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越養娃日常 >379日行拌嘴
    青兒成了探花郎,且成親在即。林父和沈姨母也即將到京,一家人很快要團聚。這都是喜事,讓瑾娘高興不已。

    然而等了一天又一天,直到預算中的截止日期到來,林父和沈姨母還是沒有露面,瑾娘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擔心二老年紀大了,趕路辛苦再病倒,亦或是感染點風寒燒熱,不得不停下休息。

    耽擱了時間是小事兒,可要是老人身體不舒坦,那就是大事兒了。

    瑾娘心中憂慮,勉強和青兒說了此事。青兒又何嘗比姐姐心裏好受?

    他這幾天雖然要應酬人,忙碌的腳不沾地,可心中卻時刻惦記爹爹和姨母走到那裏了。擔心兩老會用可好,身體可康健。一日日的,在城門口接人的小廝始終沒有過來報喜訊,他心中也很焦灼。

    青兒就說,“不行我讓人多往前走走去迎迎?”

    瑾娘也有這個意思,不過這事兒青兒還是她來辦吧,青兒手中沒幾個可用的人,這事兒交給那些常隨小廝怕他們處理不好。

    瑾娘就說,“回頭我讓你姐夫派通河或是墨河出去跑一趟。他們和沿路的驛站官員都相熟,即便爹爹和姨母有所不適,屆時也好溝通。”

    青兒遲疑一會兒還是說,“那就麻煩姐姐和姐夫了。”

    “這有啥麻煩的?咱們一母同胞,爹爹又不止是你自己的爹爹,我是他嫡長女,我關心爹的身體這有什麼麻煩的。”

    青兒如今已經進了翰林院爲修撰,每天都要去衙門。好不容易今天休沐,也要爲成親做準備。他要張羅的事情有許多,在林父和沈姨母不知道何時才能到京的境況下,如今他做的越多,越能防備之後可能會有的萬一。

    瑾娘就不再多留他,和他說完這事兒就讓他回去了。

    不過在青兒走前,瑾娘把給他準備的行頭讓他一道帶走了。

    青兒明日還要參加杏林宴,總得給他準備些拿得出手的行頭。瑾娘早就尋了府裏手藝最好的繡娘,讓她們爲青兒製作出幾身錦袍來。就連衣服的配飾和腳上的靴子,以及頭上的玉冠,都是成套的,瑾娘開口讓青兒直接拿回去。

    青兒一看那麼大的匣子,掀開一看就有些哭笑不得,“姐姐,我不缺衣物配飾。”

    “這我還不知道。不過你那些都舊了,總不好在杏林宴上穿。人多說先敬衣衫後敬人,這話不假。你穿好點,也別讓人小看了去。”

    青兒愈發無奈了,“我是新科探花郎,還有一個封疆大吏裏的姐夫,未來岳丈還是正二品的刑部尚書。就衝這幾個身份,也沒人敢小看我。”

    瑾娘擺擺手讓他快走吧,道理她都懂。可青兒也要理解她一個做姐姐的心情。做姐姐的想補貼弟弟有錯麼?沒錯啊!尤其是弟弟身邊沒有長輩照拂,景況又不是很寬綽的情況下,她這個姐姐既然有能力幫幾把,爲什麼不幫?

    青兒最後抱着那匣子出了門,在他走後許久徐二郎從外邊回來。

    他昨天得知恩師夏先生身體不適,趁今天休沐便去探望。

    老人家年歲到了,精力不濟,一天中昏睡的時間長。他大早起過去,等了許久老人家才甦醒。不過也就將將說了一盞茶時間,老人家邊說着話邊睏倦的睡着了。

    徐二郎這便回了府,不過惦記着夏先生的病情,他面容有些沉重。

    瑾娘原本想和他“借人”的,此時也先按捺住,狐疑的問她,“老先生……身體不妥當?”

    徐二郎點點頭,“如今一天中,最多清醒兩個時辰。”

    瑾娘心就一沉,那這是真不好了。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老人家壽命真的很長了。在這個人均五十算高齡的時代,夏先生今年七十有餘,即便去世也是喜喪。

    不過這話好說不好聽,瑾娘就不說出來戳徐二郎的肺管子了。

    這人別看面冷心冷,可對於他認可的人,他是很放在心裏的。

    夏先生和楚先生雖然教導他的時間不長,但兩老將畢生所學教授給他,在他科舉時多有幫襯,是他非常敬重的人。

    早先在京城爲官時,徐二郎但凡休沐,總要過去探望。之後赴任河州,但凡有暇也必定寫書信問安。就不說逢年過節必定提醒瑾娘給兩位師傅送厚禮了,就是平常時候,得了兩老用的上的東西,也必定讓人送來一份。別的不說,就是上好的野山參,徐二郎都往兩位先生那裏送了兩次了。

    不過人壽數到了,即便喫再多靈藥也沒用了。

    徐二郎將事情說出來,心中依舊不好受,“夏先生病倒,我看楚先生也快倒下了。”兩位先生是師兄弟,又都未婚,幾十年相伴下來,感情不可謂不深厚。他們結伴教授學生弟子,另一人儼然成了自己的半身。突然有一人離世,另一人收到的打擊多大可想而知。

    徐二郎道,“楚先生形銷骨立,如今走路腳步都有些踉蹌。”

    瑾娘瞪大眼,她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徐二郎屆時不會一下送走兩位先生吧?

    呸呸呸,她可不是烏鴉嘴。這話也就在心裏想想罷了,她可不能說出口。

    瑾娘閉了嘴,又聽徐二郎唸叨了幾句與楚先生的對話。因爲夏先生病危,老先生也沒了教導徒孫的心思。若是夏先生這次挺不過來,老人家便準備扶棺親自送夏先生回老家安葬;他之後也不準備回京城了,也回祖宅養貓逗狗,能活幾日是幾日。

    徐二郎心情一直很壓抑,到晚上入睡時還沒緩過來。

    瑾娘能勸說的話都說了,可他難得長吁短嘆,她的話也聽不到耳裏,那瑾娘還有什麼辦法?

    想想不知被什麼事情絆住腿腳的林父和沈姨母,瑾娘急的抓耳撓是啊,可偏偏找不到時機開口。

    還是徐二郎敏感的注意到她的異樣,“瑾娘你在想什麼?”

    瑾娘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小心翼翼問他,“你現在心情好了麼?”

    “並沒有。”

    那我不想說了。

    瑾娘垂着腦袋,喪氣的不得了。

    忽然聽到徐二郎低沉喑啞的笑聲,“我心情好不好和你要說的事情有關係麼?”

    “那當然有關係了。”你心情好答應的可能性就大,心情不好萬一不答應借人呢?雖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想想他正不舒坦,她不全心全意的安慰他,反倒惦記着別人,儘管這個別人是她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也總感覺對不起他。

    不過都到這份兒上了,瑾娘也沒繼續憋着,乾脆把話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