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帆只是一聲輕哼。
刷!周圍虛空之中,肉眼看不見的木質小劍,頓時朝着那個憤怒斥責楊雲帆的修士,激射而去。
“嗡”木質小劍劃過,虛空之中,出現了一絲悄無聲息的空間漣漪。
“嗤嗤嗤”下一刻,那一個剛剛還滿臉憤怒的修士,立馬渾身一顫,然後,他便驚恐無比的看到,自己的手臂,就像是漏了的氣球一樣,血肉飛速的乾癟下去。
很快,他的那一隻手臂,便化成了灰燼。
袖子空蕩蕩的,在風中搖擺。
而同時,他也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氣血,正在大量的流逝,似乎被一個肉眼看不見的怪物,給強行吞噬了。
“不,到底是什麼東西?”
失去了大量氣血,不久之後,他的意識就開始模糊起來,甚至整個人都有一些搖搖欲墜,而在他的耳邊,更是聽到了一陣陣沙啞的惡魔呢喃。
令他的靈魂都開始顫慄。
“嗡”而此刻,吸飽了血液的木質小劍,終於顯露出原形,乃是一截赤紅色的植物藤脈。
“嘩嘩”它慢悠悠的纏繞到了那個修士的身上,爬上了他的臉頰。
很快,木質小劍的其中一截尖銳的枝頭,猶如是毒蛇吐信一般,扭曲着,發出“嘶嘶”的聲響,準備繼續鑽入那個修士的體內,將他體內剩餘的精血,全部吸乾。
“饒命!”
“前輩饒命,晚輩一時心急,說錯話了。”
意識到自己馬上就會變成乾屍,那個剛纔還義憤填膺的修士,瞬間認慫了,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朝着楊雲帆求饒。
畢竟,這修士一開始以爲,自己既然被選中,從他所在的那個殘破宇宙,召喚到這個陌生的宮殿當中,中間相隔無數次元,他應該是被某個大人物看上了。
加上,他們一來,就有一小半的人,隕落在雷紋地磚之中。
而他通過了第一道考驗,怎麼說,應該也有一些價值,所以他纔敢大着膽子,故意裝作憤怒的樣子,衝着楊雲帆大罵。
其實,他只不過是裝出這憤怒的樣子,其目的,無非是想要知道,自己爲什麼被召喚到此地?
正常情況下,作爲一個前輩,又疑似是這個宮殿的主人,那麼,楊雲帆應該對他的憤怒,不屑一顧,然後爲衆人解釋,將他們召喚過來的緣由。
誰知道,楊雲帆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竟然因爲他態度不好,就要殺他!大意了!這一刻,此前那個姿態強硬的修士,心中苦澀,對自己剛纔的挑釁行爲,非常後悔。
所以,他連忙跪伏在地上,對着楊雲帆搖尾乞憐,希望對方饒自己一命。
“名字?
來歷?”
楊雲帆冷冷的看了那修士一眼,語氣淡漠的開口。
區區不朽境,對於此刻的他而言,就如螻蟻一般,可以隨意凌虐。
反正,只要不殺掉對方,估計連此地的主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晚輩的本體,乃是一頭雷鶴,踏入不朽境之後,晚輩以人類形態,行走江湖,在故鄉宇宙,其他人都稱呼晚輩爲鶴道人。”
“至於來歷說到這裏,這一位鶴道人搖頭苦笑,道:“其實,晚輩也不知道自己來自什麼地方。
不過,想來與在場的其他人,不是來自一個宇宙。
這個鶴道人倒是聰明,雖然是第一次離開自己的原始宇宙,可很快就明白狀況。
“本體是雷鶴嗎?”
楊雲帆聽到那鶴道人的解釋,又對比了一下這傢伙的長相,跟青銅仙鶴確實有點相似,而且性格也很相似。
於是,他看對方也順眼了不少,開口道:“鶴道人,你很識時務。
接下來的這一段路,你便跟在本座身邊,當個侍從吧。”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那鶴道人一聽這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瞬間反應過來,高興無比,忙不迭的跑到楊雲帆身旁,鞍前馬後的伺候起來。
在這個陌生而又危險的地方,跟着楊雲帆這個大人物,保命的機會也多一些。
剛纔,那鶴道人剛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此刻後背全溼透了。
龍爪魔樹,雖然在楊雲帆掌握的各種兵器當中,只是最末流的,可也是堂堂邪主級魔兵。
剛纔那一瞬間,它衝着鶴道人散發出來的邪惡氣息,以及那癲狂的魔念,差點讓鶴道人的靈魂崩潰。
“除了鶴道人之外,這些人當中,都是各種妖獸族羣修煉而成,竟然沒有一個人類。”
此刻,楊雲帆轉頭看向了其他人。
他稍微一打量,便能看出這些人的本體。
只是,沒有一個人類。
想起他在路上遇到的情況,他頓時意識到,這個雷尊山似乎不允許出現人類,說是人類一旦出現,雷尊山世界,便有可能崩潰。
“前輩,我等也願意爲前輩鞍前馬後。”
此刻,在場的其他人,也有一些諂媚的,想跟鶴道人當個同伴。
剛纔,他們可都看到了,楊雲帆隨意一聲冷哼,就讓那囂張的鶴道人跪地求饒,而且還失去了一個手臂。
雖然對於不朽境修士來說,肉身可以瞬間恢復。
不過,恢復過來的肉身,也需要長時間的孕養,才能恢復到完美狀態。
他們可不想自己無意間得罪了楊雲帆,也失去一條手臂。
那麼,投靠楊雲帆,給他當侍從,明顯是最好的選擇了。
“你們之中,可有人知道,此地的情況?”
楊雲帆沒有理會那些人的投靠心思,他也不需要那麼多侍從。
收下鶴道人,完全是自己一時興起,看這傢伙比較順眼。
“這我等不知。”
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覷,同時有一些疑惑。
剛纔,他們還以爲,楊雲帆是此地的鎮守者,或者乾脆就是召喚他們來考覈的超級強者可是,聽楊雲帆現在這話的意思是,他也是被召喚過來的?
楊雲帆的實力,有目共睹。
他一個人,就能將在場的所有人,全部幹掉!跟他爭?
嫌命長了吧!很快,在場所有人都想明白了這個關節,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不過,在人羣之中,卻有一個人眼神飄忽,左顧右盼。
而且,在剛纔,其他人都開口想要投靠楊雲帆的時候,唯有這個人什麼表示也沒有,反而一直看着宮殿盡頭的一個黑色通道,似乎在想着如何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