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越養娃日常 >250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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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走了將近一個月時間,纔在一個落日西斜的傍晚進了河州城。

    河州地處東北,氣候嚴寒,又因爲此處是邊境,時時存在戰爭危機,所以城池修的比別處的城池都要宏偉高大,厚重古樸。

    瑾娘透過撩起的車窗簾子,對着城牆嘖嘖稱讚了兩聲。小魚兒和榮哥兒不知何時也湊到她跟前,跟着她嘖嘖。

    瑾娘無語的看了看一雙兒女,“你們嘖什麼”

    小魚兒搖頭晃腦說,“孃親嘖什麼,我們就嘖什麼。”

    榮哥兒很機靈地說,“孃親,看牆。”

    小魚兒拍拍他的小肩膀誇他,“榮哥兒好眼力。沒錯,孃親就是想誇讚這裏的城牆修的好。我們榮哥兒好聰明,連這點都看出來了。”

    榮哥兒說,“姐姐,聰明。”

    得,這姐弟倆還互相吹捧起來了。

    瑾娘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知道這兩小傢伙是從那裏繼承來的“自戀”基因。她和徐二郎都是很穩當的人,也很少說些虛的花哨的話,可兩個小傢伙,嘖,這副浮誇的模樣指定是和長平學來的。

    馬車此時已經進了城門,自有早就侯着的衙役誠惶誠恐的過來拜見和引路。

    長樂見狀就問瑾娘,“嬸嬸,我們要去同知衙門住麼”

    “河州沒有同知衙門,倒是有同知府邸。”至於上一屆河州同知,早已經升遷走了,所以那府裏應該早就騰空了,他們直接住進去就行。

    果然,馬車徑直穿過兩條寬敞的街道,然後在一處高大的門庭前停了下來。

    那門樓上掛着紅底黑框的牌匾,上邊寫着“河州同知府”五個鐵畫銀鉤的大字。字體遒勁狂放,筆走龍蛇,不難想象寫下這幾個字的官員是何等豪邁的心胸氣魄。

    瑾娘這等書法不太好的,看見這字跡也忍不住讚一聲“好字”。如徐二郎這種稍有些文人情懷的,看着這幾個字面上不由帶上幾分讚賞,許久後擊掌而嘆一聲“好心胸,好氣魄”。

    那引路的衙役聞言面帶自豪的笑着說,“可不是,這河州同知府還是大齊朝開國後,第一任到此地任同知的廖大人親筆寫的。廖大人心胸豪邁,忠正肅穆,是爲英烈。大人初來咱們河州許是不知道,因爲廖大人是爲護持河州而亡,咱們河州還有廖大人的廟宇呢。大人若是有意,稍後屬下領大人去那裏轉轉。”

    說完這句話衙役懊喪的輕拍了自己的腦袋,“哎呦,都是奴才想當然了,大人初到河州,肯定有許多大事要忙碌。屬下還想着領您四處閒轉,是屬下考慮不周全了,大人您千萬別介意。”

    徐二郎沒說什麼,恰此刻瑾娘等人從馬車中下來,結果就聽見好大的動靜從後邊傳來。

    等瑾娘腳落地後往衚衕口的位置一瞧,呵,人山人海的,怕是整個河州府的官員都來了吧

    那些穿着各等級官服,頭戴官帽,年齡大則鬍鬚皆白,少則三十左右的官員,見着徐二郎後俱都慌忙叩拜,“下官等未能及時遠迎,還望同知大人恕罪。”

    徐二郎掃了一眼現場諸多官員,隨後叫了起。他態度依舊冷峻,這讓前來拜見的官員們心中更加焦灼不安。

    河州有新同知前來赴任的消息,他們自然是早就知道的。原本他們也定好了出城十里前去迎接,可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不,昨天得到同知大人今天會進城的消息,他們便開始溝通,看何時出發迎接比較好。熟料還沒商量好時間,知州大人府裏就來了請帖,道是知州夫人恰逢今日壽誕,屆時請諸位大人都要出席云云。

    那他們這些人自然要去賀壽的。

    可話說回來,知州大人夫人壽誕,這事兒早前沒傳出任何風聲,顯見不是什麼整壽,也不需要大辦。結果可好,這邊同知大人要過來了,她這邊就迫不及待要過壽了,那這是想做什麼這明顯要給同知大人下馬威啊。

    只是目前爲止還不知道,這究竟是知州夫人個人的意思,還是知州大人的意思。

    若是知州夫人的意思還好說,婦道人家,總歸影響不了大局。可若是知州大人的意思,得了,以後整個河州怕是都要不安生了。

    這些官員心裏苦,可這苦他們還偏偏說不出口,因而面上便帶着點憋屈。

    徐二郎察言觀色是一把好手,如此一看那裏不知道此事另有隱情。

    而整個河州地區,能給他委屈受的,勉強也就那一人。

    徐二郎心中有數,便將人都叫了起來,簡單寒暄了兩句。

    那些官員早先見徐二郎面色冰冷,還以爲這是開罪了這位同知。不想這位大人和人寒暄起來當真妥帖,一時間這些人又不由得想,大人怕是沒怪罪他們,之所以先前態度那麼冷淡,怕是本性如此

    如此這番都見過禮,那些大人便開口說道,“知道大人遠道而來,急需安頓,下官等就不打擾大人了。稍後下官等人置辦酒宴,給大人接風,萬望大人屆時一定來參加。”

    徐二郎回了句“一定”,那些人便都心滿意足了。然後衝着瑾娘再行一禮,便你攙我我、攙你的退出了衚衕。

    馬車中的行李自然有丫鬟們收拾安置,瑾娘就跟着徐二郎往裏走。至於三個孩子,早就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被熟悉這府裏情況的下人領去參觀了。

    “看來這你同知不好當啊。”瑾娘挽着徐二郎的胳膊說,“知州大人姓甚名誰,來歷如何,這些你可知道”其實瑾娘更想問,知州大人莫不是與咱們有什麼夙願不然不至於他們剛一過來河州,就給這麼個下馬威。

    徐二郎知曉瑾娘想知道什麼,就直截了當說給她聽。“知州姓蘇,蘇文遠,乃隆泰十七年進士。他出身京城平陽伯府,與平西侯府關係不親近,卻也遠不到給我下絆子的地步。至於他的夫人,乃京城魏氏。”

    京城魏氏

    既然只用一個姓氏代替,那說明這夫人的孃家在京城還沒出名到衆人皆知的地步,但也不是淼淼無名之輩,所以還是有些說頭的

    瑾娘正想問這話,突然腦子一轉,想到了什麼。“之前你在翰林院爲官時,似乎就有一個姓魏的官員,向翰林院掌院學士大人狀告你,狀告你什麼來着”

    “有消極怠工之嫌,有貪污之疑。”

    “對,對,就是這個。我記得後來這位魏姓官員被降職了還是被貶官了”

    “降職,目前是翰林院從七品官員。”

    瑾娘頻頻點頭,“所以這位魏夫人,和這位魏夫人,有什麼血緣關係麼”

    “他們是嫡親的堂兄妹。說是堂兄妹,其實與親兄妹無異。魏夫人父母早喪,她由伯父伯母撫養長大,早已視伯父伯母如親生父母。”那自然視魏大人如同親兄長。她那親兄長因爲徐二郎被降職別管這是因何而起,也別管魏大人是不是先撩則賤,總歸這位魏夫人護短的很。這不,一聽聞害得自家大哥降職的罪魁禍首要來河州,那不替兄長出這口惡氣纔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