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越養娃日常 >019 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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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瑾娘沒去過,她嫁過來後多數時間都在內宅,就是整理庫房,庫房也在內院,並不需要她去前院忙碌。

    至於前院則是男人辦公理事會友的地方,女人家過去可能會遇見外男,多少有些不方便。

    瑾娘謹言慎行,非常注重名聲,一點不敢行錯踏錯,所以這需要避諱的前院,她還真沒來過。

    這一路走來,瑾娘只覺得前院一股直男風,裝飾的簡單利落,沿途的道上就種了幾顆四季常青的樹木,至於別的花卉假山亭臺,是絕對沒有的。

    路上瑾娘遙遙看見一個練功場,場上卻空曠的很,既沒有人在上邊練功,也沒有擺放斧鉞刀槍,看起來像個擺設。

    不過瑾娘知道,這練功場在兩個多月前可不是這樣的。即便孤陋寡聞如她,也知道徐家的二郎個個習得一身好武藝,徐家的練功場上從早到晚沸反盈天,沒有一天不熱鬧的。

    可自從徐大郎戰死,這裏就成了禁地。如今也就徐二郎能頂着徐父徐母的苛責每天不間斷的晨練,其餘人早就散了。

    瑾娘靠近書房所在的院落,就聽見一股氣惱暴躁的聲音,“我讓你安生,讓你不要惹事,你就是這麼敷衍我的?你把王家的小兒子腿打折了,還要給人毀容,徐翀你這麼有種這麼能耐,你怎麼不上天呢你!”

    瑾娘頓住腳,先是疑惑徐二郎磁沉的男神音,什麼時候變成中年大叔音了?後來一哆嗦,她想起來,這聲音貌似是她那隻見過一面的公公的。

    徐父也回來了?

    徐父當真回來了,此時正拿着一根小兒臂粗的木棍,在地上戳戳戳,不時就指着被綁在長條凳上,面朝下趴着的徐翀,氣的面目漲紅,暴跳如雷,“老子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兒子?一言不合就要打打殺殺,你就是個莽夫,你他媽除了一身蠻力打架鬥毆,你還會什麼?”

    趴在凳子上的徐翀聞言猛地擡起一張怒意高漲的臉,毫不示弱吼回去,“我是什麼都不會,我這不都跟你學的!我就是個莽夫,那你比你個色鬼強。你不止是色鬼,你還是個色中餓鬼!我大哥百日都沒過,你就耐不住性子跑出去尋花問柳,一走就是十天半月不着家。我大嫂孃家人硬逼她和離離家你不管,長平作爲長孫高燒昏迷你也不管,莊子上鋪子上的收成全都讓人貪墨了你也裝看不見。你也配爲人父,你連個……”畜生都不如!

    徐翀怒氣上頭,吼得聲嘶力竭,可到底理性還在,硬是忍住了滾到舌尖的“畜生”二字。

    可即便如此,他這大逆不道的模樣也把徐父氣的夠嗆。徐父臉色忽輕忽紫,臉上像是打翻了五彩盤一樣好不精彩。他本就惱羞成怒,又冷不丁看見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瑾娘,一時間更是羞怒,大罵徐翀,“你個不孝子!你個小畜生!我是你爹還是你是我爹!你個癟兒子都管到老子頭上來了,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你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了!”說着拿着棍子“啪啪啪”往徐翀屁股上打去。

    說話不急就掄了十多下過去,徐翀冷不丁捱打悶哼一聲,之後卻是緊咬著嘴脣,一口氣不發。

    這也是個硬脾氣,犟的很。

    可也不能任由徐父這麼沒輕重的打下去啊,他正在氣頭上,手下絲毫不留情,這麼多下打下去,徐翀屁股上已經見血了。

    瑾娘不由朝站在一側的徐二郎看去,就見徐二郎雙目冷沉,既沒有上去阻止徐父,也沒有火上添油拿他手裏的鞭子抽徐翀。

    瑾娘見狀,不由想到方纔徐翀怒罵徐父時,徐二郎也沒阻攔,……她瞬間就曉得了徐二郎的意思。

    那些話也是他想罵的吧?

    只是他爲人疏冷,能做從來不說,才懶得在嘴上打機鋒。而如今,徐翀捱打同樣是他想看到的。雖然目前爲止她還不清楚徐翀和人起糾紛的具體緣由,但徐翀太膨脹暴躁卻是真的,且他很容易受激,這樣的性格碰到別有用心的人,會喫大虧。

    只是如今才管教不會晚了麼?徐翀如今性格定型,都已經十歲了啊。

    瑾娘思緒翩翩,那廂徐父掄了四五十下,手都發顫的快拎不起棍子了。

    他從少時就花天酒地,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再加上一輩子養尊處優,這冷不丁出這麼大力,也是喫不消。

    徐父快拎不起手中棍子了,也還硬着頭皮斥責徐翀,“你知不知錯?”

    “呵,呸。”徐翀吐出一口鮮血,眼睛通紅吼回去,“指着老子認錯,且等八百年後吧。我就是不認不認不認!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

    “我打死你個小畜生!”徐父掄起棍子還要抽打,棍子卻遲遲落不下去,他扭頭就看見徐二郎一手握住棍子。徐父扯了兩扯,沒扯出來,想怒罵“鬆手”,可對上徐二郎冷的泛冰的一張臉,徐父也是心虛氣短。他遮掩似得冷哼一聲,“看在你二哥的份兒上,今天就放過你,下次再敢和人打架,老子就把你的腿打折。”

    撂下這句狠話徐父又哼了一聲,邁着大步走出書房所在的院子。

    瑾娘就在院門口,遠遠衝徐父行禮,徐父“嗯”了一聲。待走出院子時,氣勢頓減,兩手立刻捂住老腰,一副閃了腰疼的不能走的模樣。

    瑾娘嘴角一抽,忙低下頭,那邊徐父身邊的小廝已經非常有眼色的攙扶着徐父離開了。

    院子裏,徐二郎冷聲吩咐,“來人,去請大夫。”他則從腳上的靴子裏抽出一把匕首,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早先綁着徐翀的繩子就斷成一節一節的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