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越養娃日常 >332
    讓一州知州去升遷一州同知,一個從四品去確定一個正五品的官員,這種荒唐事,也確實是被徐二郎畫的大餅迷了眼的允文帝會做的。

    但是這麼大的恩典,允文帝許諾出去了,卻不一定會成行。畢竟,允文帝也只是一個備受掣肘的帝王,很多情況下,他的一些政令,會打好幾個折。

    所以徐二郎雖然被這官員的話說的心中一動,但也僅只是一動而已。

    河州同知許是最後會由他確定,但是人選,卻不一定任由他挑選。那些吏部的官員,以及一些憂心家國的股肱之臣,也不會放任他的權利滋長,到達可以將一州玩弄在股掌之間,唯有他獨大的地步。

    徐二郎微動的心緒很快變得平緩,面色也無波起來。他道,“下官位卑言輕,而同知位攸關重大,非下官一人可決定。陛下給予這等恩賜,下官銘感五內。然論識人用人之能,還是吏部諸位大人更高一籌。不知吏部諸位大人對此可有什麼安排”

    那位前來傳旨的官員,受人所託,從說出那句話後,就一直在暗暗注意徐二郎的表情。然而,不知是這位徐士衡心思太深厚,亦或者當真在某些方面無慾無求,他面色竟然至今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倒是眼神,隱隱露出幾分感慨,好似被陛下這麼看重,恨不能以身報國,爲陛下盡忠一般。

    這個表情倒也沒錯。

    難道這人當真是個沒有多餘心思的忠臣純臣

    吏部這位官員還要細細觀察徐二郎的表情,徐二郎已經目光灼灼的看過來。這位張大人瞬間回神,隨即思考徐二郎方纔的話,面上又露出親和的笑來。

    “陛下恩典,吏部諸位大人原不該插手。但河州乃國之邊境,任一官員的任免都攸關國之社稷。因而,諸位大人商討過後,倒是擬定了幾個人選,以供大人蔘考。若是其中人選附和大人心中預想,便就定下。若是都不附和,大人也可按照自己的意願,任意擢升官員爲同知。”

    說是這事兒完全可以按照徐二郎的意思來,但只要還要走仕途的,就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打吏部諸位大人的臉。

    要知道吏部掌管着所有官員的考評和升遷,徐二郎接連兩年的考評都是“優”,固然和他的政績不菲有關,但也是他會做人,該給的孝敬從沒有短缺過。如此,不得罪人,別人也沒道理在某些方面卡他。

    如今同樣如是,若是同知人選從吏部諸位官員擬定的人選中選拔還好;若是不能,這是打了吏部諸位官員的臉,怕是要將人都得罪了。

    不過能被吏部擬定的人選,想來也不會差,擇一恰當的選了就是,左右他大權在握,一個副手對他的計劃不會有大妨礙。所以,到沒必要在這件事情和,和吏部諸位大人別苗頭。

    徐二郎這麼想着,也沒立即向這位官員索要名單。稍晚些不遲,如今先把人招待了。

    等到晚間,吏部這位張大人酒足飯飽去了客院休息。徐二郎也如願以償的,從他手中拿過了吏部諸位官員擬定的同知名單。

    興許是考慮到不好讓他在河州獨大,所以名單中的人既不是他的擁泵,但也不不算和他敵對。

    徐二郎腦中劃過這幾位官員的生平,最後思慮過後,還是選擇了其中一人。

    李仁旭,乃隆泰六年同進士。爲人忠厚,爲官清正。爲人雖迂腐,倒也滿腔忠心。

    這人不是能吏,但在邊疆將有戰起的時候,他這種迂腐的品性,註定他不會與世家之流同流合污,而他本身的本事也足以使他坐到同知位上,爲徐二郎掌管好河州的後防,這已經足夠了。

    徐二郎確定了人選,才奕奕然回了後宅。瑾娘此時已經疲乏不堪,但還是勉強支應着等他回來。

    徐二郎踏進內室見她手裏拿着一本書籍,一邊看一邊打哈欠,腦袋還一歪一歪的,不由笑着說她,“不是讓不要等我,讓你早些睡了我又不是在外宴飲,在家而已,你還擔心我喫醉了酒胡鬧不成”

    瑾娘聞言嗔他一下,“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還出去胡鬧,你胡鬧一個試試,看不把你渾身的皮肉都掐爛了。

    瑾娘眼神兇巴巴的,那“護食”的模樣看得徐二郎忍不住哈哈大笑兩聲。他抿着脣角揉了瑾孃的腦袋一把,拐過屏風去沐浴去了,徒留瑾娘鬱悶的對着他的背影生氣,“什麼胡鬧不胡鬧的,這事兒你想都別想。我跟你說,這思想非常危險。下一次你再讓我聽到你這話,我可跟你沒完。”

    說着還氣咻咻的哼了兩聲,一邊還忍不住在心裏埋怨那吏部的張大人,在心裏唾棄他老不修。

    她只是循例給他安排了女人陪同而已,沒想到那大人連推辭一下都沒有就直接收用了。可把瑾娘膈應的夠嗆,在徐二郎沒來之前,就不知道唾罵了多少句“色鬼種馬”。

    徐二郎沒聽見瑾孃的絮叨,在浴室中喊了她一聲,“過來給我搓背。”

    瑾娘此時已經精神了,趿拉着鞋子一邊往浴室處走,一邊迴應他,“那裏用的着天天搓背啊,你每天沐浴,身上又不髒。”

    結果,才一踏進去,瑾娘被就地正法了。

    瑾娘: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人今天精神頭很好啊。

    不過也正常,升職加薪了麼,還不允許人家高興高興,慶祝慶祝啊。

    但你這慶祝的方法行吧,十年如一日,每次都這樣,她都習慣了。

    翌日瑾娘一大早就被青穗喚了起來。

    她渾身痠痛,眼睛乾澀,懶懶的不願意起身。

    青穗喊了兩聲,還把窗簾推開了,室內登時亮堂一片,瑾娘再睡不下去了。

    她問青穗,“什麼時辰了”

    “辰時初了夫人。”

    那是到了該起牀的時候了。

    但是,她昨天休息的晚,今天也想起晚點啊。

    青穗看出她鬱悶的表情,忍住破口而出的笑意,略帶幾分誘哄的說,“夫人快起吧。昨日大人升遷的喜訊傳出去,已經有不少人家過來送禮了。許是念着大人昨日要宴請吏部那位張大人,諸位大人才沒有登門。可今天怕是他們早早就要過來,夫人您且得快點洗漱,準備招待他們呢。”

    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就如同青穗說的那樣,確實該早點起了。

    一些關係親厚的,比如徐二郎的親信,是不用遞拜帖就能登門。那些關係疏遠的,倒是可以擋在門外。但是想也知道,這三五天是別想清淨了。說不得府裏還得再擺一次宴席,哎呀,真是想想就頭大。

    瑾娘琢磨着擺宴的事兒,丫鬟們手腳麻利的伺候她洗漱,順帶把早膳擺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