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官道上,風中帶着炎熱的氣浪,道路兩側的垂柳也是無精打采,只有知了在不知疲倦的叫囂。
官中央,一老一少兩個身着土布短衫的男子挑着柴禾準備到城裏去販賣。
就在這時,一陣如雷鳴般的響聲從遠處傳來,那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近,整個地面都伴隨着響聲不斷的顫抖。
“駕!”
十幾匹快馬向着青島所在的東方飛馳而去,最前面的駿馬上坐着一個身材粗壯,梳着髮髻的日本浪人,此人就是刺殺韓奉先的日本人田中義橫。
少年向路上張望,很是好奇的看着這些日本人。
“爺爺,這些是什麼人?穿的好奇怪!”
“快走,是日本人!”那老人臉上現出恐懼的神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日本人騎在馬上橫衝直撞,竟然向那少年徑直撞了過去。
“嘎子,快躲開!”老人一見不好,一把將少年推到了路邊溝裏。
“撲!”
一騎飛馳而過,正撞在老人的身上,將老人撞飛,隨後,十幾匹駿馬從老人的身上踏了過去……
“可惡的支那人,竟敢擋我們日本人的路,真是找死!”田中義橫冷哼一聲,帶着人不斷催馬而進……
“爺爺!”
少年從路邊溝跑出,抱着老人的屍體大哭。
“八嘎牙路!”
一匹快馬已折返,馬上的騎士揮動着武士刀,向着少年斬來,顯然,這個少年引起了日本人的注意,他們想要斬草除根。
就在這時,一匹快馬從後面追來追來,馬上的騎士正是韓文正。
“啪!”
韓文正一手拉着馬繮繩,一手開槍。
“鐺啷!”那日本浪人從馬上墜落,武士刀落到地上。
“小日本,我殺了你!”
少年撿起武士刀對着那日本浪人一通亂砍。
“安倍君!”
兩個有槍的日本浪人立即掉轉馬頭,用日式南部手槍還擊,韓文正將身子貼在馬腹上,躲過鬼子的射擊,翻身上馬,對着前面的日本浪人又是兩槍,幹掉了兩個日本浪人。
看了那渾身是血的少年一眼,韓文正沒有絲毫停留,飛馳而過,對前面的日本浪人緊追不捨。
那少年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着韓文正遠去的背影磕了一記響頭,然後才揮淚揹着老人的屍體走向遠方……
“小鬼子,我讓你們逃!”
韓文正再次扣動了扳機,兩個鬼子應聲落馬,不過韓文正再次射擊時,手槍卻沒有響。
韓文正這才發現,槍裏已經沒有了子彈,而前面的兩個日本浪人這時也停止了射擊,這倒不是什麼狗屁的武士道精神,而純粹是兩個浪人手中的南部手槍卡了殼,無法再使用。
“田中君,後面的追兵沒有子彈了,我們去幹掉他們!”一個日本浪人說。
“呦西,井上君,我要立即去與山田君匯合,這裏就拜託給你們了。”田中義橫說完,拍馬向前飛奔。
“籲!”
韓文正一拉戰馬,那戰馬人立而起,只見自己的正前方,六、七個手持東瀛武士刀的日本浪人攔在馬路中央。
“原來是有名的紈絝公子韓文正,怎麼,想給你爹報仇?要想活命,就跪在地上,也許我們可以饒你一命!”一個日本武士用生硬的中國話說道。
“哈哈……”幾個日本浪人放聲大笑。
韓文正卻從馬上一躍而下,將打光了子彈的手槍扔到一旁,一柄鋒利的匕首倒持於手掌中,面對幾個日本浪人怒目而視。
“我爹韓奉先是你們殺的?”
“呦西,一個老邁的支那人,殺他和殺狗沒有什麼區別!”
“哈哈哈……”幾個浪人大笑。
韓文正目光一寒,口中說道:“小鬼子,一起上吧!”
“什麼?”
幾個鬼子一怔,隨後發出肆無忌憚的大笑,彷彿聽到了這天底下最好笑的話一般,有個浪人甚至笑得岔了氣,手捂着肚子,樂得前仰後合!
韓文正在全陽城人眼中,就是一個笑話!
一個只知玩樂,而一無是處,狐假虎威,膽小如鼠的紈絝子弟,而今天,這個紈絝子弟竟敢站在自己的面前,聲言要爲父親報仇!
這是多麼大的笑話啊!
“笑夠了嗎?”韓文正倒提着匕首,一步步向着日本浪人走來,一股無形的殺氣沖天而起,那強大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
幾個日本浪人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心想,這個韓文正與傳說中的怎麼不一樣!
一個日本浪人說:“愚蠢的支那人,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們就如你所願!我們今天就讓你”
“啊!”
那日本浪人穿着木屐,手持一柄寒光四射的武士刀,用力向韓文正劈來。
“去死!”
寒光乍閃,冷風呼嘯,韓文正卻絲毫不動,就在武士刀即將劈中自己之時,韓文正身形一閃而逝,下一刻,出現在了日本浪人的身側。
“嘀嗒……”
鮮血自刀尖兒不斷的滴落,一抹紅色的細線出現在日本浪人的頸上,那紅色的細線越來越粗。
“撲!”
鮮血如瀑布般咕咕涌出,一瞬間將那日本浪人的衣衫浸透。
“撲通!”
那日本浪人雙膝跪地,隨後趴在地上,身子顫了兩顫,就再也不動。
“嘀嗒……”
“嘀嗒……”
韓文正手中的刀尖兒依舊在向下滴血,韓文正將帶血的刀尖兒用舌頭舔了舔,口中寒聲喝道:“小鬼子,一起上吧!”
“八嘎!”
五、六個鬼子發出震天的殺氣,同時向韓文正襲來。
“啊!”
韓文正絲毫不懼,暴吼一聲,怒髮衝冠!
就如同一個絕世殺手,氣貫長虹,手持匕首向前狂暴衝擊。
“撲!”
匕首劃破一個日本浪人的喉嚨,只見那日本浪人手捂着喉嚨倒在地上,下一刻,兩柄武士刀同時從前方向韓文正劈來。
身形一閃,匕首詭異的刺出,正中一個日本浪人的胸口,直接將心臟切爲兩半,身形一轉,閃過另一柄劈來的武士刀,那武士刀卻直接劈在前方已死去的浪人身上,連頭帶肩,直接斜劈爲兩半,鮮血狂噴。