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越養娃日常 >090 歸來
    平陽鎮這兩日飄了雪花,天氣冷的滴水成冰,凍得人瑟瑟發抖。

    瑾娘懷孕後就比較怕熱,原以爲這種體制冬天會好過些,事實證明,這日子一點也不好過。

    她怕熱的時候是真怕熱,畏冷的時候也是真畏冷。

    這不,找半個月前,她就把地龍燒起來了。而如今外邊落了雪,瑾娘凍得連門都不樂意出了。

    她如今懷胎六月有餘,肚子已經很明顯了。若非桂娘子幾次三番提醒她,要多走動生產時纔會順利,瑾娘真想一整天窩在被窩中不起身。

    但爲了腹中的寶寶,她該起身時還是要起來。只是介於外邊天氣陰寒,她如今已經不在外邊走動了,一早一晚和飯前飯後都在屋內繞幾圈,權當是消食兒了。

    這一日雪花飄飄,幾個孩子在屋裏坐不住,就都跑出來玩耍。

    長樂被桂娘子好生調養了一段時間,胎弱之症稍有緩解,她看見兩個兄長和小姑姑在外邊跑玩,就羨慕的瞪大圓溜溜的眼睛直瞅着。末了還拉着瑾孃的手搖晃,“嬸嬸,我也想出去玩。”

    “可你還小,身子還很弱啊。”

    “我穿厚一些好不好?我會小心的,嬸嬸就讓我出去吧,行麼?”

    瑾娘耐不住她如同小萌物一樣對着她眨眼睛撒嬌,很快就舉手投降。她讓嬤嬤給她穿上厚斗篷,將腳上家常穿的軟底鞋,換成鹿皮小靴子,又給她手裏塞了一個小巧精緻的暖爐,才放長樂離開,“只能玩一會兒哦,待會兒記得帶小姑姑回來喝糖水。長樂聽話啊,不然生病了只能喝苦苦的中藥了。”

    長樂滿臉興奮地“嗯”了一聲,瑾娘一撒手,她就跟只小兔子一樣撒歡的跑了出去。

    外邊幾個小的看見長樂過來了,都拉着她一道玩耍。不過幾個孩子都有分寸,不過玩了一炷香時間左右,便都進了屋子。

    丫鬟們伺候了幾人一人用了一碗桂花糖水,又讓每人喝了半盞薑茶,幾個孩子才緩過勁兒來。

    長安就開口說,“嬸嬸,我和長平今天中午就不在這裏用飯了。錢夫子早上讓我寫一篇誦雪的賦文,我方纔纔有了點念想,這就準備回去潤筆寫下來。”

    長平也道,“我也是,錢夫子讓我作一首和雪有關的詩。我腦子裏模模糊糊有些靈感,要趕緊抓住纔是。”

    瑾娘看着冥思苦想,愁眉苦臉的兩個侄子,心有餘悸。玩個雪還要寫詩作賦,這日子怎麼就這麼苦逼呢。還有,這麼小的年紀真的會寫詩作賦麼?她都這麼大年紀了,連一句對仗工整的詩句都想不起來,寫詩作賦在她看來難度堪比登天,這麼小的孩子錢夫子就給他們佈置難度這麼大的作業,小孩兒確定能完成麼?

    她都完成不了,長安長平若也是如此,也情有可原。可若是他們兩個真把作業交了呢?這豈不是證明她這個做嬸嬸的,還比不上年約四五歲的侄子?

    ……還是不考慮這些了,多傷臉面啊。

    瑾娘就擺擺手讓兩人離開了。

    等長安長平遠去後,她才又想起來什麼似得問長樂,“錢夫子給你佈置作業沒有?”

    長樂一邊跟只小倉鼠似得啃栗子糕,一邊萌萌的點頭,“夫子讓我畫腳印。”

    瑾娘來了興趣,“畫什麼腳印啊?”

    “畫貓貓的,或是大將軍的。錢夫子還說了,要是怕冷不想出去,或是找不到腳印,就在窗口畫梅花。書房的窗口前那株梅花前天開花了,開的可漂亮了。”

    瑾娘……更加心有餘悸了。

    這麼點小孩兒就開始作畫了麼?想當初她上美術藝術班時已經六歲了,當時可是學着花了兩個月線條,纔開始學着畫實物的。可如今這孩子還不到三歲,就要畫成品圖交作業了。這種日子,怎麼預想越苦逼呢。

    瑾娘臉色都苦了,反觀長樂,不僅不覺得爲難,反倒很有興趣一般,喫完了糕點就辭別瑾娘,去作畫去了。

    房間中只剩下翩翩和瑾娘,瑾娘就看向翩翩,“你沒事兒麼?”

    “有事兒呢。昨天萱萱不是纔剛給我送了兩條款式新型的絡子來,我正拆開了琢磨怎麼編織呢。我也很忙的嫂嫂,我就先走了。”

    瑾娘……

    幾個小孩兒轉瞬間走了個乾淨,只剩下瑾娘一人和幾個丫鬟大眼瞪小眼。

    一會功夫瑾娘就困了,掩着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便在丫鬟們的伺候下,去屋裏歇去了。

    下午起身後用了一盞燕窩羹,還沒喫完就見丫鬟匆匆跑進來,“夫人不好了,三公子騎馬摔了一跤,腿都摔折了。”

    瑾娘當即站起身,“怎麼就摔跤了?”不是說好聽的,而是徐翀真的很有本事。別看他吊兒郎當、整天桀驁不馴一副呆馴化的狼崽子樣,可若是安下心來做事,徐翀也是很靠譜的。

    很靠譜的三郎長這麼大最引以爲傲的兩件事中,其一是他的功夫武藝,在同齡人中絕對能拔頭籌,就是比他年紀大幾歲的人,也不是他的對手。其二就是他的弓馬之術,比之那些征戰沙場的小將們也不遑多讓,對比成年人更是把他們甩得遠遠的。

    尤其是上一次和王家小公子有了齟齬,差點被人暗算後,徐翀更加苦練弓馬之術,有了長足的進步。

    這樣的雪天對別人來說,騎馬摔跤是常事,對徐翀來說,那根本不可能。更別說還摔得那麼狠,直接把腿摔斷了,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進來稟告的是個在外院幹活的小丫頭,聽到瑾娘質問臉就唰一下紅了。

    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原因,瑾娘就惱了,“有什麼好隱瞞的,還不快說。”

    這丫鬟就張嘴說了。

    可聽了這丫鬟之後的說辭,瑾娘真後悔怎麼沒把耳朵堵上。

    你說這當老子的去私會人家寡婦,結果被寡婦的兒子抓了個現行,被人沿着街打,最後這偷腥的偏還被親生兒子撞見了,結果這老子可好,不僅不知羞恥的向兒子求救,甚至還跑到兒子跟前,結果直接驚了馬,若非徐翀反應及時,徐父都被馬踏成肉泥了。而徐翀倉促之下救了徐父的結果就是,他重重的被馬摔了下來,骨折了。

    這個狗血的劇情,這……簡直夭壽嘍。

    瑾娘舔舔上火的後槽牙,覺得牙疼的很。

    可再怎麼牙疼也不能逃避事實,也得趕緊把事情料理了。

    她吩咐人趕緊去請大夫,本來還想去探望徐翀的,可又聽丫鬟說,徐父也在那邊,他雖然逃得一命,可也閃了腰,如今也被人擡到前院去了。

    徐父也在場,瑾娘就不過去了,不然雙方都得尷尬。更何況,她現在肚子也大了,而外邊鋪了厚厚一層雪,地滑的很,她真擔心摔一跤出個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