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越養娃日常 >432“偷香竊玉”
    徐翀堅持要做真我,要在家人面前保持真性情,不可以虛情假意。那陳佳玉有什麼辦法呢?她又別不過他,嘴皮子又沒他利索,那能怎麼辦?只能任憑他由着自己的性子來了。

    陳佳玉看着歡歡喜喜去洗漱的徐翀,就有些頭疼。以前相處的少,徐翀也沒有在她面前暴露本性。他許是還想維持一下他霸道的本我,就總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示人。

    如今可好,自從她對他剖心剖肺起來,他也對她剖心剖肺了。

    他倒是不在她面前掩藏自己的本來性情了,但是這幼稚的跟個孩子似得……陳佳玉真希望徐翀掩飾一下。

    不然,她總有一種自己已經養了一個成年兒子的錯覺,就很囧。

    不提陳佳玉和徐翀這對小夫妻的煩惱與甜蜜,只說隨着天色漸晚,宜蘭園中小魚兒和長綺也準備休息了。

    姐妹倆分睡兩個屋,睡覺前小魚兒到長綺那屋將她好生囑咐一番,“睡覺蓋好被子,別亂踢騰。要是渴了、餓了就喊丫鬟,不要仗着自己眼力好摸黑起來。還有,夜裏起夜要披衣裳,不然回頭着涼了讓你喫苦苦的藥丸子……”

    長綺雙眼無神的看着念念叨叨的姐姐,她怎麼那麼多話呢?她都不困麼?她好睏啊,然而眼瞅着就要被姐姐念醒了。

    長綺心中的怨念幾乎要化作實質從眼裏冒出來,小魚兒看見了,這才慈憫的決定放過妹妹,帶着自己的丫鬟回房間去了。

    這廂小魚兒忙碌了一天,總算可以躺下休息了。她身體和精神乏累到極點,因而即便處在異地他鄉,也很快酣睡過去。

    反倒是長綺,被姐姐唸叨的瞌睡蟲都跑了,就翻來覆去睡不着。

    好不容易艱難的入了睡,她又睡得不安穩,夢裏總夢見誰在咳嗽。咳咳的聲音近在耳側,鬧得她睡不好。

    長綺煩躁的一拉被子,將整個人埋在被子裏,世界總算清淨了。

    那咳嗽的聲音也消停了,長綺陷入昏沉的睡意中。

    可不知是過了是一炷香的功夫,還是一個時辰的時間,那咳嗽聲又喧囂塵起。

    這下長綺徹底睡不着了,她暴躁的一掀被子,整個人猛一下坐起身。

    坐起來時長綺整個人還是懵逼的,好一會兒她清醒了,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咳嗽聲不是她夢中的,而是現實裏就有的。

    她又側着耳朵聽了聽……深夜寂靜,萬籟無聲,那咳嗽聲就傳的非常遠。

    真的是有人在咳嗽,雖然距離此處非常遠,但拜本身高深的功夫所致,長綺的聽力非常好,那聲音她聽得一清二楚。

    她都聽清楚,且被吵的睡不着覺,那姐姐豈不是也醒着?

    深夜無事,不如和姐姐一道喫些東西?

    長綺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她感覺有些餓了,想喫雞肉羹。

    長綺行動力強,想到什麼就去做。

    烏漆墨黑的屋子對她的行動沒有任何阻塞,長綺暢通無阻的穿上鞋子,避過屋內所有障礙物,步伐輕快的往門口去。

    此時長綺早就將小魚兒之前的叮嚀囑咐,全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什麼夜裏醒了要叫丫鬟,不能摸黑起牀;什麼要披衣服,不能凍着……長綺對那些話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此刻當真一點都記不得了。

    外間有丫鬟在守夜,可貼身伺候長綺的丫鬟,都是一通從通州過來的。長途跋涉,她們也都累壞了。因而如今躺在外間的榻上,一個個睡的死沉,甚至都打起小呼嚕來。

    長綺沒驚動守夜丫鬟,輕巧的開了房門,然後就見整個院子中除了廊下兩盞燈籠亮着,其餘地方都黑漆漆的。

    姐姐的屋子自然也是黑漆漆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姐姐的聽力不比她遜色,她都被那人的咳嗽聲吵得睡不着,難道姐姐沒聽見,此時還睡着?

    這不科學!!

    長綺走過去,整個人趴在小魚兒的門板上,耐心傾聽了一會兒。然後她挫敗的發現,整個院子裏,好像除了她自己醒着,其餘人全都是沉睡狀態。

    姐姐也睡得可香了,呼吸均勻緩慢;給姐姐守夜的驚蟄也睡得香,這麼大會兒功夫,連翻身都沒有。

    唉,長夜漫漫,長綺陡然生出孤寂的感覺來。

    也就是此時,那陌生又熟悉的咳嗽聲再次傳來。那嗓音中壓抑着痛苦,整個人咳的撕心裂肺,好似只是這般聽着,就可以想象到他痛不欲生的模樣。

    長綺本就是個好奇心中的小孩兒,又因爲現在當真無聊透頂,她又睡不着,於是,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時,她已經朝着咳嗽聲傳來的方向飛奔過去。

    小魚兒之前的叮嚀囑咐,讓她晚上不要亂跑的話,如風過無痕,沒有在長綺腦海中泛起一丁點漣漪。小姑娘三竄兩跳,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就竄出了徐翀在此處置辦的宅子的範圍,跳到了別人家裏。

    而在小魚兒從徐府一個屋頂上翻閱過去時,被徐翀安排在府上看護的幾個男人中,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突然敏銳的蹙了蹙眉頭。

    他條件反射往腦後處仔細瞧,剛剛明明察覺那裏有人影劃過,可現在卻沒有。

    這中年人懷疑自己是出了幻覺,其餘幾個男人見狀就打着哈欠問他,“老丁,你歪着腦袋看什麼?這大晚上的,也就貓和好字出來撒歡,其餘全都貓着睡大覺呢。”

    這些人全都是因爲各種緣由,從江浙水師中出來的士兵。他們有的斷了手,有的跛了腳,有的瞎了一隻眼,再不行就是身上積累着諸多陳年舊傷,實在不能繼續在戰場上發揮作用。

    這些人原本都是要回鄉的,可他們的家人早就不再了;再不行就是父母猶在、兄弟尚存,可家中卻沒有他們容身之地。他們在軍營中耽擱了終身大事,到這個年紀還是光棍一條,他們倒是可以一人喫飽全家不餓,可這年頭,一個殘了的男人,要找個掙錢的活計也是不容易的。

    他們沒學問,容貌老邁滄桑,身上的氣勢還有些駭人,加上手腳眼耳不靈便。這也就是做更夫,或是倒也香,再不行去義莊當守夜人能掙口飯喫,不然想找個容身之地,真是難上加難。

    可這些人,全都被徐翀要走了。

    他分了一部分人去押鏢做生意,另外幾個在軍營中特別出挑的,危機意識特別強的,就被他弄到了府裏各處大門小門當守門人。

    剛纔那位機警的中年人,早先在營中就以五感敏銳彰顯於人。按說他的直覺不該出錯,可那方向確實沒有人。

    這中年人尤且不信,還要過去看一看,另兩個漢子就道,“這闔府裏,即便是遊擊將軍想逃過你的一雙法眼也不容易,更何況是一些宵小了?你放心吧,肯定沒人,怕是今天夫人與兩位姑娘第一次入住,你警惕心過,起了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