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越養娃日常 >276欠收拾(二)
    但看只是初看的模樣,再擡頭一打量,不管是姑娘小子,全都愣了愣。

    這也就半年不見吧,可自家二哥/二叔,怎麼瞧着這麼威嚴,讓他們有些不敢上前呢?

    似乎也只是眨眨眼的功夫,徐二郎面容舒展開就又變成了那個雖然淡薄,但卻愛護家裏小輩,還算的上親和的二哥/二叔。

    ……

    徐二郎往花廳掃視一圈,隨後才微揚起眉梢說,“都坐吧,別見禮了。我去洗漱,稍後過來。”

    瑾娘就招招手讓孩子們都坐下,唉,就說這至親也不能太久不見,不然再好的感情都沒了。

    幾個孩子看見徐二郎時那種陌生和敬畏的感覺,讓瑾娘心裏老大不好受。但她能說啥?總不能說孩子們忘形大。畢竟當真許久不見了,生疏才正常。至於敬畏,那也正常。誰讓徐同知來了河州就大刀闊斧的幹開了,他對百姓是真好,全心爲百姓謀福利,想要把河州治理好。但這樣做就得罪了不少權貴門閥,是以這些人沒少給徐二郎使絆子。

    徐二郎但凡是個軟弱的性子,或是太過在乎利益,就被那些人喫的骨頭渣都不剩了。種種情況逼迫下,他不得不更加強硬,那官威自然也愈發重了。

    徐二郎去洗漱,瑾娘跟着一道往屋裏去。她如今肚子大的眼睛看不見腳尖了,想要伺候徐二郎也不可能。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也不勉強自己做不能做的事情。

    她跟着徐二郎進屋,不過給他拿兩件換洗衣物,再去浴室給他遞遞東西而已。雖然沒什麼大作用,她也覺得自己去不去都可以,可誰讓徐二郎太粘人,根本離不得她呢。

    這真是一個讓人無奈的,甜蜜的負擔。

    等瑾娘和徐二郎再次回到花廳,榮哥兒也從先生那裏過來了。

    花廳內現在熱鬧的像是唱大戲,瑾娘聽那聲響就覺得頭疼。她和徐二郎說,“幾個孩子在外邊還挺穩重的,在家裏卻一個個跟小孩兒似得。你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嘖嘖,還準備過兩天帶榮哥兒出去跑馬,他們這是騎了十多天馬還沒騎夠麼?這可真厲害了。”

    徐二郎抿脣輕笑,牽着她走進去。

    大小夥子精力旺盛,不找點事情給他們做,他們每天折騰不停。既然那麼想騎馬,乾脆明天跟他去邊境線上玩玩算了。

    徐二郎心有此念,卻沒準備說給瑾娘聽。瑾娘說好聽點叫護犢子,說不好聽點叫慈母多敗兒。

    她平常慣着榮哥兒,他念在榮哥兒還小的份兒也忍了。但長安長平都大了,再不能被她無原則的寵溺下去,不然好好的孩子都給養廢了。

    徐二郎準備用過飯把幾個小子帶去書房說這事兒,這會兒面上卻是絲毫神色不露的走進去,和一大家子一起喫起飯來。

    飯後諸人坐在花廳中閒話家常,翩翩幾人許久不見二哥也是想得慌,話就比平時多些。難得的是徐二郎此次竟然非常捧場,沒有突然出聲噎他們一下,也沒有嫌棄他們的話題幼稚直接離去。他默不作聲的就坐在那裏聽着,這無形的鼓舞了翩翩諸人,所以話就更多了。

    那些原本他們已經忘記的事情,也都從腦海深處蹦出來。不管有營養的沒營養的,只要想起來,翩翩幾個就說的興致勃勃。徐二郎聽的也很認真,這真是讓翩翩幾人感動壞了。

    心說到底是自家二哥/二叔,哪怕再怎麼冷麪威嚴,那都是對着外人。而對着自家人,二哥/二叔/姐夫雖不言不語但態度縱容,這真是讓人心情舒坦啊。

    幾人說了會兒話,眼見着夜深了,便都打起哈欠來。

    這裏諸人,翩翩和青兒幾人一路奔波,缺覺缺很了,下午補覺也沒補過來,如今迫不及待回去繼續睡。

    而瑾娘呢,她懷孕本就嗜睡。徐二郎更是每天只有不到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眼下青黑也很重。

    如今既然天晚了,且都回去休息。左右都要在這裏待不短時間,有什麼話之後再找機會說。

    徐二郎看着長安長平和宿軒宿徵魚貫出了花廳,眉目深深的看了他們的背影幾眼。

    他方纔才知道幾個小子下午去校場看人比武了,隨後又去酒樓聽說書,這日子倒是挺悠閒的。既然這麼無聊,他就不需要愧疚了。且放他們好生歇息一天,等明日再說去邊境的事兒。

    青兒一腳踏出門檻了,卻想起什麼似得,又退了回來。

    他從懷中取出兩封信,一封是宿遷寫的,一封是李和輝寫的。都是讓他們代爲轉交給姐夫的。他之前忘記了,現在纔想起來,好在應該不晚。

    徐二郎接過書信,就拍了拍青兒的肩膀,讓他先去休息。他還道榮哥兒的兩位夫子都有些本事,若青兒無事閒來可去尋他們談詩論賦。

    青兒欣然點頭,邁着悠然的步伐離去了。

    花廳內只剩下瑾娘和徐二郎,瑾娘趁着她如今腦子還管用,趕緊把那說書人的事情說了。

    她如今記性差的很。準確點說,自從懷了小魚兒後,她的記性就不大好。總是忘這忘那,跟七八十歲的老婆婆似得,腦子完全成了一個擺設。

    方纔若不是長平提起酒樓,她就把說書人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了。索性被提醒了,自然要趕緊說給徐二郎聽。

    徐二郎聽了卻不感覺意外,他一邊牽着瑾娘往內室走,一邊微啞着聲音說,“如是如意樓的說書人,我卻是知道的。”

    “你每天那麼忙,還有時間注意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說書人?”

    徐二郎揉了一下瑾孃的頭髮,輕笑說,“他可不是名不見經傳的普通百姓,他啊,在河州名聲且不小呢。”

    原來那讀書人還是河州大名鼎鼎的“鐵嘴”,只因他敢說敢爲,滿腹經綸,河州的讀書人都很推崇他。甚至因爲他滿身傲骨,敢於怒懟權貴,當地的讀書人都把他看做偶像。

    但這是別人以爲,在徐二郎看來,那不過是個脫機取巧,虛僞狡詐,攀附權貴的技巧比別人更高一籌的僞君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