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越養娃日常 >065 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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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派出去尋找徐二郎的人,最後無功而返。但這也無關緊要,因爲瑾娘並不需要徐二郎撐腰,才能不受人欺負。她算是好性,不愛與人起爭端,但也不會憑白被人指着鼻子罵卻不敢還手還嘴。她不愛記仇,她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

    徐二郎回府時天已經很晚了,晚到瑾娘用過了晚膳,躺在牀上正在醞釀睡意。

    而此時他才頭頂星月,踏着夜色回來。

    瑾娘正有些昏昏欲睡,便察覺熟悉的體息靠了過來。

    徐二郎已經沐浴過了,他身上混合着青松的味道特別好聞,瑾娘當即放鬆下來,身子熟練的依偎過去。

    這時候天已經很熱了,放在平常晚上,瑾娘都有些不願意挨着徐二郎睡。畢竟他火力大,身上燙的很,而她可能是懷孕的緣故,也怕熱的厲害,所以這幾日睡覺,她都有些避着徐二郎。

    而現在徐二郎滿身清爽,她裸露在外的肌膚,貼在他冰涼的肌膚上,舒服的瑾娘只想嘆息。

    徐二郎見狀也是好笑,平日裏要攬着她睡,她都唯恐避之不及。如今可好,主動貼過來了。看來以後要摟着她睡,得每晚上起來多衝幾次涼了。

    瑾娘懷孕已經三月有餘,腹部有了些微隆起的弧度。徐二郎撩起她的衣衫,把手放上去輕輕摸了摸,瑾娘就徹底醒了。

    “你今天做什麼去了,長安派人出去找你,都沒找到。”

    “外祖父帶我去帽兒巷拜訪一位先生。”

    瑾娘聞言就有些精神了,“是讓你去那位先生那裏進學麼?”

    徐二郎微頷首。

    鑑於徐二郎還想參加今年的秋闈,他的課業就應該抓起來。

    他雖然在讀書上有些天分,能順利考上秀才,但考舉人就不一定了。

    畢竟舉人都需要大量積累,也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家裏閉門造車,就能夠考得上的。再加上徐二郎讀書時日尚短,他要想在今年的秋闈中有所收穫,更需要一位博學的先生教導。

    石府老太爺是一位舉人,按說可以擔任此責。但老爺子年近古稀,不幾日前又得了一場風寒,精神越發短了。他倒是情願指點外孫,可身體卻不容許。

    經過幾番考慮,老先生便想到了同爲舉人的一位施姓老友。今日便是強撐着病體,帶着徐二郎去拜訪那位老先生的。

    瑾娘聞言睡意都消減許多,她問徐二郎,“你要去那位舉人先生哪兒學習了麼?”

    “可去可不去。”

    “爲何?”

    “沒有師徒緣分,去了也是徒增煩惱。”

    瑾娘:“……什麼叫沒有師徒緣分?”怎麼今天竟是和“師徒”兩字打交道,是風水問題麼?

    “那位老先生學問是好,卻有些古板,他尤其厭煩武人。徐家到底是武將世家,早先我勤練武功,想要有朝一日上場殺敵,這事情是許多人都知道的。老先生見不得這樣打打殺殺的粗人,也最是鄙薄……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莽夫,對我有些……不是很歡迎。”

    瑾娘:目瞪口呆臉。

    你還是粗人?還頭腦發達,四肢簡單?你要是這麼個莽夫,那我是什麼?智障麼!

    瑾娘抱住瑟瑟發抖的自己。

    “雖然因祖父在場,他給我許多面子,決意收容我。但他對我多有輕視之意,語氣也帶着鄙薄不喜。既如此,我又何必去討嫌?老先生對我心存偏見,再加上他膝下本就有幾位愛徒在讀,那都是準備參加今年秋闈的學子。我去了受排擠不說,怕是老先生也無心教導更多東西,去了也是浪費時間,不如自己苦讀。”

    瑾娘點頭,對他的決定表示認同,可還是有些擔憂,“閉門造車是不對的,還是應該多與人談論請教,才能打開思路,查漏補缺。”

    徐二郎:“言之有理。不過我只是不準備去這位先生家裏讀書,我還有別的選擇。我說要自己苦讀,只是說說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

    “那你想去哪裏讀書?去書院麼?”

    距離平陽鎮大概百餘里的地方,有一縣曰祁陽。祁陽倒是有一座書院,風氣不錯,教導的夫子也多是秀才和舉人,徐二郎要是去哪裏讀書,倒也使得。

    但是祁陽距離平陽鎮太遠,百餘里路在現代不是什麼問題,開車一、兩個小時就能到,但在古代,特別是代步車多爲牛車的時候,百餘里路最少也要走上兩天。

    這確實有些遠了。

    遠還不說,聽說書院管理嚴格,平時甚少放假,月餘纔會有兩天假期,這還不夠徐二郎趕個來回。若他想在家裏住幾日,那更是天方夜譚。

    瑾娘想着想着不由就想遠了,她不忍夫妻分離,難道要她效仿孟母,搬次家?qaq

    這有點勞師動衆啊。

    瑾娘正在思考搬家的可行性,徐二郎就說,“平陽鎮三位舉人,除了祖父和我今日拜訪的施先生,還有一位年過半百的明先生。”

    瑾娘:“……啊?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徐二郎在她頭上揉了一把,“我明天去明先生那裏拜訪,看能不能討要一個在他那裏學習的名額。我不求能拜在他名下,只要明先生能抽空予我解難並允許我去聽課就好。”

    “額,額,好。”

    徐二郎說完這些,就提起今天白天的事兒,“長安使人找我,是因爲張夫子的事兒。”他語氣肯定,顯然是已經知曉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了。

    瑾娘就不再隱瞞和重複,只是感嘆的說,“長安有些大驚小怪了。他怕我受不了張夫子的苛責之言,也怕我有些應付不來張夫子,就想找你來給我撐腰。這孩子……”

    瑾娘語氣帶笑的感嘆說,“我從沒想過這麼早會從他那裏得到認同,更沒想過,他會頂着不敬恩師的罪名,義正言辭的站出來維護我。二郎,長安今日那番作爲,我真是想都不敢想。我對他們兄妹好,是因爲我良心尚在,不敢也不能虧待了爲國捐軀的大哥的兒女,那樣我會良心不安。他們聰明可愛,我對他們不免多了幾分歡喜和疼愛,但那疼愛更多的是因爲義務和責任。我未曾對他們全心全意,他們卻回報我一顆真心,我那時真是有些愧疚的。”

    她嫁來的時日到底是短,對幾個孩子雖然親近,也算盡心,可那都是因爲憐憫,可幾個孩子卻迴應她滿滿的真心,瑾娘真是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