱弱,但也不可能這麼快便會”

    這個節骨眼上,發生了這樣大的事,侍衛顯然不知如何向其作答,只催促着道:“殿下還是先回營帳吧,大皇子就此事特意還在等您呢”

    拓跋宏腳步匆匆地一進入到大帳的時候,便見拓跋澤一隻手裏正捏着一紙書信,傷心欲絕的流淚着。

    雖爲國喪,但唯恐被西秦大軍得此消息後會趁虛而入。拓跋澤便下令整個軍營都維持原樣不許治喪,所以整個軍營裏至今都不曾見到有人張羅一丁點兒白色。

    拓跋宏進門怔了一下,繼而步履艱難地朝其緩緩近身過去難以置信地問:“皇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拓跋澤將剛剛收到的北烈國君歿了的書信遞向拓跋宏面前,拓跋宏的手顫顫巍巍地將其接過。

    當他一看到書信上竟然出現了烏樂的名字時,頓時朝其瞪大了眼睛,搖頭說道:“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這絕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做的,不可能,絕不可能”

    然拓跋澤卻在一旁故作惺惺作態,痛心疾首悲慟地淚紛紛着道:“皇弟,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被她善良的外表所迷惑,以至於引狼入室,害死了父王,我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一邊說着,他朝送這封信來的侍衛悄悄使了個眼色,那侍衛便繪聲繪色地說道:“婢女進去的時候,老國君早就已經斷氣,連血都快要流乾了。他臨死都是睜着眼睛的,老國君乃死不瞑目啊”

    “撲通”一聲。

    拓跋宏一聽到他自小到大最摯愛的父王死的如此悽慘,終於再也忍不住,無力地重重跌坐在了案幾邊上,現出一臉黯然與木訥。

    就在這時,衣上雲被老士兵忽然帶了進來,拓跋澤一見嚇了一跳。

    老士兵正欲請示該將衣上雲如何安置,豈料那送信的侍衛一見衣上雲出現,便朝其伸手指了過去憤怒地道:“是她,就是她殺了老國君”

    衣上雲頓時驚呆了:“你說什麼老國君死了”

    “妖女,果真如西秦國的傳聞所言,你就是個名副其實殺人不眨眼的妖女。老國君平時對你那麼好,你竟然恩將仇報殺了他”那侍衛一口咬定道。

    衣上雲怒道:“你胡說,老國君的身體明明已經都快要大好了。我若是有心想要殺他,又爲何要費盡心思去救他”

    “將這個妖女給本皇子立刻拿下。”這時,拓跋澤不由分說地當即命令道。

    衣上雲怒瞪了一眼拓跋澤,又轉而看向此時傷心欲絕的拓跋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